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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活賽:初生》在世界最高城買草莓(32)
  在接受了這樣一番熱情後,他難免要喘息,可喘息之中也難免驚訝,特子依舊叫出了聲:“哇,詩懷雅,你怎麽來了!”

  詩懷雅是先哭出聲的,臉也是先紅的,嘴裡罵著:“姓特的,你就是個混蛋!”

  她一邊哭著,整個身子都隨之不住地顫抖,豆大的淚珠滑到了頭髮上,而一頭及腰的頭髮又披在身上。

  她身著輕衣,哭紅的眼睛更讓她顯得狼狽不堪又楚楚可憐。

  直到現在,她還在罵:“你就是混蛋,我替你考慮了那麽多,你一點也不想著我!”

  直到罵了好一會,她再一次撲進了特子的懷裡,大哭著和他擁吻起來。

  她的頭髮上依舊是那麽香,特子依稀能嘗到芬芳,這樣一件單衣有如花苞上的襯葉,已遮掩不住她白皙而柔軟的胴體,更無法抑製她因激動而產生的顫抖。

  就連她那雙和貓一樣的耳朵,也背到了腦後去。她的臉頰映著月光,像花瓣一樣綻放出了一種憤懣而哀傷的美。

  啜泣之間,她用自己的手狠狠抓著特子的手臂,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這才勉強止住了哭腔。

  特子沒有叫喊,他心裡矛盾極了,緊緊地抱著詩懷雅,這種熟悉的香氣充斥著鼻腔,另他既激動,又後悔。

  激動是出於本能,一個像詩懷雅這樣如花的女孩子與自己相擁,是個男人都會心動。

  後悔卻夾雜著痛苦,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理解她的心意,為什麽沒早一點跟她講明白這些事。

  許久後,他才嘗試著開口:“詩懷雅,我……”

  可他卻像如鯁在喉,一時間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先開口的還是詩懷雅:“我來的這兩天,先去找了找陳,可她不在艦上,我就來看你,沒想到被別人搶先一步。”

  喜歡的朋友找不到,心心念著的男人卻跟別人走了,特子當然能理解這種委屈。

  他聽著,聲音也開始顫抖:“我對不起你,是我太愚笨了。”

  殘雲飄過,一輪孤月借著夜色升上當空,把四周照的更亮。

  詩懷雅貓一樣的眼睛反射著月光,聲音溫暖而輕柔:“姓特的,我看得出,你雖然傷好得很快,但心裡的事情比之前更多了。”

  特子慚愧地道:“可能是因為我記憶剛恢復,有些東西沒調理好。”

  詩懷雅卻當即否定:“不,你一直以來都有事瞞著我。”

  特子道:“什麽事?”

  “第一件事就是你其實並不缺錢,李仲在離開之前就留給了你一大筆財富,怪不得別的男人接近我時總會惦念著我的錢,而你到了龍門就一點面子也不給,老跟我吵架。”

  特子默不作聲。

  “第二件事是你收留了整合運動的好幾名幹部,我沒猜錯的話,你那個叫葉蓁的助手,就是霜星。”

  這句話說得他悚然動容,只能尷尬地苦笑。

  笑,往往不代表否認。

  特子輕輕撫摸著詩懷雅,充滿憐愛地道:“你真是好眼力。”

  “我是龍門督察,你做的那點偽裝根本瞞不住我。”

  “我只是想保證他們的安全,阿孟姐救下了他們,可暫時無處可去,所以我把他們留在了羅德島內並加以偽裝。他們殺了龍門的很多人,不光是你和陳暉潔,艦上的不少人一定都非常恨他們。”

  “放心,本小姐是不會說的,我之前見到過阿能看你的眼神,昨天又看到了霜星對你做的表情,

就感覺到這世上不止我一個女孩子在惦念著你。”  詩懷雅慢慢地在特子面前轉了個身,把一頭像金色瀑布般的頭髮盤到身後,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你是個有原則的人,我知道當初你在龍門偷的錢全是那些為富不仁者的贓款,又全把它們施舍給了貧民窟的人,你心裡一直有一杆秤,知道做什麽事是正確的。”

  她緊緊握住了特子的手,依稀能感覺得到上面難以察覺的繭子。借著體溫的交融,特子當然也能體會得到她心中的那種不舍。

  “你明天就要走?”特子把猜到的事當即說了出來。

  “近衛局有些公事需要督察組處理,還得為你留下的爛攤子善後。”

  她自從當了督察組組長的那一刻,就注定要生活在忙碌之中,這兩天能夠受特子的委托來島上住上兩天,本就是奢求。

  過去在龍門城中的往昔歷歷在目,詩懷雅當然想要多留一會,可惜現實並不允許她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她雖是大小姐,有著大小姐的脾氣,實則因為官場上的很多因素,她身為女子,對很多事也只能無奈地接受。

  正因如此,她才會羨慕特子那種如蝴蝶一般的自由自在,或許這也是她一直關注著他的原因。

  詩懷雅問道:“你還是要繼續按你那種方法來行善救人?”

  特子的眼裡忽然發起了光:“是,我這次要救一個源石病晚期的孩子,這次事情辦成後,我就帶整合運動的朋友們一起回幽州,去見一見鹿姑娘。”

  詩懷雅眼波流動,道:“你都能跟整合運動做朋友,那我們算什麽?也是朋友嗎?”

  這個問題特子也想過很多次,她是督察,自己是賊,在近衛局共事時詩懷雅是自己的長官,一直以來都是互鬥口角的冤家。

  就是這樣的冤家,在某些方面卻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之一,甚至比起能天使來,都要跟自己熟悉得多。

  在這種情況下,也許關系也已經變得不重要,像他這種男人,心裡總要放著不止一個女人。

  他倏忽間又想起了九色鹿對自己說過的話:“我知道相公是博士,可以多找幾個姑娘當老婆,按你的說法就是‘刷好感度’,可一定要真心對她們,讓女人傷心可是很難受的。”

  那現在呢?詩懷雅究竟是傷心、埋怨還是依依惜別?

  他越想越覺得疲憊,臨閉眼前看向詩懷雅,她一直斜躺在自己的身側,拍著肩,像是在哄著自己入眠。

  再長的夜晚也將走過,星球的往複運動沒有一刻會停歇。

  雨水流進了沙子的縫隙中,進入地下,幾經周折,也終有一日能進入綠洲,或是匯入江海。

  當陽光照在房門上的時候,特子從夢中驚醒,又看到了一個金色卷發的身影, 慌張般抱了上去,忙說道:“詩懷雅!我對不起你!”

  確實是金發,但人已不是陪伴自己共度良宵的那個姑娘。

  霜星被這麽一抱,面上當即多了幾分慌張和羞澀,連忙把特子甩到了一邊。

  “她走了,我今早剛起床就看到她穿上衣服,走出房門。”霜星道,“她早就一眼認出了我,只不過看在你的原因上才沒想著揭穿這些事。”

  特子揉了揉眼睛:“因為她是總督察,也是很好的大小姐。”

  他忽又強顏歡笑著道:“她確實很好,昨天她還跟我親熱來著,看看她給我種的草莓!”

  說完,特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果然有了幾個紅色的印痕。

  這樣做當然是為了掩飾自己心裡那種悵然若失的痛苦,她這一別回了龍門,而自己不光要回幽州,之後還要去拉特蘭和倫蒂尼姆,也不知何時能再見。

  “她也是個母老虎,還撓你來著。”霜星指了指特子的肩膀,“別廢話了,快吃飯吧,我剛做的,你這一覺都睡到中午了。”

  特子的臉色又變得充滿了驚喜:“大肥兔什麽時候會做飯了?”

  霜星故作嚴肅,態度端正地說道:“人要吃飯就得有人給你做飯,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她做的東西當然算不得佳肴,不過是些煮玉米外加一鍋粥,正要下嘴吃的時候,從門外闖進來了實習乾員打扮的姑娘,正是青青。

  青青像是受了驚嚇,頓時間慌了神:“特先生,快幫幫我們,達莉婭生命垂危,源石技藝暴走,出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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