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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活賽:初生》在世界最高城買草莓(64)
  歌蕾蒂婭的皮膚光滑而蒼白,她是久居深海的魚人,也是獵殺海嗣的深海獵人。

  可如今,這樣蒼白而細膩的皮膚就像窗戶紙被點了一下,破了,流血。

  鮮紅的血,蒼白的臉。

  她隻覺得被劍氣穿透身體時,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得難以抑製,就像是一塊燒紅的鐵劍直沒入水中,每一滴水都嗞嗞發響。

  這一劍無色無形,收發無聲,也無人會料到這一劍射出,居然能如同回力標一般沿原路返回。

  歌蕾蒂婭當即身子一沉,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血沿著胸膛一路向下,流到腳邊,在地上凝固成了一攤紅色的湖泊。

  這一劍詭至極點,也邪到了極點,她的意識都險些被這一劍斬斷,如果真的是那樣,現在她也已經死了。

  她凝住心神,突然有了兩種想法:

  一、這是傳承自炎國的劍術。

  二、這也絕不是人間能有的劍術。

  第一點是歌蕾蒂婭推測出的,以微小的動作製敵是炎國武術的一個特點,羅德島上的“紅梅詠春拳”習武者槐琥就曾展示過此類技巧。

  第二點是最重要的,因為在她的認知裡,無論刀劍或者槍,威力與聲音往往是相生相伴,招式越強,聲音往往越響。可剛剛那一劍打出時仍有聲音,可飛回時,就連一向聽覺與觸覺敏銳的她也沒有察覺,沒有帶起聲音,沒有發光,就連任何一縷氣流的細微波動也沒有觸發。

  但打到人身上的威勢居然如此強烈,如此劇烈。

  這一劍,已違背了戰鬥所遵循的常理,更了萬物包含的法則。

  也許,慕孤月,這個有著海嗣氣息的孩子,或者說孩童樣貌的海嗣,她的誕生,就是對整個世界的一種顛覆,一種褻瀆。

  如果她對炎國的江湖有所耳聞,她一定會接觸到葉傾城這個人。

  他是一位不世出的天才劍客,也是個殺人隻認價碼的無情殺手。

  剛才慕孤月用的,正是葉傾城的成名絕技——牽絲小劍,這是一種用劍氣催動劍鋒,收發自如的絕頂暗殺法。

  “你可以把她看作深海神祇,也可以看作人形的劍鞘。”徐樂說過的話再一次提醒了歌蕾蒂婭。

  對於人形的劍鞘來說,總會跟劍沾上一點聯系,慕孤月會劍術也就不能說是奇怪了。

  巨槊依舊死死地釘在牆上,慕孤月也仍保持著被一槍穿心的姿勢,可她的表情卻很特別。

  她看到歌蕾蒂婭被這一劍射穿胸膛時,神情卻出現了一種故意裝出來的驚訝:“哎呀,傷到你的心啦!”

  這句話說的沒有錯,剛才那一劍,的確是傷到了她的心,劍氣雖薄,也在穿透胸膛時劃過了她心臟的邊緣,劃出了一道很細很細很細的缺口。

  如果歌蕾蒂婭是一般人,她這一天肯定死過了兩次——第一次是在鐵旗峰頂上,大鴆嘴下。

  第二次就是在這棟將要倒塌的旅館旁,慕孤月手裡。

  若非深海獵人的自愈能力,恐怕她心臟上的那道缺口肯定已破裂,鮮血也噴湧而出了吧。

  她的人已被汗水浸濕,在理唐城的寒風吹拂過後倍感冰冷,但她的手依舊握著那柄槊。

  決鬥之中,只要武器在手,就不能算是輸。

  慕孤月依舊被死死地釘在牆上,奇怪的是,這個女孩子似乎感覺不到痛,她藍黑色皮膚中滲出的白色的血液濺在同樣白的牆壁上。

  她真的沒有痛感嗎?並不,歌蕾蒂婭已經看到了她微皺的眉頭和抽動的眼角,

只有在忍受劇痛時,人才會做出這種反應,因為她現在也是這種表情。  她們二人的表情變得近乎一模一樣,在一招的對拚之間兩敗俱傷,也嘗盡了痛苦的滋味。

  牆壁染了血液的腥味,顯得更白,白得駭人,慕孤月卻用纖細的手握著長槊尖端,掙扎著意欲掙脫。

  這使得歌蕾蒂婭都有點佩服這個女孩子,她殺過無數海嗣,大都會在死前痛苦地尖叫,可尖叫並沒有什麽作用,也改變不了死亡的事實。

  她看樣子和阿米婭年紀相仿,也就十三四歲左右,像極了一頭怪獸,居然學會了臨危不亂,還能隱藏自己的情感。

  歌蕾蒂婭自己至少就已經很痛,傷口在拚命地流血,又在拚命地愈合。

  她想要盡快結束這場戰鬥,只要再握住巨槊,縱向一劃,眼前的慕孤月就會由一個人變成兩片。

  她有這個把握。

  但就在這時,慕孤月又做出了她再怎麽想也想不到的舉動。

  ——她居然哭了。

  和別的女孩子一樣,就算是海嗣化身的慕孤月,也是會哭的,哭的時候,也一樣會叫“媽媽”。

  “我打不過你!但我媽媽要是在這裡,絕對會把你打跑的!”

  先出手的是她,先哭的還是她,這又是多麽荒唐的一件事!

  但她的媽媽又是誰?

  海嗣又怎麽會有媽媽?

  她哭得可太難受、太傷心了,歌蕾蒂婭一見她這麽哭,反而心軟,下不去手了。

  如果面前是那種張牙舞爪的海嗣在哀嚎,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斬殺。

  可慕孤月是個小女孩,就算皮膚是藍黑色,每個人都能看出她是一個長得十分水靈又可愛的小姑娘。

  她哭得是梨花帶雨,又神思迷離。

  殺人的人是不會哭的,哭就代表著鬥志的潰散。

  歌蕾蒂婭沉默了,她的計劃也跟著改變。

  既然慕孤月神志不清,她也沒必要再動殺念,殺了她,斯卡蒂該尋不到還是尋不到。

  自古正派人物就是這樣, 心軟、講道義,就算要戰也是堂堂正正,絕不會去用歹毒的手段。

  所以正派人士只有被挨打才會還手,看到別人投降也立刻收手,在手段上不屑偷襲,在交戰時心中有所顧忌,往往處於被動。

  歌蕾蒂婭一瞬間拔下了長槊,從慕孤月傷口上拔出,留下了她一個小姑娘趴坐在地面上兀自默默哭泣。

  她緊接著就走,走得很快,快得就像是她在逃。

  可她現在要去哪?能去哪?

  葛哀人仍未歸,若他能在,斯卡蒂很快就能被尋到。

  她現在只能向前跑,至無煙殿找到其他乾員再做商議。

  路上,對於剛才那一戰,她也在思索:顯然慕孤月就是襲擊斯卡蒂的罪魁禍首,她的身手自己也已試過,斯卡蒂若是對上她,怕是凶多吉少。

  她的思緒就開始從這一點展開:

  “這次帶兩個人來,確實是有欠考慮,情報搜集的也太少,原因還是我失去了理智,太想回阿戈爾了。”

  “我是不是在想家?”

  歌蕾蒂婭一向給人的感覺十分冷漠,是一位如冰山一般的大姐姐,但內向的人往往情感更豐富。

  她現在的確是在想家。

  年齡再大的女人也是女人,自打登陸一來她就指望著能跟家裡聯系。

  今天在外頭先是被一隻鳥險些打死,又被徐樂掐著脖子威脅,還跟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打了個平手。

  委屈啊,太委屈了。

  理虧,理太虧。

  傷心的時候,誰又能不想家?誰又能不想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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