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進去大吃一驚。
那裡面是一個清秀的女子抖著身子,全身指不定的顫抖,旁邊的男人躺在地上大出血,應該就是林平之了。
相好的丫鬟反殺了?通過對話得知,裡面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林平之,雖然是叫林平之,但是長得卻是一副刻薄樣,眯眯眼,大耳朵,豬盤臉。
和他想象中的差別還是有的,這副樣子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他剛剛其實又在想林平之到底是什麽樣子,但是和這個翠兒在一起完全不搭,翠兒和林平之在一起就像被豬拱了一樣,太浪費了。
元朝輕歎道:“可惜了,真是世態炎涼啊!”
翠兒看到他們闖進來明顯的愣了神,呆呆的立在那兒。
“不要動,小心這把匕首利得很。”元朝笑吟吟的手中的匕首觸碰在翠兒細膩的脖頸上,因為害怕,竟然不下心劃出了一道血絲。
那張驚恐的臉上毫無血色,完全是被嚇得不敢動。
“少爺,要不......要不我們先把她放了吧。”邱捷的臉上閃過一絲憐憫,面帶不忍的看向這邊。
元朝面帶冷笑:“你倒是會憐香惜玉,這邊躺著的這個再不救血都要流幹了!”查案中輕敵是大忌,如果只是看是一個女人就放松了戒心,早晚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間屋子就這麽兩個人,林平之遇刺竟然連慘叫都沒有,這合理嗎?”
邱捷卻是覺得元朝小題大做了,她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女子,怎麽可能和少爺和他加起來還強呢!
不過對於少爺的心狠手辣,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元朝,瞠目結舌!
“這.......這只能說少爺不愧是少爺,少爺做事肯定有.......有些道理的吧!”邱捷像是扛麻袋一樣扛起了林平之避免了重要的部位,畢竟,這人再不救就徹底死了!
也不要講什麽挪不挪動的問題,這人還能救活就算是命大了。
元朝將翠兒帶到了京兆府,這一路上許多百姓都看到了,猜測著是不是這個女人惹怒了元少爺,被挾持了。
周圍也有很多人憤憤不平:“太過分了!仗著自己有個當狗的爹,在這裡耀武揚威的公然威脅人!”
百姓對於這種“肮髒”的問題直接出現在了表明上,一個個都生氣,卻沒有一個人趕上前去。
笑話,元朝可是遠在潁川京師還能聽聞到的人,對於他的事跡他們多有聽聞,上去一個不小心做成了人棍朝哪裡說去。
元朝大搖大擺的走去,完全不在乎周圍人在說什麽,這個女人明顯有點來頭,把她這樣直接暴露在這麽多人面前送到京兆府,後面的人想要下手也要掂量掂量了。
現在,傻子都能看出來,大元皇帝因為這件事大罵雷霆,他們現在還能不怕死的撞上來嗎?答案是否定的,就是可憐了他那美好的品格。
另一邊,比元朝早出發的邱捷扛著不停出血的人到了離鎮國公府最近的醫館,鮮血不停的流,嚇壞了一眾人,誰看到都要離得遠遠的,連醫館裡的大夫看到都要跑。
“站住!你跑什麽?看看還有沒有救。”大夫顫抖著手,驚恐的看向邱捷,肚子旁邊有一大道血口子,一把匕首插在了上面,索性倒不是很深。
“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現在這些當差的都這麽狠了?”
看著滿臉汗水還問他有沒有水的邱捷,這個人很厲害啊!不能惹這種人,還是治的好好的離得遠點,
就怕這種不要命的! 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大夫注視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的邱捷喘著氣,這也太胖了!就不能減減肥,明明他爹的官職比起丞相來差遠了,怎麽能撈這麽多油水?也沒見著少爺這樣啊!
醫館的大夫注意到了邱捷的眼神連忙點頭:“能治好,能治好,再晚點送過來就真的保不住了。”
邱捷聽到稍微放松了一口氣,能治好就好,這可是個重要的人物。
“不愧是少爺!這下案子可是要破了!”邱捷滿臉的佩服,每次聽到元朝的分析,他都覺得英明神武,少爺沒來之前,案子的進展情況可沒有這麽快,說不定這個案子破了以後他還能往上升升,當一個獄頭呢!
邱捷的語出驚人嚇到了旁邊的大夫,他就說一個官差怎麽這麽大膽,原來是背後有人啊!
元朝一路相安無事的回到了京兆府。
俞中看到呼吸都變重了,激動的問道:“這......這就是殺害趙小姐的真凶?”
是不是凶手你沒數?元朝在心裡吐槽著。
俞中做到了高堂上,恢復了嚴肅:“堂下何人?將你知情的情況最好盡數說出來,不然......大刑伺候!”
俞中坐在主位,沉著臉,聲音渾厚,又有官帽加深,姿勢一擺,還挺像回事,不過認識這麽多天了,也有心為了俞中分憂解難。
這法子她可不會說。
果然,她說的並不多,只是聲稱那個林平之侮辱與她,她卻是對這個林平之恨透了,才想著同歸於盡。
俞中聽了皺眉,大拍桌子:“混帳!還不全說出來!”
果然,他就知道這個法子不行,元朝對著俞中眨了眨眼,對於元朝,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們還是有默契的。
俞中一拂衣袖冷哼道:“拖下去!關入大牢!”
人被拖下去以後,俞中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怎麽了?元朝?”
對於元少爺他是喊不出口的,畢竟他就算是丞相之子也沒有官身爵身,喊元少爺有諂媚的嫌疑,如果這事被他的那些死對頭和有異心的下級捅到了皇帝那兒,他的這個烏紗帽可是不保了。
“我沒進去之前聽到了她說的一些事,這個林平之強迫與她,只是這個林平之對其動心的是趙家小姐,一直想要娶趙家小姐為妻。”只是他還是有疑惑不解的地方:這個翠兒能驚險的將林平之刺殺,對他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抵抗,太過平靜了。
“這個丫鬟傷了林之平之後,林平之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俞中看到元朝凝重的臉,疑惑的詢問:“你是說,她因為這樣對趙小姐懷恨在心?”
元朝緩緩搖了搖頭拿出衣袖裡面的卷軸:“這是我從趙玉瑩的屋子裡找到的。”俞中接過來打開一看大驚。
看到俞中驚訝的表情,元朝猜測道:“這是此次春闈比較好的舉人?”
俞中點點頭道:“沒錯!這就是南方地區的翹楚,春闈頭籌者大約盡出南方,畫上的這個人就是方之謙,頗有些才名,這樣算來,最後一場殿試也要開始了。”
俞中剛剛細細品了元朝的話,疑惑不解的問:“只是,你怎麽知道他是學子?”
元朝的這番操作,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厲害,像是未卜先知一樣。
元朝打開手中的扇子搖了搖:“我只是根據這個事件正常思考罷了,我進去以後,裡面髒亂外面卻很乾淨,在桌案下方的一塊空板裡發現的,如果只是這樣,隨便來個人一搜就搜到了,只是時間問題。”
“誤導?”
元朝緩緩點了點頭道:“是誤導,不過是誤導我們認為假的,實際上,這個畫像上的人和這件事恐怕確實有關,應該是幕後之人找的替罪羔羊了。”
“說不定就是那個奸屍案的凶手呢!”
“和剛剛那個丫鬟有關?”俞中的臉上漏出了激動難耐的表情,急切地想要驗證這個問題審問那個丫鬟。
元朝伸手攔住了俞中:“強問應該問不出,我去試試”
俞中搓了搓手, 發出兩聲笑聲:好,你去,有什麽需要吩咐這些人就行。
案情線索基本上已經掌握了,只是,溫久生竟然還沒有來找他?別的主案人都在摸魚,只有他在兢兢業業的工作,心裡不太平衡,白大武不會又去花樓了吧?
元朝看著俞中高興的樣子卻不怎麽歡樂,舉人也就算了,還是有可能成為狀元的舉人?
如果皇帝剛冊封了狀元,他就調查明白打了皇帝的臉,皇帝能高興起來嗎?
這件事情還是要盡快的上報才好。
“我們還要盡快上報,如果陛下點了他當狀元怎麽辦?”俞中聽到醍醐灌頂:“對對對!趕緊上報,這種事情不能遲,但是只有剛才那個丫鬟可是成立不了罪名,這可怎麽辦?”
俞中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動,臉也憋得通紅。
“那兩位說是去查案,查了這麽久也不和本官說進展程度!”俞中在內堂無能發火,命案本來就是大案,偏偏現在又要殿試了,真是屋漏連夜雨
元朝鄙視的看了俞中一眼,他是真嫌棄吃白飯沒有自覺性的,但是,日子還是改過就過下去的。
大元律:三人定罪,只有兩個人同時指認,才會獲罪。
“穩住,別慌。”第一次聽到大元律法的元朝一頭霧水,最近查案太忙了,完全沒有注意到缺失了這方面的知識。
邱捷現在應該快回來了吧?這麽久沒回來,那個林平之應該沒死。
這個林平之和這個翠兒是相好,又喜歡趙玉瑩,如果他沒猜錯,那顆大樹就是他最佳的躲藏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