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青石板,周圍是還有假山泉水之類的景物,當然,最顯眼的還是那一排排的屋子,氣勢宏大,旁邊佔滿了捕快,一個個都嚴肅的站立。
一群人在這裡忙碌討論,時不時的有爭議,顯然是心情都不太好的樣子,都陰沉著臉。
為首的有三個人,那個穿著緋袍大腹便便的就是京兆府府尹俞中,他的臉上滿是愁容輕歎道:“皇上命我們查出趙小姐的死因,但是這輕易不好下決斷啊!兩位大人可有什麽別的線索?”
京兆府府尹俞中口中的兩位大人自然是九星閣的秘師和大理寺卿白大武,大理寺卿白大武身穿黑色便服,留著一小撮胡子,瞳孔是深深的黑色,形狀卻像是偏近豎瞳,
不是純粹的京師人。
而九星閣的秘師身穿一襲青色儒袍,面如冠玉,一雙眼睛更是銳利有光澤,在場的三位主事人當中顯然他是最輕松的,手裡還握著茶盞,悠閑地喝了一口茶正色道:“趙小姐的情況可以肯定是謀殺,但是趙小姐怎樣去的楚館一點痕跡也沒有,就連花樓老鴇也不知道。”
大理寺卿白大武和九星閣秘師溫久生是輔助辦案的,這個案子的重頭戲主要是在京兆府府尹俞中身上,俞中這幾天一直皺著眉頭從來沒有放松過,這件事是發生在京師中,他這個府尹難辭其咎。
如果這件事辦不好有可能會被皇上革職,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且是發生在京師天子腳下,牽扯進的人也是一個比一個的來頭大,這幾年京師太過安穩,就連命案都沒出現幾件。
一出事就差把天捅上了個窟窿了,九皇子、丞相之子、將軍遺孤哪個是好惹的,偏偏那天一死兩傷。
白大武是大理寺卿派人的人,大理寺卿雖然是還是屬於軍中體系,但是如今的大理寺卿叫天子暗衛也不為過了,大理寺卿不孝子衷於任何派系,隻對當今陛下效忠,且從事的范圍廣。
大理寺卿明面上雖然是從事提審、破案、糾紛等事物,暗地裡卻是有策反敵將,收集情報等事務,大理寺卿在江湖乃至敵國都有探子,準確的來說這大理寺卿和如今的禦史台差不多了,是懸在百官頭上的一把刀。
白大武手裡拿著供詞緩緩道:“九皇子和丞相之子是小事,重要的是鎮國將軍遺孤趙小姐,真凶一定要找出來。”
京兆府府尹俞中聽到這話臉色更難看了,世人皆知,當今陛下看重名聲,如今對國之有功的鎮國大將軍的遺孤沒有得到善待,還死於非命。
“各位大人,我們要抓緊了,雖然聖上並沒有言明時間,還是盡早查出來為好,索性今天元公子醒了,我們問問說不定就能得到重要的線索。”京兆府府尹俞中的臉上抱著期待,陛下越沒有說清楚時間就越要趕緊查。
如今這件事反而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要靠邊站了。
三人都齊齊地點頭,如今的線索太少了,只能寄希望於元朝了,如果元朝知道他們此刻的想法就要勸他們省省了,實在是元朝也不知道,剛來的時候他的腦子都要裂開了。
元朝進去就看見穿著緋袍的京兆府府尹,喲,四品官。
從官服來看官的品級這句話是一點也不錯的,大元的官級制度森嚴,什麽樣的官就穿什麽樣的官服,僭越的罪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
元朝看著坐在首相的那三個人,這一看就是這次案件的主事人,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各不同,同樣出現的神色就是擔憂。
“看來這次的案子沒有什麽進展啊!一個個的都成了苦瓜臉,
想必是對我還抱有期待,可惜了,他幫不上他們的忙,如果讓他形容花樓裡的女子怎麽樣他還能談個一兩句,他都沒有見過那個趙小姐,這要怎麽談?” 元朝上前走了幾步,雙手一拱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元朝見過各位大人。”
元朝的這一舉動反而是把他們驚了一驚,世人都說這丞相之子元朝荒誕無禮,好色好賭,如今看來不像是傳言中所說啊?
這個原理就是一個好人做了一件壞事就天理難容,一個壞人稍微乾點正常人的事反而是浪子回頭,他們一開始對元朝的期待值太低,如今元朝只是行了個禮就覺得不錯。
京兆府府尹俞中一臉驚喜:“元少爺快快請氣......“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久聲打斷語氣嚴肅凝重:“你可認識鎮國將軍遺女趙玉瑩,三日前她找到最後一個人就是你。”
元朝聽完搖了搖頭:“本少爺確實是不認識趙玉瑩,就連她長得是好是歹本少爺都一概不知。”
元朝說的這句話其實對未出閣的姑娘來說有侮辱性的,但是說這話的人是元朝也不難以理解。
溫久生聽到這話卻皺起了眉頭,顯然他對於元朝這種人並不喜歡:“那你怎麽解釋她閨房有你的畫像?”
其余的兩位大人也是神色凝重的盯著元朝。
元朝聽到這話卻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三位大人,你們可是的眼睛可是一葉障目了。”
大理寺卿白大武聽到這話卻是神色一怒:“大膽,你如今還是代罪之身,各項證據都指向你,本官勸你還是如實交代好!”旁邊的京兆府府尹俞中打著圓,畢竟是丞相之子,丞相是百官之首他可惹不起。
一旁的溫久生卻是雙眼微亮的說道:“你繼續說。”
元朝卻是一臉笑嘻嘻的問:“本少爺還沒有問三位大人為什麽誣陷本少爺呢,這畫像是從鎮國將軍府中找到的,況且先不論這幅畫是不是那個女人畫的,為什麽本少爺的畫像在鎮國將軍府就是本少爺故意放的?”
元朝的話卻是令他們三個人一振,之前在趙玉瑩的府中發現此畫就認為是元朝和趙玉瑩一定認識,元朝的名聲並不好,讓他們下意識地對元朝有偏見,認為是元朝的蠱惑。
可是單看這件事情,顯然是趙玉瑩為什麽要畫元朝的畫像?
這個問題誰也不能回答,畢竟趙玉瑩已經死去了,沒有人知道她的想法了。
京兆府府尹俞中卻是一臉著急的問:“那為什麽會在趙玉瑩房中會有此畫?”
聽到這話的元朝輕聲道:說不定是愛慕本少爺。
在場的都是有武功的人聽到這話都看向了元朝,一臉神色古怪,目光都齊刷刷的聚集到了元朝這裡。
元朝眼睛看向四周,怎麽了?這些人怎麽都在看老子?
想到他之前的那句吐槽,他明白了,有武功的人耳目都極好,肯定是聽到了他剛剛說的話,元朝無所謂的擺弄著衣衫,隨便他們怎麽想了,他現在的願望就是回丞相府揮灑金錢,享受人生。
元朝對於美好的未來很憧憬,他對於這一場穿越其實並沒有什麽反抗心理,他在現代就是一個孤兒沒有什麽牽掛,只是可惜了他積攢下來的錢了,他還沒有娶個媳婦就掛了。
寂靜的氣氛重新回暖卻因為溫久生的一句話又再次恢復寂靜。
溫久生激動的站起來:“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俗話說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大堂裡壓抑的氣氛終於爆發了,俞中拍著桌子氣的臉色鐵青:“在這種時候,溫大人就不要絞弄是非了,趙小姐去花樓為什麽連老鴇都不知情,她去花樓定會有蹤跡怎麽會一點蹤跡都查不到!”
“若是本官逮到那個賊子,定叫這個賊子魂飛魄散!”連日裡一點蹤跡都查不到的府尹俞中終於爆發了,罵完以後,就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這可怎麽辦是好?”
元朝小心的看了幾眼出聲詢問:“本少爺什麽時候才能走?”
溫久生聽到立即果斷地答:“事情沒有什麽明確的線索之前,元少爺不能走。”溫久生看著元朝,總感覺他會有什麽奇特的見解。
反而是京兆府府尹俞中和大理寺卿白大武一臉奇怪,之前的時候就已經確定元朝和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麽關系,對於如果元朝說的那句是真的,嫌疑就更加的小了。
元朝:他大爺的,沒完了是吧?這件事情算上來他都算受害人了,他可再也不想在那破草席上躺著了。
元朝悠悠道:“第一種情況就是那老鴇在說謊,第二種情況就是肯定有內鬼,那個女人必然是認識的,否則不會沒有一點痕跡,既然外面查不到,不如去裡面查。”
隨後元朝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道:“我的聽覺還是比較靈敏的,在我昏迷時我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應該當時還有個習武之人。”
“本少爺知道的就這麽多了,趕緊把本少爺給放了。”元朝不耐煩的說著,轉了一下手腕,好像是他們不同意就要出手了。
其他的三個人聽到這話一臉震驚,而白大武更是一轉之前態度笑眯眯的盯著他,京兆府府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元朝的邏輯推理能力毫無疑問是強的,當臥底除了高情商別的各項指標自然也不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