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聖祖】 【】
肅州夏軍元帥府中,嵬名令公此刻滿臉焦急的在大堂中來回渡步,還時不時地向外盼望著什麽。
而左右兩側的李安全與數十名夏將,卻各自臉色鐵青的坐在一旁不發一言,默默注視著堂下徘徊的嵬名令公。
在大堂中這種詭異緊張的氣氛中,嵬名令公一遍又一遍抬頭向外望去,當看不到自己要等的人時,總會心急如焚的喃喃自語道:
“怎麽還沒到啊!”
話音落下,大帥府門口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接著又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甲葉的碰撞聲響起!
於是不過多久,一個身高七尺的大漢如同黑豹一般闖了進來。
“大帥!”
“遇移!”
來人正是宣化刺史浪訛遇移,也正是嵬名令公等待多時的人。
見浪訛遇移終於到來,嵬名令如眉頭一松,如釋重負道:“你終於來了,快給大家說說,前線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戰況如何?
金軍是怎麽突然衝進大營?
昔裡鈐部和籍辣思義能不能擋住?”
嵬名令公一股腦的將自己的疑惑通通說了出來。
而浪訛遇移面色凝重道:“情況不容樂觀啊!
我就長話短說了,據籍辣思義說,金軍是在五更時突然發動夜襲,從涼州、西平兩軍的交界處穿插進入的。
在金軍夜襲之前,金軍曾派一軍人馬佯攻東營,當時東營正值金軍進攻猛烈,故迷惑了我軍判斷。
讓我軍誤以為東營乃是金軍主攻之地,所以我軍一時大意放松了戒備,才讓第二波金軍趁黑摸到了大營跟前。”
說到此處,嵬名令公突然疑惑插話道:“這也不對,縱是交界處防備松懈,金軍想要攻進來恐怕也得費一番手腳吧,這怎麽也不該瞬間失守?”
“唉!”浪訛遇移歎氣道:“按理來說是這樣,可就在金軍進攻之時,突然刮起了西北風,狂風肆虐下,將士們眼都睜不開!
金軍趁風勢而進,將士們根本無法抵擋天地之威啊!”
聽到竟然是天助金軍,嵬名令公呆滯了一會,突然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道:“賊老天!助金不助我!
此非戰之罪啊!
啊!可恨可恨!”
對於嵬名令公的大罵,浪訛遇移沒有理會,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金軍衝進營後,涼州、西平兩軍準備不及,倉促抵禦之下,將士們一觸即潰,一潰數十裡!
現在戰場上情況緊急萬分!
金軍將涼州、西平兩軍由西到東,由南至北分割成了四塊,將士們只能各自為戰。
再拖下去,恐涼州、西平兩軍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啊!”
聽到軍情如此緊急,嵬名令公大驚失色道:“這該如何是好?”
浪訛遇移下定決心道:“派援兵吧!
現在來不及再考慮其他了,時不待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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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聖祖】 【】
“可……”嵬名令公依舊不敢下決定,不甘心道:“大軍南移,若南峽谷不是金軍主力,那可就糟糕了!”
話音剛落,一道反駁之聲響起:“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自欺欺人嗎!
須知救軍如救火,若不及時相救,難道坐視涼州、西平兩軍戰敗,甚至是全軍覆沒嗎?”
原本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安全,
在看到嵬名令公至今還優柔寡斷,前怕狼後怕虎的,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早聽自己的何有今日之煩憂,要不是知道嵬名令公是不會投金的話,李安全都要懷疑嵬名令公是否通金了。
於是李安全忍無可忍的站出身,對嵬名令公義正言辭道: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身為一軍主帥應該明睿決斷,而不是現在這般做婦人之態!
優柔寡斷,錯失了救援良機,大帥擔的這個責任嗎?
且若南峽谷不是金軍主力,何以有如此雷霆之威?
完顏綱他在給我們耍空城計了,我知完顏綱不是孫破虜,大帥難道是董仲穎乎?
難道我等真是西涼莽夫,被人家草木之兵就嚇退呢?”
聽到李安全的不可氣的話,甚至是夾槍帶棒的人身攻擊,堂內的眾人皆被嚇了一跳,這李安全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與此同時,嵬名令公被李安全罵成魯陽之戰中的董卓,氣的嵬名令公臉色鐵青道:
“大軍征戰,稍有差池,就有可能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
本帥統二十萬大軍,何止肩負著二十萬條性命,更關乎國家西疆邊陲穩定,怎麽慎重都不為過!
豈能隨心而欲,致國家與危難之地!
且本帥自然不是董仲穎,他完顏綱說不得是遼東猛虎!”
聽著嵬名令公的自辯,李安全可不買帳,毫不留情道:“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大軍若早些南移,早就圍殲了南峽谷的金軍,自然也無今日之事,到時哪怕他完顏綱是真虎也得成死虎!”
見李安全如此不給自己面子,讓自己當眾下不來台,嵬名令公也不客氣道:“哼,愚蠢之見!
事後諸葛何人不會,今夜之事非本帥部署有錯,實乃金軍借西風,此天意之事,非戰之罪!”
李安全見嵬名令公依舊嘴硬,也不在留情,語氣生硬道:“哈哈,可笑至極,荒謬不經!
要是大軍早些南移,就是金人有東南西北風他也照樣贏不了,局勢也不會敗壞至此!”
聽著二人火藥味濃烈的指責對噴,浪訛遇移一拍腦袋,無可奈何的苦笑連連。
二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了,有他們吵架的時間嗎?
浪訛遇移不得不插入二人之間,將二人隔開兩三步,爾後打圓場道:“好了,好了!
現在不是誰指責誰責任的時候,也不是討論誰有先見之明的時候!
現在正在討論軍情, 敵人還沒退了,我們先內訌,這算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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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浪訛遇移這麽一鬧,二人這才各自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搭理對方,都是帶兵打仗的,誰還沒點暴脾氣。
浪訛遇移遇上這事,也是糟心不已,對二人無奈攤手道:“現在隻討論一個,救還是不救。
若不救,我軍應該怎麽辦,總不可能這麽乾看著吧。
若救,那該如何救,由誰去救?”
浪訛遇移話音落下,嵬名令公思考片刻,最後看著浪訛遇移和李安全道:“救肯定是要救的。
但本帥意思是宣化軍位置關鍵,是防備金軍繞後的主要力量,所以宣化軍不能動。
甘州軍有看護玉門關的重任在身,也不能動。
看來尋去,最後還是鎮夷郡王的大軍無重任在身,可為救援南峽谷的關鍵力量。”
說罷,嵬名令公還故意看著李安全問道:“本帥決議,郡王覺得如何啊?”
李安全氣急而笑,嘲諷道:“我能說什麽,你是大帥嘛,我當然說大帥高見!”
嵬名令公也不與李安全一般計較,反而將話題反推回去道:“你別陰陽怪氣,你覺得不行,那你說該如何選擇?”
對嵬名令公的話術陷阱李安全並未上當,所答非問道:“金箭不在本王之手,本王說了管用嗎?”
“自然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