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聖祖】 【】
此刻速不台已經確定是自己之前想差了,也為自己小視一名將軍的赴死之心而感到慚愧。
至此速不台收起之前的輕佻之態,鄭重其事道:
“好吧,作為我剛才對你誤會的補償,你可以問了,只要能回答的本將一定告訴你。”
聽到速不台答應了他的請求,浪訛遇移拱手施禮道:“多謝將軍寬宏大量,不計各為其主之仇。”
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這一刻,浪訛遇移沒了以前對金軍仇視,反而彬彬有禮道:
“第一個問題,昔裡鈐部到底有沒有與你們勾結,或者說,他是什麽時候才與你們接觸的?”
這個問題,速不台好似早已料到,故直言不諱道:“昔裡鈐部從未與我軍有過接觸。
有的話,也只是在戰場上與我軍廝殺,他真正與我軍和平接觸,就在今日早晨。”
“哈哈哈哈哈!”聽到速不台的回答,浪訛遇移先是不信,可面對速不台堅定的面孔他不得不信。
大笑過後的浪訛遇移,像是被打擊到一般,有些神經質的說道:“這麽說,昔裡鈐部從未背叛過朝廷?”
“不錯,今日早晨之前,昔裡鈐部一直是忠心你們的。”
浪訛遇移好似不敢接受這殘酷的現實一般,帶著些許僥幸心理道:“你們就沒有向李安全用過反間計?”
此話一出,惹得速不台噗呲一笑,但還是搖頭道:“我軍從未用過反間計。”
“哈哈,可笑至極,可笑至極!”聽到這殘酷的現實,浪訛遇移備受打擊道:
“原來說來說去,是我們自己逼反了昔裡鈐部,從而導致此戰超出預算,致使我軍戰敗!
哈哈哈哈,荒謬不經,荒謬不經啊!
自家的宗室王爺將自家的忠臣良將逼反,多麽可笑可悲!
哈哈哈哈,大夏亡的不冤啊!
這天下合該金國所有啊!”
看著被打擊過後已經幾乎瘋癲的浪訛遇移,速不台不忍直視,跳過話題道:“還有沒有問題,一並說完吧。”
聽到速不台的話,浪訛遇移情緒終於穩定了許多,眼中帶著一抹灰敗之色,看著速不台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對我軍俘虜會如何處置?”
這個問題令速不台一頓,想起之前看到的場面,不知該如何開口,是實言相告,還是給他一個美好的期望?
最終速不台不知該如何回答,選擇了沉默不語。
浪訛遇移等了半天,見速不台眼神躲避,一直沒有回答,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好似已經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他們已經投降了~”浪訛遇移幾近顫抖,語氣極其不穩,帶著悲腔對速不台道:
“他們已經對你們沒有威脅了,
為什麽?
為什麽你們還要這麽做?
留著他們為你們征戰天下不好嗎?
你們不是要一統天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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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聖祖】 【】
你們不在乎民心嗎?
你們就不怕激起更多的反抗嗎?
留著他們對你們有利無害啊!”
說到最後,浪訛遇移幾乎用盡力氣吼了出來!
他不明白金軍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但不管如何,
他都希望速不台可以改變這一決策。 浪訛遇移用希望懇求的眼睛看著速不台,他希望可以打動速不台,讓速不台改變決心。
可令浪訛遇移失望的是,速不台只是獨自一歎,聲音低落道:“這是另一名大將做出的決定,我也無法改變。”
“屁!我不信!”速不台的回答令浪訛遇移極度瘋狂,激動的對速不台吼道:
“你以為我不懂你們的八旗嗎,你可是上三旗蒙古大將啊!
你如此高的地位,我不信有人敢不給你面子,你說的話,就是完顏綱都得給你三分薄面吧!
你為什麽這麽心狠手辣,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難道你們就真的這麽野蠻殘暴,不受中原儒家影響嗎!
你們跟女真人不都一樣信佛嗎,佛是這樣教你們的嗎?
你們就是這樣做,才被佛祖保佑的嗎?
一群野獸!屠夫!劊子手!
就你們這樣還想統一天下,哈哈,癡心妄想!
我就在地下看著,看著你們哪一天被中原人趕出中原,回到塞外繼續放羊去!”
怒罵完速不台,浪訛遇移激動的對俘虜所在的地方叩首大拜,一邊跪拜,一邊嚎啕大哭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本將無能,本將有罪!
嗚嗚嗚嗚!是本將害的兒郎們受苦受累,是本將害死了你們啊!
早知道就不該投降,嗚嗚嗚嗚,就不應該投降,哪怕戰死,也不應該這樣窩囊殘忍的去死!
不該投降啊,不該投降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看著跪在地上哭泣自責的浪訛遇移,速不台像是自辯一般小聲道:
“這是女真人的決定,我一個蒙古降將,那有違背軍令的本事啊!”
對速不台的話,已經悲憤欲絕的浪訛遇移跟本聽不進去,怒吼道:
“少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女真人下的命令,你們這群蒙古人,與那群漢兒,不也是殺人的刀嗎!
怎麽,敢殺不敢承認?”
看著啞口無言,無言以對的速不台,浪訛遇移最後對著俘虜的地方拜了三拜,爾後起身看著速不台冷笑道:
“我詛咒你們,黃河之國雖亡,然以後滅金者,必黃河!
皇氣借河起東南,於皇降寺蕩金旗!
哈哈哈哈!等著吧,你們遲早會被趕出中原的!
金國必亡!”
“大膽!狂妄!”
“閉嘴,還不死來!”
浪訛遇移的話,激起一眾八旗將領的怒目而視。
尤其是幾個對金國忠心耿耿的將領,更是怒目橫眉,拔刀相向, 呵斥浪訛遇移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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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聖祖】 【】
對金將的出言恐嚇咆孝,浪訛遇移並不懼怕,反而灑脫大笑道:“不勞你們動手。
刀拿來,我自己動手,免得髒了我的身。”
此刻只有速不台依舊保持面無表情之態,也不見發怒,只是平靜道:“把刀給他!”
聽著速不台的話,一個金將看著浪訛遇移,露出了一副便宜了你的樣子,將自己的佩刀拔出,扔在了浪訛遇移腳下。
浪訛遇移撿起腳下的鋒利刃器,拿在手中比劃了兩下,爾後轉身面向東方,對著千裡之外的河曲地區拜了拜。
爾後起身將刀架在脖頸,向著左側狠狠一拉,當即割破喉嚨,灑血當場,摔倒在地!
砰!
看著癱軟在地,已經命喪黃泉的浪訛遇移,速不台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感受,只是口中念叨著浪訛遇移臨死前的詛咒:
“皇氣借河起東南,於皇降寺蕩金旗?”
速不台眼珠轉動仔細思考著此話的含義,口中喃喃道:“黃河反?東南?江南!
河於皇?於皇?於皇寺?”
念叨了一陣後,速不台也未發現此話有什麽作用,或不同的地方,隻當是浪訛遇移臨死之前胡編亂造之言。
速不台對自己的疑神疑鬼自嘲笑道:“妖言惑眾之言,我居然敢當真,唉,湖塗了湖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