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對怎麽處置速不台,開始難為了。
速不台輕敵冒進,致使三萬大軍全軍覆沒,不懲罰是不可能的。
但該怎麽懲罰?
三萬大軍全軍覆沒,殺了速不台也不為過。
但鐵木真卻不想殺速不台。
畢竟速不台跟著鐵木真甘苦同風。
為鐵木真鞍前馬後,忠心耿耿,且才華不弱木華黎、哲別等人。
就這麽一刀殺了,從各方面來說,鐵木真都於心不忍。
但打了敗仗不懲罰不足已服眾。
最後鐵木真與眾人上演了一場“揮淚斬馬謖”,眾人求情勸阻的戲碼。
鐵木真看在眾人的份上,饒恕了速不台的死罪。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剝奪速不台一應官職,罰為怯薛軍披甲死士,戴罪立功!
......
第二日,還不等鐵木真發起對兩狼山的進攻,又有一則壞消息傳來。
元軍位於後方的幾處大營遭到了敵軍的襲擊,有一萬多老弱婦孺被屠殺。
待元軍趕到時,敵軍早已撤退,留給元軍的只有滿地的屍體與大火焚燒過後的滿目瘡痍!
......
這一天同時有六處各自位置不依的營地遭到敵軍的襲擊。
敵軍不與元軍主力相對,專打後方守備薄弱的家眷營地。
元軍奔波馳援,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摸到。
敵人在一擊得手後,快速撤離現場,不給元軍糾纏的機會。
......
這一天元軍停下了對兩狼山的進攻,因為元軍後方“起火了”!
讓元軍不得不將兵力派去後方保護後營。
元軍派出部隊保護後方,而兩狼山的元軍兵力薄弱,不得不停止對兩狼山進攻的腳步。
……
“一定是打敗速不台、從東北方過來的那支金軍!”
木華黎話音落下,哲別點頭稱善道:“現在局勢很明朗了。
速不台的兵敗導致這支金軍越過了不兒罕山,從之前的阻擊我們,變成擾襲我們!
脫不花此人是個厲害角色!
從之前他對速不台的一系列戰事就能看出來。
脫不花如狼狡詐,善於觀察,用各種手段計策來達到自己的目地!”
忽必來聽到哲別對敵人的推崇,不滿道:“一個背主求榮之輩,不知羞恥。
為虎作倀之人,要讓我遇上,我一定砍了他的頭!”
鐵木真睜開雙眼,冷漠的看了忽必來一眼,開口道:“忽必來。
敗就是敗,勝就是勝。
失敗了我們銘記這一次經驗,下一次勝回來就是。
如果不重視你的敵人,嘴上逞能,跟緹幕先生口中的那個名叫宋的國家又有何區別。
不敢承認自己的失敗,找各種理由推脫,這是懦夫行徑,非大丈夫所為!”
忽必來被鐵木真說道面紅耳赤,羞愧難當,直接退到眾人身後。
鐵木真目光如炬盯著地圖,緩緩說道:“金人真是人才輩出啊!
兩狼山上的完顏承裕阻擋我軍不能前進一步!
現在又冒出這個叫脫不花的克烈降將,先敗我三萬大軍。
現在我七萬大軍又被他牽著鼻子走!
統一天下怎麽就這麽難了!
我這就是緹幕先生口中的什麽開局?”
緹幕看著問自己的鐵木真,回道:“地獄開局!這是金帝說過的話。”
“哦對,
地獄開局,這是完顏璟給朕準備的地獄!” 鐵木真目光如電掃視地圖,突然發狠道:“就是地獄又怎樣!
他關不住我鐵木真的!
木華黎、者勒蔑,你們二人親自帶兵,給朕將這隻四處亂竄的狼崽子找出來,然後殲滅他們,一個不留!”
“遵命!”
……
不兒罕山脈中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坐落這一座黑白相間的軍營。
這座軍營中的軍隊正是讓鐵木真等人頭痛的脫不花所部。
……
站在山峰的脫不花,橫刀立馬看向山下的營地,眼中追憶起以往跟隨胡恩太極的日子。
......
“胡恩太極你就放心吧,我答應過你會殺了鐵木真,就一定能做到,三萬大軍只是給鐵木真開胃菜而已,精彩的還在後面了!”
脫不花露出一抹森然笑意,像是已經看到了鐵木真死在自己手裡的畫面。
“將軍!”
脫不花身後跑來一個氣喘籲籲的軍士,這名軍士跑至脫不花身後,開口道:“我軍的擾襲部隊都回來了。
並且帶回來一個重要消息,最北方的部隊遇到了睿親王。
睿親王已經翻過了不爾罕山脈,現在正在一路南下!
且睿親王給將軍傳令,讓將軍火速向南部移動,我軍最後三麵包圍鐵木真於兩狼山下!”
脫不花緩緩閉上眼睛,雙手朝天高喝道:“鐵木真!你的死期到了!
胡恩太極!你就在長生天看著吧,我會親手砍下鐵木真的頭顱!”
脫不花發泄過後,下令道:“傳我命令,全軍收拾行囊,準備今晚出發,向南部進軍!”
“喳!”
……
明昌六年七月初三,兩支金軍在夜幕中火速向著兩狼山進軍!
脫不花所部疾馳一個晝夜,在初四清晨趕到兩狼山南側百裡之外!
右副元帥、睿親王完顏琮率領兩萬大軍在初四午時趕至兩狼山東部三百裡外!
至此金軍已經完成了對鐵木真的包圍圈!
......
風起雲湧,電閃雷鳴,山雨欲來風滿樓!
鐵木真與金軍的決戰在這一刻到來!
金軍勝,漠北中部將再無大戰,一戰而定萬裡山河,鐵木真將失去所有的機會,再沒有翻盤的可能!
鐵木真勝,草原局勢將徹底轉變,整體戰局將會撲朔迷離,耗時日久,金國或有退出漠北的可能!
兩狼山局勢在這一刻降到了冰點!
兩狼山方圓三百裡內,金元兩軍的斥候快速馳騁交織!
雙方大軍還未開戰,兩軍斥候最先廝殺在一起。
兩人,三人,十人,百人間的戰鬥規模在兩狼山三百裡內到處上演!
……
鐵木真在收到斥候傳來的消息後,盯著地圖看了整整三個時辰!
眾人都在擔心鐵木真的健康,唯有鐵木真一人屹立在地圖旁,一動不動,如活死人一般,任憑別人怎麽勸阻,就是不發一言。
三個時辰後,鐵木真終於動了。
只見鐵木真緩緩轉過身,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不帶任何感情道:“收攏所有部隊,全軍後撤一百裡!
在斡難河烏爾達安營扎寨!”
鐵木真說完這句話,不理眾人疑惑的眼神,揮了揮手讓眾人出去,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眾人懷著沉重的心情,緩緩退下。
……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