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掌印是反的。”
陳安的高呼立刻讓江恆心中一驚。
“斬了。”
江恆不管陳安的話。
刀斧手本就是江恆安排的,怎敢不聽,立刻就要動手。
閃亮的刀身揚起。
“掌印是反的。”
陳安見狀,哪還不會明白,這就是江恆不想讓他說話。
但是現場又不是只有江恆一個人,陳安哪會畏懼。
“且慢。”
兩聲高呼響起。
是薑盛和龐熬。
薑盛見陳安神情,他自是知道這次陳安還真有可能發現了什麽。
薑盛是縣丞,雖然被韓申多次壓製,但是畢竟是一縣之首,也是老奸巨猾之輩。
身為儒家中人,卻能在大齊這個法家帝國,爬到縣丞的位置,此人的才略並不比韓申低。
此時他也是心中各種念頭轉動,轉瞬間就有了決斷。
而龐熬,雖然是兵家中人,但是他對這次的案卷也是多次揣摩的。
對案子中的細節都是印在腦子裡的。
掌印這個重要的證據他豈能不知。
此刻這二人見江恆的話,頓時就呼喊一聲。
但是刀斧手卻恍然未聞,他此時已經進入狀態。
對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
“停手。”
龐熬見刀斧手動作,自然是著急。
一道勁力射出,直接打在刀斧手的刀上,刀斧手的刀頓了頓,但是卻沒有停下。
“完了。”
陳安萬萬沒想到,最後破解了案子的關鍵,卻死在這個刀斧手手裡。
“退。”
危急關頭,韓申一聲怒斥。
一道光芒自韓申口中吐出,韓申剛剛就對江恆的小心思不滿,此時更是惱怒。
他這一下使出的理想之力不輕,頓時將刀斧手擊飛。
“哐當。”刀斧手強壯的身體連退三步,跌倒在台下。
陳安長舒一口氣。
他看看跌倒在地的刀斧手。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刀斧手。”
陳安也有判斷,光看剛剛龐熬一擊,沒有將刀斧手的武器打落,就知道這個刀斧手不簡單。
但是現在陳安沒有心思和這個刀斧手計較。
此時龐熬已經離開了座位,來到陳安旁邊。
“掌印是反的?”
龐熬看著那個白娟問道。
“不錯,司尉可以將安的手與之比對,幾乎一模一樣。”
龐熬也不猶豫,抓起陳安的手,立刻就將陳安的手印在白娟之上。
果然和陳安的手一模一樣。
“果然。”
龐熬發出冷笑。
“司尉何必為一個手印煩惱,就算手印假的,我這還有血衣長劍,這都是鐵證。”
江恆來到一旁,怒聲說道,似乎並不想就此打住。
陳安看向江恆,他卻是眉頭一皺。
江恆此人,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他到現在為何如此堅持?
陳安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其中必然有其他的緣故。
“退下,江法曹,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韓申惱怒的聲音響起,惡狠狠的看著江恆,對江恆十分不滿。
江恆的心思他自然是清楚的很。
“韓司理,別生氣,江法曹只是一時糊塗,沒必要。”
薑盛勸道,臉上掛著笑容,安慰江恆:“江法曹,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我們三人來處理,這幾天你休息一下。
” 韓申怒火中燒,江恆這是當面挖他牆角呢,不過他現在卻不好多言,只能岔開話題。
“這個掌印真的是反的?”
韓申看著龐熬手中的白娟,問道。
“不錯,確實是反的。”
龐熬沉著臉。
其他二人臉上也是沉重。
掌印是反的,這意味著什麽,大家都清楚。
現場還有第三個人。
而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只有一種可能。
“水月鏡像。”
韓申緩緩吐出幾個字。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水月鏡像,這是一個理想技。
理想道修士修煉到理想種之後,會形成獨有的理想技。
每一位理想種修士的理想技都是與眾不同的。
天下間的博士境界高手,他們的理想技都是獨一無二的。
而水月鏡像這個理想技能,獨屬於一個人。
舊秦的黑冰台之主,小人屠。
“居然是他。”
薑盛的笑意也漸漸散去。
龐熬的臉上似乎多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只是他並沒有說話。
“確實是水月鏡像。天下間只有小人屠,能將水月鏡像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會水月鏡像的很多,但是只有小人屠能夠在牆壁上使用,這已經涉到哲人的層次了。”
“不錯,確實如此,天下間也只有小人屠,可以將這個理想技用到如此境界。”
“鏡像之主,虛無之人,果然不凡。”
“不過我卻覺得不是小人屠的手筆,真要是小人屠,陳安應該也活不了。”
這幾人說著奇怪的話語陳安卻聽不懂。
什麽水月鏡像,理想技,小人屠他都不知道。
等等,小人屠。
陳安似乎想起來什麽。
原主曾經在一個通緝令上看到過。
小人屠,舊秦黑冰台之主,天下間最為狡猾的人。
除了舊秦的幾位大人物,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此人在甲級通緝令的第十一位,名動九州的魔頭級人物。
此人有一理想技能,十分詭異。
傳說只要是有鏡像的地方,此人就可以隨時出現。
甚至在傳聞之中,此人就不是人類的身體,而是虛無之體,就生存在鏡像世界。
但是最讓人恐怖的是,此人的身份,舊秦黑冰台之主。
舊秦的黑冰台,是昔年天下間最為恐怖的間人組織,此人掌管黑冰台,在天下各國都有間人。
可以說此人對天下間的一切動向,都是了解得清清楚楚的。
舊秦覆滅之後,這個組織就在大齊潛伏起來,但是這位大魔頭,卻一直沒有潛伏,多次出手,殺人如麻,魔名布震八荒。
直到聖皇統一天下,此人才收斂幾分。
但是現在此人出現意味著什麽。
三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沉重。
陳安卻不管這些。
“三位,這個反的掌印,是不是可以證明我是冤枉的。”
陳安高聲道。
陳安的話,意思很簡單,之前一直說現場只有六個人的痕跡。
現在這個掌印卻可以證明現場還有其他人。
那麽就是可以推翻了之前的論斷。
龐熬看向陳安。
“不,這個掌印只是證明了你可能是冤枉的。你依然有很大的嫌疑。”
龐熬的話語很簡單,意思還很明了。
韓申笑道。
“不錯,龐司尉說的不錯,你只是從唯一的嫌疑人,變成了兩個嫌疑人之一,依然有很大嫌疑,但是現在卻不用死了。”
韓申給陳安下了斷語。
陳安看著韓申:“司理,究竟要怎麽樣,才能放了我。”
韓申笑道:“只要抓住小人屠,他承認了,或者其他的凶手出現,你就可以洗脫嫌疑。”
陳安沉默了。
韓申的意思他明白,就是不抓住小人屠,他只能被羈押著。
小人屠這麽多年也沒人抓住,想要抓住小人屠,何其之難。
難道就這麽呆在監獄裡。
龐熬看著陳安。
似笑非笑地看看陳安:“還有一個辦法。”
陳安抬頭。
“什麽辦法。”
龐熬森然道:“你幫我抓到真正的凶手,也能讓你洗脫嫌疑。”
陳安眼中光芒閃動:“此話當真?”
龐熬的意思陳安清楚,他是不相信這個案子是小人屠做的。
但是龐熬要他查這個案子,是什麽意思?
陳安沉聲道:“我答應。”
不管怎麽樣,先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