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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原罪》第8章 煮酒夜話
  晚飯時分,軍中士卒不僅送來了豐盛的飯菜,還附帶了幾壇酒。

  秋長風等人就喊上站在門口的陸鬥一起,陸鬥推脫了半天,最後實在拗不過秋長風三人,就跟著一起落座,但是卻死活不肯飲酒,說是當值期間不能飲酒,秋長風等人也就不在勸酒。

  四人剛坐下片刻,一身寬袖短衫的張繡就又拎了兩壇酒走入帳中。

  陸鬥急忙起身行禮,張繡也未責怪陸鬥當值飲酒,而是示意陸鬥坐下一起喝酒。陸鬥這才也跟著滿上了一碗。

  北地苦寒,每逢冬日喜用酒水驅寒,北地的小兒往往從記事起就開始飲酒,因此大奉北地飲酒與南方的細品佳釀不同,北地飲酒多為豪邁牛飲。

  酒是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最好媒介,自古如此,幾碗酒接連下肚,場中氣氛越發活躍,眾人早已不在拘謹,連著陸鬥都被灌得有些飄飄然的開始話多起來。

  “你可知俺們繡哥的武藝那在北地可是這個,其它地方不敢說俺沒去過,但是整個北地俺們繡哥說自己槍法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要不是那些鳥人,繡哥怎會連個百人將都不是,之前沒機會,此次出塞定當名揚天下!”眼神已經迷離得陸鬥說話間,兩支手同時舉起豎了兩根大拇指。

  “臭小子別亂講,喝多了不是。”張繡探手將陸鬥豎著大拇指的兩隻手壓下。陸鬥眼神迷離,“撲通”醉倒在桌上,口中還碎碎念著眾人聽不清的話語。

  “這小子就這熊樣,每次多喝幾碗馬尿就胡言亂語。來咱們喝!”張繡將自己手中酒水一飲而盡,隨後用袖口抹了抹嘴,眼神中卻是難掩的失落。秋長風有些不解,自己父親就是遊擊將軍,這張繡在軍中怎麽會不得志。

  “這幫沒了鳥的鳥人,除了人事什麽都乾。一天到晚瞎指揮,要俺說。。。”已經喝高的牛二也是義憤填膺,仿佛對張繡的遭遇深有體會一般,一拍桌子將自己碗中的酒一飲而盡。要說酒是最好的麻醉劑,此刻幾碗酒下肚,半邊臉腫得像豬頭的牛二說話反倒利索起來。眼看重新填滿酒碗的牛二還要亂說話,旁邊的王大趕緊將其攔下,將酒碗舉起對著張繡道:“張英雄藝高膽大,在軍中出頭是早晚之事。乾!”

  順著牛二的言語,“監軍製”三個字瞬間從秋長風腦中蹦了出來。如果大奉軍隊采用的是監軍製,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如此看來這個張士達在朝中的後台不夠硬啊,自己親兒子在自己麾下都被打壓,還得靠著做斥候來靠命去搏前程。像今日之事,張士達要是晚來半步,是不是就要給張繡收屍了?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一軍主將居然要時刻操心探路斥候的安危。秋長風想到此處,心下也是唏噓不已。又不自覺聯想到自己的處境。

  王大、牛二等人的來歷,經過這些時日接觸,秋長風其實也有猜測,白天之事加上牛二剛剛言語,王大等人大概率不是逃兵就曾是叛軍。這具身體前主人的記憶一片模糊,至今只能記起自己叫秋長風,其余諸事均是王大、王二等人講給自己的。秋長風知道王大等人其實也對自己隱瞞了不少事,甚至他們一直掛在嘴邊的那個小姨媽,秋長風不僅沒半點記憶甚至人現在在哪裡?到底有沒有這個人都不知道。

  可就算如此,這些事其實對如今的秋長風而言其實都不重要,秋長風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夠了,王大他們不會害自己。秋長風前世性格孤冷,人生最後時刻眾叛親離,至死都是孤家寡人。但是這一世,

這些時日,秋長風在王大、王二身邊體會到了上一世從未有過的關心與溫暖,雖然有點糙。死過一次的自己如今還有什麽可怕的呢?如今的自己更是半點值得別人惦記的東西,無論是財富、地位還是權力。  “出頭,出個鳥頭,空有一腔熱血。。。”醉酒的牛二放聲大笑仰面倒去,雖是笑卻也比哭好不到哪去。嘴中不聽的重複著;“到頭來。。。”

  “俺兄弟一喝多就管不住嘴。張將軍,俺替俺兄弟自罰一杯。”不等張繡回話,王大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側目看向躺在地上的牛二時,臉上充滿了愧疚之色。這些兄弟這些年跟著自己受了多少苦,從無怨言,可是嘴上沒有怨言,難道心裡就不怨嗎?他們不怨,俺自己怨啊,怨自己帶著一眾兄弟上了這條船,怨自己壞了一眾兄弟們的大好前程。

  白天一戰,張繡見過幾人身手,對幾人出身來歷也猜個七七八八,只是有時候有些事雖然就隔著一張紙,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沒必要捅破。

  張繡看著眼前的王大、牛二等人,再想想自己的際遇,頓覺悲從中來,想當年父親因軍功起家,一路用命拚到如今的位置。後經前任張兗州的關系攀上了當今皇后的哥哥、蕭右相的線,本想著可以借此平步青雲,最不濟也可以為家中子弟謀個好前程。誰成想蕭太后因紅丸案失了聖上寵信,連著皇后的親哥哥右相蕭琮也受了牽連。張兗州極有眼色的告老辭官,至少落了個全身而退。新上任的劉兗州是左相高歡的學生,對烙有右相標簽的將門張家定是不喜,隔三差五的找些借口對著張家子弟進行打壓。若不是張家這個爪牙還算鋒利聽話,估計劉兗州早就對張家下手了。

  可是這些事情,又如何能與外人講!外人眼中自己是遊擊將軍之子,少年英雄,早晚可以有機會建功立業。可他們又怎知張家如今正是風雨飄搖之時,隨時有傾覆的風險,自己的前途更是渺茫。想到此處張繡更新心中鬱結難當,隨手抄起半壇酒,仰面送入口中,酒水有喉嚨滾入,烈酒的辛辣一路由喉頭燒到心口。張繡本想借烈酒澆穿心中鬱結,雖成想確是酒入愁腸,愁更愁!

  秋長風感受著眾人情緒變化, 心中也是鬱結難當,似有萬千塊壘不吐不快!即然重生,這一世定要做些事情,無論是帶給身邊人更好的生活,還是對得起自己這嶄新的一生。

  “啪!”的一聲。秋長風摔碎手中酒碗,拾起一塊碎片,在指尖一劃,借著酒勁以血作書,在帳幕上開始書寫,寫完一句,秋長風奪過張繡手中酒壇,仰面灌了一口酒。眼神迷離的張繡看著帳幕上血字喃喃念道:“男兒何不帶吳鉤,”

  烈酒下肚秋長風心中鬱結稍減,繼續又在帳幕上寫了一句,

  “收取關山五十州。”張繡念出此句心,迷離的眼神頓時變得明亮起來。開始期待著秋長風後面的詩句。秋長風又灌了一口酒,繼續寫了一句。

  “請君暫上凌煙閣,”張繡心中疑惑這凌煙閣是哪裡?在大奉不曾聽過有凌煙閣這麽一個地方啊?

  寫完之後,秋長風把酒一飲而盡,將空壇摔在地上。

  不自覺間已然起身來到血書前的張繡,念出了最後一句:“若個書生萬戶侯。”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張繡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隻覺心中鬱結盡散,一股豪氣之中雲霄“痛快!”

  “秋兄,痛快啊!”

  “拿酒來,我今日要與兄痛飲!”

  秋長風好似絲毫未察覺張繡對自己的稱呼從賢弟變成了秋兄。

  不勝酒力的秋長風仰面倒地,失去知覺前咧了咧嘴,喝多了果然容易犯傻啊,這會兒手指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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