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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門後續2》第伍篇:心死
  老九門之陳皮阿四(同人)

  很多年以後,他真的成為了九門中最後留下的男人。後人面子上尊他一聲“阿四公”。他的眼睛雖然已經瞎了但他還是總睜大著眼睛死盯著模樣東西。因為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個人對他說:“陳皮,你的眼睛裡藏著大海。”

  這些年,他習慣了在黑暗中摸索,自然練就了聽聲辨人的能力,所以不用來者介紹他就知道是吳家小爺。未等他說明來意,他就對他說:“我現在只是老瞎子一個,早就不頂用了。”

  “阿四公,九門現在危在旦夕,您就真的眼睜睜看著九門前輩們一輩子辛辛苦苦維護的產業毀於一旦嗎?”吳邪環顧四周發現陳皮阿四的住處不是一般的簡陋,所有的家具都是上了年紀,緩緩所說著年代的故事。

  陳皮阿四對他的話並無多大反應,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一言不發走進裡屋。

  他雖年邁但身體還算硬朗,當年心狠手辣的風范依稀還在,吳邪望著他的背影略有感歎,胖子敲敲他愣住的腦袋說:“天真,看傻啦!又不是漂亮妞兒有嘛好看的。”

  吳邪瞪了他一眼滿臉嫌棄地說:“切,粗俗。”

  兩人規規矩矩在外屋侯著不再說話。

  陳皮阿四坐在裡屋的一張做工極其講究的梨花木床上,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跟他一輩子的魚鉤,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鉤子上的紋路,混濁地回想從前殺人如麻的日子,那些生靈是活在他的鉤子上的,鉤子許久不用生了許多鐵鏽,果然,它是喝血的。九門眾人總說他冷血,連師傅把他趕出師門時也說他傷天害理,可,沒人知道,他的全部柔情隻給一人,經她之後,陳皮不再是陳皮。

  此去經年,多少壯烈場面他都不記得了,唯一不曾忘懷的是她和她的那碗熱素面。

  二月紅見他來了,側了側身對陳皮說:“阿四,這是丫頭,以後他便是你師娘了。”

  陳皮默不作聲,放下了飯菜走進向床上的姑娘點了點頭,但並未正眼看他,他心中還是看不上她的,他想,她怎配得上師傅?

  “丫頭,這是陳皮阿四,我的徒弟。”二月紅輕輕對她說。

  “為何叫陳皮?我看他長得又不像皺皺巴巴的橘子皮。”丫頭好奇的偏著頭打量著她。

  她看他的目光像片片極輕的羽毛,讓他很不自在,她抬起頭,直視他說:“惹師娘笑話了。”丫頭前生笑了起來,陳皮這才細細的看著她,她已經梳洗好換了身行頭,碧色的衣裙襯得她愈發白皙,烏黑的頭髮自然順下,清秀的面容上一雙如新月的眼睛彎彎的亮亮地看著他如沐春風。

  陳皮自知犯了忌諱忙低下頭對二月紅說:“師傅,沒什麽事我先忙去了。”

  出了門,陳皮不禁往屋中看了一眼,屋中的丫頭言笑晏晏地看著二月紅,他們的手一直緊緊相扣著。

  二月紅不喜張揚,所以他們的喜事只在九門自家人內簡單擺了幾桌,話是這麽說,但祖宗的規矩還是一樣不能少的。丫頭那天穿著大紅的嫁衣,典雅而大氣,在落日的黃昏中驚豔到了在場的所有人。她見到眾人有些羞澀紅著臉一一敬酒。

  那個時候,他已經坐在了平三門之首的位置,於情於理他都要敬丫頭一杯的,於是當她走過來時,他起身端起酒杯說;“恭喜師娘了。”

  說罷一飲而盡,一桌的人都打趣道:“四爺真是一字千金啊,連自己家師傅成親都不例外。”

  陳皮什麽也沒說,

只顧喝酒,丫頭走之前對他說:“陳皮,少喝點。”  他仰著頭看著他,有些覺得好笑,明明與他年紀相仿,卻偏偏板著臉教訓他,他笑了笑說:“知道了。”

  他對她的感情不曾越過半分,陳皮向來是極狠的人,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除了對她。陳皮總是為了搶貨鬧事,師傅總罰他跪祠堂,他們大婚後不久,他又與碼頭上的人打了起來,臉上身上的傷都沒來得及處理,二月紅就讓他跪一天的祠堂。

  傍晚,丫頭走到他身邊,端來一碗素面,放在地上說:“陳皮,一天沒吃飯了吧,快吃了吧。”

  陳皮看了看面又看了看丫頭咽了咽口水端起面大口大口吃著,丫頭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背說:“哎呀,慢點吃,別噎著。”那時他竟覺得這一點葷腥沒有的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啊?”陳皮被這話問傻了。

  “我雖沒見過海,但在話本上看過。那上說,大海浩瀚無邊,廣闊寬遠,蘊含著許多秘密。”一陣風起,撩過丫頭綰著的松鬢。她將被吹亂的秀發別到耳後又說:“我覺得你的眼裡藏著大海。”

  陳皮沉默了一陣說:“多謝師娘稱讚。”平淡無奇的語調壓著他對她無窮無盡的情深。

  他從不敢奢望什麽,連他自己都覺得師傅與她是天造地設的壁人。師傅溫情儒雅,丫頭溫婉動人,他沒什麽理由反對他們,陳皮深知他對她的情是不能見光的,但他還是卑微的愛著她。他不求回報只求能一直這樣陪著她就好。

  初秋河蟹正肥嫩之時,陳皮不得不再次下鬥,他想著等他回來,一定要多給丫頭捉些河蟹。為了早日回來,陳皮阿四鋌而走險與日本人做的交易。同行的其他門中的夥計發現了他們的交易要告訴佛爺。他情急之下殺了他們滅口。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他從鬥中帶這金銀珠寶回來的時候,二月紅坐在正堂呵斥他:“跪下!”

  他沒有否認他所作所為,二月紅為了平息其他門的怒氣,將他趕出師門,今生不許再踏入,進府中一步。他走的那一天,丫頭撐著病弱的身子來送他,臨走時,丫頭叫住他說:“陳皮,別再殺人了。”

  陳皮並未回頭,因為他怕這一回頭,將萬劫不複。

  他雖離開二月紅,卻也日日給丫頭送河蟹,他連府前的台階都不上,隻把河蟹放在最低一層的台階上,便轉身離去。

  深秋,當他再次來到府前,卻看到的是紅府掛滿白帳的場景。管家告訴他,是夫人沒了。霎那間他感到天崩地裂,他想衝進去看她最後一眼,卻被出來的二月紅攔下,許久不見,二月紅的臉已經深深凹陷,哪還有一點當年的影子。他對他說:“不必了。”二月紅此時雙目黯淡無光,像具行屍走肉。

  “你為什麽不救她?為什麽不救她!!!!”陳皮揪著他的衣領大吼道。

  天空暗沉,驚雷劃過,大雨密密麻麻砸下,雨幕裡,兩個深愛著丫頭的男人心碎了。

  陳皮在雨中跪了一夜,他恨二月紅不能救他,更恨自己的無能,雨打在他的臉上,她死死咬著唇,生怕自己的淚流下,血從他的唇上滲出,像是冬日裡盛開的紅梅。他緊握著拳頭,脖間的青筋暴起,終於他實在忍不住了,不停的扇著自己耳光,淚水混著雨水流淌,誰也不曾看見這個一生無情之人,唯一一次哭泣的樣子,他像座火山,一直在忍耐在克制,這一天他終於爆發了。

  這輩子他的淚隻為她而流。

  有人告訴他,丫頭在死之前,隻想吃碗面,可二月紅抱著她,深夜敲遍了大街小巷的門沒有一家願意為她做。陳皮阿四猩紅的眼,啞著嗓子,對手下的人說:“帶我去。”

  寂靜無聲的夜裡,陳皮阿四的鉤子,驚醒了整條街的平靜,整整一條街,幾百條人命,男女老幼,無一幸免。血水染紅了他的衣衫,鋪遍了所有的街道,他用他們的命,給她陪葬。這一夜哭聲震天,有人臨死前詛咒他不得好死,老天自會懲罰他,可他也只是冷笑一聲心想:不得好死又如何?他只要她活著,可老天這一點慈悲也不憐憫他!

  他鍾意的姑娘, 不再有了。

  那個單純為他好的女人死了。

  九門的人不許他來為他送葬,他也不強求,隻偷偷躲在遠處,跟著送葬的隊伍,待所有人都離開,他才敢從樹後出來,從衣服中拿出一隻肥美的河蟹,靠著墓碑說:“師娘,這隻河蟹給你路上吃,以後再也沒有人為你抓河蟹了,也再也沒有人,像你這般對我這樣好了。”

  她生命中第一次這樣親昵的喊她,他自言自語,卻又像她還活著似的,對她說話,他說:“丫頭,如果有下輩子你嫁給我好不好?我會做個好人,做你的意中那個人,那個時候,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在一起,好不好……”他有些哽咽,說盡了心裡話。

  之後的漫漫歲月裡,他儼然成為他內心深處的一縷白月光,只在每個寂寥的夜晚幽幽的照進來,無數人像她,卻終究不是她。陳皮阿四死了,死在了那個她走的夜晚。

  回憶戛然而止,日薄西山,光絲絲縷縷,從窗欞,擠進來,他覺得眼睛發澀,揉揉眼睛,帶著鉤子走出內屋,他知道,二月紅畢生心願是想保住九門,他想:你的心願也是這個吧,他一生做了太多傷天害理,對不起九門的事,臨了,臨了倒不如留個念想,他不知那兩個臭小子走沒走,他也只是想圖個心安。吳邪和胖子看到陳皮阿四走出來,還帶著魚鉤不禁大喜,連忙迎上去說:“阿四公,您同意啦!”

  陳皮阿四淡淡地說:“走吧。”便不再理他們。吳邪和胖子相視一笑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一起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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