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了中午。
或許是傻柱一系列醜聞的緣故,以往不在食堂吃飯的職工也都一股腦的擠到了廚房,使得往日裡一到飯點便顯得人山人海的食堂愈發的擁擠。
不為別的。
就為看看哪位傳說中為了添寡婦不惜毀掉親妹妹前途讓親妹妹與其狠心斷掉關系的舔狗廚師。
一句話。
傻柱火了。
這要是放到後世。
妥妥的億萬富翁的節奏。
流量為王。
大大小小的人都想見見傻柱,他們專門往傻柱打飯的那個窗口擠,打完飯還的調侃幾句,不是說傻柱缺德,就是說傻柱沒腦子,在不問問傻柱那個寡婦的滋味它究竟如何。
心裡本就窩火的傻柱以職業的方式回報對方的問候。
一杓菜能給抖下一半。
要不說傻柱愣,這般場合下正常人肯定乖乖的當孫子,傻柱卻偏偏要以一己之力挑釁眾人。
真要是打起來。
他都能被打死。
法不責眾了解一下。
“傻柱,給我來一份土豆、一份白菜,再來兩個饅頭。”
說話的人正是許大茂。
專門找傻柱的不痛快來了。
李副廠長不笨,這傻柱與寡婦聯手坑妹的醜聞傳遍了軋鋼廠,李副廠長應該曉得這對他意味著什麽。
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能抓住。
李副廠長也就沒有了被許大茂利用的資格。
傻柱是越來越有判頭。
“許大茂。”
傻柱瞪了許大茂一眼。
就跟許大茂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樣,傻柱已經把許大茂當成了壞他名聲的惡人,軋鋼廠傳的沸沸揚揚的傻柱為娶寡婦狠心拋棄親妹妹的傳言,在傻柱心中那就是許大茂搗的鬼。
一輩子的對頭。
換做是他傻柱處在許大茂的角度,也會這麽做。
“怎麽?不高興?是因為我叫你傻柱不高興?還是因為那些事實不高興?你本來就叫傻柱,我喊你傻柱怎麽了?至於工友們傳的那些事情,它是謠言嗎?敢做就得敢當,你為了接濟寡婦,你沒錢讓親妹妹上大學,你為了討好寡婦,你替寡婦背鍋,害的親妹妹被退婚被開除,這些事情有一件是假的?”
許大茂壓根就不把傻柱放在眼裡。
換成原版的許大茂,面對這種情況應該直接就動嘴罵傻柱了,然後在挨傻柱的打。
許大茂不是原版的許大茂,他收拾傻柱的手段多著呢!
眼前這一切包括傻柱的反應,不都在許大茂的掌控當中嘛。
這麽多人在,傻柱會精明的選擇他自認為讓許大茂吃了虧許大茂卻也不敢怎麽樣的穩妥辦法。
傻柱覺得有必要讓許大茂這家夥親身體會一下被食堂大媽支配的恐懼。
抖杓順勢提上了日程。
“許大茂,爺給你打飯,爺一定給你打好這頓飯。”
只見傻柱打起滿滿一大杓土豆,接著就跟帕金森病人發作了一樣,短短的幾秒鍾時間,傻柱打了滿滿一大杓超份額的土豆,隨著傻柱掌杓的手瘋狂抖動,原本滿滿當當一大杓土豆在抖動下開始掉落,最終就剩個三四片。
這結果。
傻柱滿意。
許大茂也滿意。
不抖杓如何進行後續?
傻柱把這三四片土豆打到許大茂的飯盒裡,接著又打起滿滿一杓白菜,帕金森再次發作,抖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白菜,就剩一點點打進許大茂的飯盒。
“下一個。”
傻柱擺擺手,表示許大茂可以滾蛋了,別杵在那裡擋道。
“傻柱,這不對呀?”
見許大茂吃癟,傻柱的心情稍微愉悅了片刻。
“怎麽不對?”
“土豆片你給我抖杓,我一份土豆片的菜錢就打了三片土豆,白菜你繼續給我抖杓,我一份菜錢你就給我打了一片白菜和一杓菜湯,有句話叫做有始有終,我不是還要了兩個白面饅頭嘛,你要是你爹養的,你給我把兩個白面饅頭也抖杓。”
傻柱倒是想。
只不過是不敢。
饅頭怎麽抖杓?
拌開一半給半拉?
有些事情就算知道,它也不能擺在明面上,就像抖杓,都知道你會這麽做,但都不會將其當面講出來。
這要是白面饅頭上面做文章。
簡直就是和尚頭上的虱子。
成明擺了。
“許大茂,滾蛋。”
“傻柱,你這是怕了吧?讓工友們看看,你這不是坑爹嗎?有你這麽辦事的嗎?你家菜一杓就只有一點點啊?”
許大茂罵罵咧咧的罵著傻柱。
扭身將他手中的飯盒展示給了後面的工友們。
“兄弟們,你們都看看,這就是傻柱給我打的兩份菜,連他飯盒底都蓋不住。”
“許大茂,給你打完了就趕緊滾,擋在這裡做什麽?後面的人等著吃飯呢。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好狗不擋道。”
傻柱自作主張的進行著回擊。
對付許大茂。
傻柱那是信心十足。
面對許大茂,傻柱有股子天生的優越感。
“許大茂,你打完了就趕緊走行不行?後面大把人等著呢,總不能因為你許大茂一個人耽誤我們這些同志們吃飯吧?這是在廠裡,這要是院裡,我早就揍你個狗日的了。”
“許大茂,別浪費我們時間好嗎?你要是不敢得罪傻柱,你倒是把地方給我們讓開呀。”
後面排隊的人,有些人知道傻柱和許大茂兩人的恩恩怨怨,抱怨了一句。
“就衝你這句話,我許大茂豁出去了。”
“來來來,許大茂,你來。”
傻柱不屑的看著許大茂,在他心中,甭管許大茂怎麽蹦躂,都是蹦不出如來佛手心的孫猴子。
不就是抖杓嗎?
傻柱抖了多了去了。
能將他傻柱怎麽樣?
還不是繼續抖杓。
在這食堂裡,傻柱收拾許大茂的方法多的是,他也有足夠的資本讓自己橫行食堂,這也是傻柱一直不肯教授馬華他們做飯精髓的根結。
“傻柱,別激我。”
“我還真的要激一激你許大茂。”
傻柱不以為意的笑了。
目光愈發的不屑。
“兄弟們,咱們知道食堂有個規矩,那就是可以將這個剩菜剩飯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帶回去。”
不知大禍臨頭的傻柱,還火上澆油。
“廚子不偷,五谷不豐,我帶飯怎麽了?”
“許大茂,人家傻柱帶飯接濟寡婦差點餓死親妹妹跟你許大茂有什麽關系?”
傻柱臉一頓。
瞅了瞅身後的劉嵐。
整個食堂。
也就劉嵐敢跟他傻柱這麽說。
“看什麽看?你做的我們說不得?我聽說你帶了這麽些年的剩飯,全都進了秦淮茹婆婆及兒子的嘴,餓的親妹妹差點上吊,你厲害,這哥哥當得,絕了,難怪雨水跟你分家。”
惹不起劉嵐惹得起許大茂的傻柱。
把許大茂當做了靶子。
“許大茂,你讓一個女人替你出頭,你是不是爺們?”
“傻柱,你別囂張,兄弟們,不是我許大茂看咱們食堂的師傅們不順眼,也不是我許大茂當著咱們這些工友們的面抹黑咱們食堂的師傅們,是傻柱欺人太甚,我剛才被抖杓的事情你們也都看在了眼中,可不是我許大茂在胡亂瞎說。”
傻柱心裡忽的咯噔了一下。
似乎想到了什麽關鍵點。
“現在什麽年景?棒子面都吃不飽的年景,采購科的同事們為了讓咱們吃好不餓肚子,想盡了辦法,領導們也是絞盡腦汁的跑物質,但是咱們軋鋼廠食堂卻每天都能剩下飯菜,這些飯菜還都能被傻柱給拿回去接濟寡婦。”
隊伍後面的秦淮茹。
心裡將傻柱罵了一個半死。
真是沒腦子。
這個時候還在挑事。
嚇得劉嵐他們也都開始撇清自己了。
“許大茂,你別瞎說,食堂的剩菜一直都是傻柱在拿,我們這些人連湯都喝不上,你要是不相信,你問問我們食堂這些人,除了傻柱誰還往家帶剩菜。”
“想帶也沒有啊,這不是咱何師傅要接濟秦淮茹嘛。”
都不是傻子。
都知道許大茂想要表達一種什麽意思。
死傻柱不死他們。
可不是這些人在落井下石,而是這些人在闡述著事實。
劉嵐說的沒錯。
傻柱仗著他是食堂一霸,剩下的肉菜清一色都是傻柱先拿,傻柱拿完剩下的,別人才能平攤。
這是傻柱拎著一個飯盒的前提下。
要是拎著兩個飯盒或者三個飯盒。
那便全都是傻柱帶。
飯你帶。
我們幫扛雷。
好事都是你傻柱的?
憑什麽?
“劉嵐說的對,我們食堂的剩飯剩菜那全都是何師傅帶,我們這些人可沒有。”
“你們怎麽沒帶?”反映過來曉得事情嚴重了的傻柱,給食堂眾人扣帽子,“你們在說一個沒帶?”
“傻柱,你真高,你自己從食堂帶飯不說,你還以自己的廚藝威脅食堂的其他師傅,你要點臉行不行?你被開除了沒事,師傅們被開除了能跟你傻柱一樣?還是說你傻柱要養活這些被你連累開除的師傅們。”
許大茂反手就是一個爆扣。
為的就是把傻柱名聲搞臭。
這要是背上一個喝工人血的名聲,楊廠長縱然有著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帶著傻柱去給大領導做飯。
那是對領導的不敬。
“你問問工友們,問問保衛科,這麽些年,咱們食堂除了你傻柱之外,那位食堂師傅還帶著飯盒上班,帶著飯盒下班?你就是給師傅們扣帽子,你也想個有的,你這是曉得事情嚴重了,你想要讓那些師傅們幫你背鍋,你傻柱怎麽想的這麽美那?”
許大茂一句話懟嗆的傻柱啞口無言。
食堂那些人也都回過了味。
這尼瑪要是被傻柱扣上跟他合謀吸血工人的帽子,他們壓根沒有好,傻柱仗著廚藝無所顧忌,他們這些人卻不能。
得罪了傻柱。
大不了換個地方。
這要是被開除了。
一家人喝什麽?
“何師傅,許大茂說的在理,這些年我們一直空手上下班,咱食堂就何師傅一個人帶著飯盒上下班。”
“總不能何師傅到了好處,把飯盒接濟了寡婦,讓我們這些一沒有帶飯盒,二沒有吃到剩菜的可憐人替你背這個名聲吧。”
“何師傅,你是咱們軋鋼廠第一大廚,你有廚藝防身,你犯了錯,廠長和書記他們給你面子,我們這些人就是個幫工,這大帽子我們可沒膽子幫你扛,權當何師傅給我們這些人一條活路了。”
“許大茂,你陰我?”
傻柱氣急敗壞的指責著許大茂。
雨水就因為她是偷雞賊傻柱妹妹這個名聲被紡織廠開除,傻柱要是坐實了吸血工人的惡名,軋鋼廠壓根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前腳娶了寡婦。
後腳被開除。
他傻柱也是要臉的人。
“我陰你?”
許大茂冷笑了一聲。
事情馬上就要進入高潮。
眼角的余光已經看到了即將邁步進入食堂的李副廠長和楊廠長。
此時不給傻柱布設陷阱更待何時?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話就是十歲的孩童都知道,你傻柱能不知道?男人嘛,頂天立地,做就是做,錯就是錯,你自己犯錯卻要工友們幫你扛事, 傻柱,你也沒有你說的那麽爺們呀。”
“許大茂。”
“我就是許大茂,也就我許大茂不怕你,你當著同事工友們的面你說說,說說你每天下班帶出軋鋼廠的剩飯究竟是怎麽來得,別跟我說做多了剩下的,現如今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你出去打聽打聽,那家工廠能天天剩下剩菜?口糧啥的都是有定額的,定額都不夠吃,還能剩下剩菜,傻柱你糊弄誰?”
許大茂語氣驟然提高。
“還不是普通的剩菜,是肉菜,肉佔九成菜佔一成的肉菜,有時候甚至滿滿一飯盒都是肉菜,傻柱,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剩菜,你糊弄鬼那?今天我許大茂把話撂下,你口中那些所謂的剩菜,其實都是你通過抖杓這種不要臉的、不光彩的、給軋鋼廠抹黑、抹黑軋鋼廠領導的手段,從我們千千萬萬軋鋼廠人口中克扣出來的,你就是在吸我們這些軋鋼廠人的吸血,你就是依附在我們軋鋼廠人身上的吸血蟲。”
傻柱身體在哆嗦。
不牽扯秦淮茹。
傻柱的腦子是夠用的。
他知道許大茂這話一旦坐實,自己會面臨著什麽重要的處罰,別說食堂,就是軋鋼廠也不能待。
開除都是輕的。
重的要蹲號子。
就在傻柱焦急如焚想對策的時候,忽的看到了楊廠長,也沒有理會楊廠長臉色如何,立馬把鍋甩到了楊廠長的頭上。
“許大茂,是楊廠長同意我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