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嫦便離開屋子。
東方程一人望著滿桌佳肴,心中難免是疑惑,不知李雲嫦學術為何,可是既然心意達成,也不可辜負,便一人獨自享受起來。
報餐一頓之後,東方程拿起一邊的風月劍向外走去。
歲月更一季,無奈秋風夜淒涼,百花凋零,寒霜滿枝椏。一走千裡路,變化又到秋。枯葉紛飛來,北雁南飛飛。有事到了秋到夏走時節,多年來東方程一直在李府之中修煉,未曾獨自一人在行走江湖。衣裳單薄,秋風蕭瑟,微微有些寒冷。東方程慢悠悠在一望無垠大地上行走。到此地之後,便不比天南之邦,此地便是千裡無山,廣袤無垠。村宿相隔千裡,行走匆匆則是人困馬乏。
夜幕低垂,秋日之夜,多半是陰陰沉沉,行走不久便讓人心中沉悶。路迢遙,卻是有黑夜不明。東方程急匆匆趕路,千裡獨一人,自然有些孤寂。可是向前繼續行走,則看到有點點火星,看來是有人在那裡過夜。東方程加快腳步,上前一看,原來還是之前碰到三人,見到這三人,了然無趣起來。三人安靜坐在篝火畔,但神情緊張,各自手搭在武器上。尤其是李仙兒,一看就是同時防備兩人。東方程一看三人,又是安靜坐到一邊。
當東方程坐下之後,中年書生這回開始說話,便問道:“公子為何要東行?”
東方程微微一笑說道:“不知曉,在下事想要遊歷山水,並非是有所圖之。不知諸位又為何東行?”
此時東方程便沉寂下來,對中年書生之問,不做應允。中年書生也再所問,安靜呆在一邊。李仙兒便從行囊之中取出一塊餅子說道:“東方兄,即便你我之間有何等恩怨,不可糟踐身子,這所食之物,自當要食。”
東方程最近以來在,總是得到李雲嫦照顧,即便李雲嫦神龍見首不見尾,但處處安排妥當。可是李仙兒此時是誠懇一心。東方程還是接過餅子一笑。旁側中年書生說道:“原來兩位是老相識。”
東方程將餅子卷到袖筒之中說道:“談不上什麽老相識,我與這位姑娘不過是曾幾相逢。不過先生看來身份不低,為何也要行走於茫茫江湖,之前天南之邦戰鬥中,先生也曾鼎力相助。”
中年書生一笑說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既然有人要行正道之事,我等自然要在正道上走走。”
東方程一笑說道:“可是,何為正道,本公子一直是無所明了。”
中年書生微微一愣說道:“公子為何要如此一說,難道公子有所疑惑。”
東方程深深歎息一聲說道:“人心之思境,則是萬千之道,自成一道者,千百而行,並非是一人所能歸之。故而人心境迥,不為其一道,自而生萬物之跡,則萬物生萬重,不知如何為真,為何為假,如何為正,如何為邪,正邪之分,便是由心境而演。”
中年書生一聽,立即說道:“公子見地周全,在下倒是未曾思量。”
東方程一笑,說道:“這無非是在下蕪無稽之談而已,不足為之,且行且看。”
另外一位大胡子依舊怒氣衝衝盯著李仙兒,目光之中透著一絲絲陰狠之氣。中年書生聽聞東方程之言,便輕松起來。無再言語奇談。李仙兒見中年書生與東方程逐漸熟悉起來,便隻盯著大胡子,手中長劍一直在握著。此時,風吹火焰向一邊倒,寒氣襲人。即便是有篝火,身子也是一半清涼一半暖。東方程閉著眼睛。將手中風月劍放在李仙兒身邊。
當風月劍在一旁時,李仙兒感覺身旁有一股暖流比眼前篝火更為溫暖。四人又是沉默過了一夜。 天亮之後,還是東方程首先拿起風月劍向前行走,李仙兒緊緊跟在身後。
而中年男子卻對大胡子劍客說道:“在下知道閣下要做甚,不如你我配合,定然能成,這幾日你也看到,東方程一直在李仙兒身邊,我們要是真正動手,就你一人的話,未必能得手。”
大胡子劍客搖頭說道:“此乃我門派內事,自然由我們自個兒解決,閣下休要多管閑事。”
中年書生說道:“當日去天南之邦之人,小生也算其中一人,是誰投毒害死玄機先生,尚未定論,閣下為何篤定是李仙兒。”
大胡子劍客瞪著中年書生說道:“這與你無關,休要多管閑事。”
中年書生說道:“若是閣下不與我合作,你不可能是李仙兒對手,那李仙兒不算一等一高手,但是修為也不低,閣下一直不敢出手,便是畏懼於那姑娘。”
大胡子劍客對中年書生之言並未應付,便緩緩向前行走。
東方程一直向前行走,見面前有一人病懨懨行走。看那人身子孱弱,一蹶不振樣子,似乎是多年頑疾。東方程便趕緊追上一看。果不其然,一位枯瘦如柴男子,看起來年輕,但是彎腰駝背,拄著一根樹枝,舉步維艱。東方程一看年輕人,想起當年,微微地深感淒涼。東方程一邊趕路,一邊問道:“閣下是要何方?”
同行之人說道:“聽聞前方五十裡有一位神醫,能起死回生,我這一病就是多年,看那神醫是否能救在下。”
東方程也是久病成良醫,自然是諳熟岐黃之術。一看此人便知曉三分。可是這病患之人對未見面神醫是連連誇讚,東方程便跟隨在此身邊放緩腳步。李仙兒見前方疾馳行走東方程一路上狂奔前行,似乎再追趕什麽人。可是見到前方有病患之人,忽然放慢腳步。李仙兒也微微地放緩腳步。五十裡對東方程而言不是難事。但對眼前之人來講,便是千裡之遙。兩人有說有笑前行,讓病患之人微微有些慰籍。
行走五十裡之後,在眼前便是一座繁華鎮子。剛剛入此地,便從眾人口中得知,城南有一名醫,救死扶傷,醫術精湛,堪稱是神醫。那病患之人聽聞之後則是心中大喜。東方程便隨那病人前往。城南有名醫,這是小鎮之中人盡皆知之事。名醫更是名聲在外,來四求醫者無數。可是到了名醫居所,這樣東方程心中一驚,此地並非是醫館,而是一座高門大戶。門前有一租帳房先生喜滋滋坐著。有不少人排隊向前。
東方程問其他病患道:“這是做甚?”
有人回答說道:“名醫者,自然是有所高超之術,我等正在排號,若是今日能排到號,今日便能見到名醫。若是今日不能,那只能明日早些來了。”
東方程見有人掏出銀兩交給帳房。便又問道:“為何不曾見到名醫,卻先給銀子。”
另有一人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排號自然要交銀子,如此便能見到名醫。”
東方程鄙夷一笑說道:“那要是求藥之人家境貧寒,那名醫便是見死不救。”
有人說道:“哼哼,名醫一生救人無數,也有無能為力之時。”
此時在人群之中出現一陣淒厲哭喊之聲:“救命啊!救命啊!”
有一位身穿破爛女子,拉著木輪車前來,一邊走一邊大喊救命。看那女子汙頭垢面,長相醜陋。木輪車上有一位女子老婦人則是面色蒼白,血色全無。眾人轉身一看,依舊是排號,無人給女子讓路。女子放下木輪車,衝到帳房先生面前說道:“我爹爹快要氣絕了。輕神醫前來搭救。”
帳房先生一看髒兮兮女子, 一臉嫌棄,身子一直向後閃躲。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是帳房先生一看眾人之後,伸出手,說道:“來此之都是老看病,不能壞了規矩,你要先找神醫看病,那便要先交一百兩銀子,要比一般病症交的多才行。”
東方程轉身一看車上之人,分明已經是回天乏術,但女子依舊是淚珠漣漣,這讓東方程微微有些好奇。女子言語說無有銀子,帳房先生便一招手,裡面出來兩位彪形大漢,手持鐵棍走向女子。東方程一看之後,剛要向前,忽然女子站起身說道:“哼哼,分明神醫昨晚酗酒一醉不起,這位婦昨晚絞痛難忍,家人晚上敲門,可那神醫只顧飲酒作樂,不顧有人求藥,導致這位婦人救治不及,暴斃身亡,諸多病人在此,神醫不來望聞問切,先收取十兩銀子,這神醫德行何在?”
此時,管家走出來說道:“對不住諸位,神醫今日有所不便,明日定然會前來診病,諸位先等候一日。”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黯然神傷。
那位女子大喊:“分明是誆騙世人,還自稱什麽神醫,可恨至極。”
此時,有一些患病難撐之人已經煎熬不住,痛苦不堪。
女子走到東方面前,一眼深情盯著。東方程這才感覺到一種熟悉感覺。
與東方程一同前來之人惆悵轉身,相來的方向走去。
東方程上前攔住那人問道:“你這是為何,來此不易,為何要走。”
“唉!吾無錢財,連排號之費唯恐不能出。還是回而歸去,安排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