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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槐人家》14
  正月二十二日辰時,尹秀娟分娩生產,又為宅院裡添一名男丁,孫老太爺為他取名孫士信。這天也巧,孫文繡早早的回娘家來,正趕上嬰兒呱呱墜地,說她是送子觀音也還恰如其分。她娘孫劉氏見文繡趕時候的回娘家來,心裡也敞亮開來,起碼給她打個幫手,既照料產婦尹秀娟,又要照顧生病的孫文嫻。高興之余,她難免又為婚嫁兩年多的孫文繡還沒有身孕而擔憂起來,反正做娘的為子女沒有一刻省心的時候。

  孫文源和孫文菊趕了一駕馬車,一早就去五肼集街面上采購些日用和產婦月子用品。坐在馬車上的孫文菊喊道:“二哥,你也坐到馬車上來,像你這樣,有馬車不坐甩腳板子,累不累啊!”孫文源甩了一鞭,馬車小跑起來,他也跟著跑起來。孫文菊就大聲喊道:“二哥,說你胖,你倒是還喘起來了,這不是自個找累受呀!?”孫文源氣喘籲籲地說道:“五妹,這叫體育鍛煉!在縣城、省城那些大學校裡都有體育課,還有各種各樣的體育比賽哩!”孫文菊埋怨地說道:“下生在這山溝裡,真憋屈!比人家城裡人不缺鼻子不少眼的,可見識就是比人家短。”接著她又吆喝道:“二哥,你停下車,我也下去跟著走走、鍛煉鍛煉。”孫文源就“籲”了一聲,接著收韁停住馬車。孫文菊跳下馬車和她二哥並肩走著。孫文源說:“五妹,出生沒的選擇,可要走的路是可以選擇的。比如,咱們到五肼集去,就有幾條路可以選擇,有小埠山、蓮花山和鵲兒嶺那條曲曲彎彎、坎坷不平的山路,這條路雖然難走,但離五肼集最近,還能看一路山景,領略大自然的無限風光;再一條就是咱們腳下的車馬道,這條路雖然好走、還能以車當步,可有時車馬、行人擁擠不堪,塵土飛揚,令人悔氣,沒有好心情;另外,就是還有多條繞道的彎路。這只是打了一個簡單的比方,當然,人生的路不會這麽簡單。特別是當下民國不國,外寇入侵,民不聊生的亂世,古人尚有‘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擔當!而我們當今熱血青年該怎麽做,想必五妹的心裡早就有數了吧!?”孫文菊說道:“二哥,你回來這許多天,我也正想找機會跟你說這個事呢。”孫文源拍了拍她的肩頭說:“五妹,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五妹是好樣的!這以後你多去參加讀書會的活動,不過,可要事事小心行事,要注意保密,不可對外人亂講話,包括咱家裡的人。”孫文菊點點頭。

  又是事有湊巧。日過晌午,孫文源和孫文菊剛回到古槐樹下拴好馬車,金翠玉也騎馬過來。孫文菊見之立馬跑過去,抱住剛下馬的金翠玉說:“翠玉姐,怎麽這樣巧啊,我和二哥剛到家,你也趕著點來了。”她和金翠玉牽著手來至馬車旁,孫文源跟金翠玉微笑著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金翠玉一眼看見馬車上的產婦用品,就馬上向孫文源問道:“二哥,是不是二嫂生孩子了?”孫文菊搶先說道:“是啊,二嫂今早上剛生了個胖小子。”金翠玉看了看孫文源,還未及開口,孫文源就招呼孫文菊說:“文菊,還不快和翠玉回家去。”孫文菊就答應著。金翠玉卻滿臉難為情地說:“看看,我這回兒來的不是時候,忘了二嫂要生育。”聽她這麽說,孫文源就疑惑地問道:“怎麽了,翠玉?”孫文菊也說:“翠玉姐,什麽意思呀?來家裡還分時候。”金翠玉就明說道:“二哥、五妹,你們沒看到我帶著孝?這樣進家不方便。”孫文源和孫文菊這才仔細地看了看,但見金翠玉雲發高綰的頭上插著一朵小白花,

鬥篷內緊身襖的下擺縫著一圈白邊,兩隻褲腳也鑲起白布條。孫文源呵呵笑了笑,說:“翠玉妹子,咱不信那一套!生和死沒有犯克的地方,有生就有死,有死才有生。新生兒就像早晨的太陽,散發著無窮巨大的能量,百晦不侵!”金翠玉笑著說:“二哥就是大氣度!不過,我還是想就此先去趙閣莊高群家裡,等寶寶過了三日再回家也行。”孫文源又說:“一字為大、為首,何必等那三日之後。文菊,快拉你翠玉姐到家裡歇著。”孫文菊就拉著金翠玉向家裡走去。  金翠玉伸手摘下頭上的白花,整了整衣著,對孫文菊說:“咱先到娘那裡去吧。”孫文菊說:“這會兒,二嬸肯定在二嫂的屋裡。”金翠玉趕緊說:“那就先去爺爺那裡,我還有事向爺爺稟報。”孫文菊說:“也行。”她倆人到了爺爺的屋裡,正在爐前翻著一本舊書的爺爺見進來倆人,就摘下老花鏡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接著就眉開眼笑地說道:“還是翠玉孫女回來了,呵呵!快坐,翠玉!”孫文菊說:“爺爺,您剛看著翠玉孫女了,就沒看見這個孫女,您就偏心吧您!”“嗨!你這個孫女成天地在眼前裡晃悠,趕也趕不走。”孫文菊說:“我把您的翠玉孫女帶到了,這回不用您老趕,我就走了。”說完,她和金翠玉耳語了兩句後,就出門去。老太爺把身邊的椅子向爐旁挪了挪,還用手抹了幾下,說:“翠玉呀,快坐下。”金翠玉坐下後,端詳著面前的這位慈祥的爺爺,又想起山寨上那位爺爺,一時便悲從心生,淚橫香腮。老太爺突見金翠玉的表情有異,又見她衣褲鑲起白邊,再聯系到翠玉這次回山上是因金主有恙,頓時便明白了一切。他說:“翠玉呀,不哭!山上那個爺爺是什麽時候的事啊?”金翠玉拿來手帕擦了擦眼淚,答道:“是年前臘月二十八日。”孫老太爺陷入了沉思,以他的經驗:山寨就和皇室一樣,一旦易主,就會造成朝廷震蕩。他擔心崔勝是否承接順利,便問道:“翠玉呀,你勝爸和明媽可好?”金翠玉搖了搖頭,說道:“勝爸和明媽現在很難。”她接過老太爺遞來的水杯喝下兩口接著說:“山寨上有個叫程子的,這人也是金爺爺的遠房表親侄子,和勝爸跟金爺爺的親戚關系差不多遠近。勝爸上山前,程子是金爺爺身邊的紅人。而勝爸上山後,各項都勝程子一籌,勝爸自然就取代了程子的地位。可這個程子是極有心機的人,他韜光養晦,在金爺爺和勝爸面前表現低調、順從。特別是勝爸一直視他為心腹。這次,金爺爺一病不起,程子認為時機成熟,便暗暗用金錢和女人收買人心。就幾個月的功夫,山寨上大部分頭領被他收買。就在金爺爺咽氣的那天夜裡,程子就和勝爸反目,幸虧明媽帶她的十幾個親信劫持了程子的小老婆,才救出勝爸,一起逃出山寨去了LY城。”老太爺手捋胡須,靜靜地聽翠玉講完,又沉吟了良久後,便慢言慢語地說道:“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勝爸是仁義之人,耿直君子,終沒躲過小人的算計。不過,只要你和你勝爸、明媽平安就好!”金翠玉又說:“爺爺,我勝爸讓我告訴您,這個程子對五肼集尹家和咱孫家都很了解,勝爸擔心程子會算計咱們兩家。”老太爺點點頭,說:“很有這個可能!不過,這些事你和文源、高群他們說說、商量商量。也許這夥子年青人有法子應付。”老太爺向金翠玉身旁湊了湊,小聲說:“翠玉啊,正月十五那天夜裡,爺爺發現了個秘密,爺爺和你說了,你自己心裡有個數就行,可別對外人講!”金翠玉也聲音極小的問:“爺爺,您說就是,我心裡有數。”老太爺就說:“那天夜裡,這個莊裡有六七個,趙閣莊高群也來了,他們在後院裡那個炮樓上好像是開會,我琢磨著肯定與那個黨有關系。爺爺這一茬人老了,不中用了,這以後就看你們年青人啦!”金翠玉點點頭,說:“爺爺,我明白啦!”老太爺又說:“翠玉呀,好孫女,這以後就在家裡住著,等你和高群的事差不多的時候,爺爺給你置辦置辦嫁過去。”金翠玉紅了臉,就說:“我去看看娘去!”說完,就跑出去了。老太爺捋著胡子,舒心地笑著,目送著金翠玉消失在牆角處。

  孫文源與高齊民約定,公歷的二月二十二日回省城。二十日這天夜裡,孫家小埠黨支部書記孫文慶召集了第一次全體黨員會議,高齊民作為濟南鄉師的預備黨員也參加了這次會議。這次會議主要兩項議題:一是,如何應對象趙閣莊郭大財主這樣的反動地主,對我黨組織的破壞。高齊民說:“孫家小埠黨支部成立起來了,下一步就看高群的了,高群應該立足趙閣莊本村發現和培養進步青年向黨靠攏,時機成熟,就發展為正式黨員,只要達到三名黨員以上就可以成立支部。當然,這樣還需要孫家小埠黨支部的支持和幫助。有了黨支部,就要發動群眾,組織群眾,對郭大財主這樣的反動地主采取針鋒相對的鬥爭,群眾發動起來了,還怕他個球!”各位同志對高齊民的講話都舉雙手讚成。第二項議題:就是金翠玉帶來的那個消息。孫文源說:“剛才高齊民同志說的,發動群眾,組織群眾,我再補充一點就是建立革命的武裝,我們要用革命的武裝反對反革命的武裝。據我了解,蒙山豹伏寨原是一股義匪,我們家和山寨上的二當家的崔勝、金翠玉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因為年前大當家的金主因病去世,山寨上的兩股勢力反目,代表正義的這一方,也就是崔勝這一方敗走LY城,而反方程子這一方得勝佔領山寨。我黨要建立自己的革命武裝,這股勢力不可小覷。所以我想,我們要幫助崔勝拿回山寨,把這支武裝為我黨所用,聯系崔勝的任務,高群同志去最合適。”全體黨員舉手通過。黨支部書記孫文慶講道:“同志們,剛才齊民同志和文源同志講的:發動群眾,組織群眾,建立革命武裝。我想,這應該就是我們的工作宗旨,我們按照這個工作宗旨行動起來吧!”高齊民說:“同志們,我還不是正式黨員,所以,我非常羨慕你們!文源同志率先成立起駢邑縣第一個農村黨支部,這一把星星之火點起來,很快就會形成燎原之勢,讓我們團結一心,為共產主義而奮鬥!”孫文源從內衣裡拿出了一本小冊子,他說:“同志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還記得我們的高老師嗎?”各人都點點頭,他繼續說:“高老師現在省立第一師范內部刊物《崛起》任編輯,去年暑假期間我曾與高老師匆匆見過一面,他問我當年給我的那個小冊子還有沒有,我說在我娘那裡藏著,高老師笑著說,幸虧把小冊子給了我,不然,可能就因為這個小冊子被殺頭了。大家看一下,這就是當年高老師給我的小冊子,扉頁是《三字經》,而裡面是《共產黨宣言》,我今天作為第一本文獻奉送給孫家小埠黨支部,請同志們學習、珍藏!”大家輕輕地鼓起掌來。各項議題已討論完。夜已很深,各人身負神聖的使命,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裡。

  孫文源要回省城的前夜,宅院裡男女老少齊聚大飯堂,滿滿地坐了兩桌吃會餐。這天也正是周六,劉廣元本來是接妻子孫文繡回家的,得知大舅哥孫文源明日即回省城,便住下參加晚上的夜餐。男賓桌坐得是:老太爺和孫福常、孫壽常哥倆,孫文清、孫文源、孫文澤哥仨,劉廣元及小輩的孫士星、孫士勳。女眷桌坐得是:孫福常續弦史氏、孫文源他娘孫劉氏、孫文清妻子孫許氏,金翠玉、孫文繡、孫文菊、孫文嫻和孩子們。

  雖然時運不及,家道中落,但看到桌上坐的、地上玩的滿堂子孫,孫老太爺還是心滿意足、高興不已!家產、資財算什麽?!只要有人就有希望,就有根在,根在樹就不倒,就會枝繁葉茂,就像三百年古槐,歷盡滄桑,依舊傲然挺拔、英姿勃勃!他從桌上站起來,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看著孫士星說:“士星啊,你們這一輩你為老大,你把弟弟們叫過來排一隊,讓老爺爺看看。”孫士星就拽著身旁的孫士勳到了老爺爺跟前,又招呼正在玩鬧的孫士仁、孫士良過來,上一輩的孫文龍和孫文香也跟來站好。老太爺一個一個的數了數,說道:“秀娟屋裡還有個小不點的孫士信。好哇!老爺爺就是告訴你們呀,到了年齡就要好好讀書寫字,多讀書就長本事,本事大了才能為國家出力。老爺爺看明白了,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國之不興,家之不昌,國亡家敗、人也無存啊!孩子們,老爺爺看啊,你們大了就學著士勳他爹的樣子做!都去吧。”孩子們齊聲說:“知道了!”之後,就各乾各的去了。老爺爺語重心長的一席話,孩子們也許能明白,也許不明白,但在孩子們幼小的心靈裡怎麽也有了些“國家”的概念!

  劉廣元碰了碰孫文源的手說:“二哥,真羨慕你!”孫文源笑著問:“四妹夫,怎麽講?”“二哥,你裝糊塗呀你!你沒聽到剛才爺爺講的?爺爺講的多好啊!我要有你這樣的爺爺就好了,我就到北平去上學。可是,我們那個家哪叫家呀,簡直就是監獄!不信,你問問文繡,我爺爺就是個老封建、老頑固!”沒等孫文源開口,孫文繡倒是轉身過來說道:“廣元,別這麽口無遮攔的,我倒感覺你爺爺挺好的,要沒有你爺爺管著你,你不得撐破天!”劉廣元苦笑著說:“二哥,你聽你妹妹說的,我這頭上是兩道緊箍咒呀,不剛有爺爺管,還有妻管嚴!”孫文源把嘴伸到劉廣元耳朵處,又扣上手小聲說:“要講究策略,跟封建思想鬥爭!”劉廣元點點頭,笑著說:“明白。”

  酒席桌子上,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各人找著能說上話的就聊幾句,沒有投機的就自顧自地吃些喝點的自得其樂。女眷們也就過來湊個熱鬧吃頓飯,吃飽喝足了就離席回屋去了。男人們有些酒量的就找個酒伴,你來我往、推杯換盞的喝個痛快;沒有酒量的也就抿抿嘴唇照應一下,見有離席的便趕忙隨著溜之大吉。

  孫文源和劉廣元就是瞅著空離席出來,進到原來孫文繡和孫文嫻的閨房裡。劉廣元問:“二哥,我再有半年就講習所畢業了,你說我畢業後該怎麽辦?”孫文源反問道:“四妹夫,你自己有什麽想法?”劉廣元說道:“我本心裡是想和你一樣去省城繼續讀書,可我那老封建的爺爺和頑固不化的爹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我想方設法力爭一下,如果實在去不了,你看還有別的路子可走?”孫文源說道:“四妹夫,我以為,省城的學校都是初春招生,所以,你只能等明年才能去考學。那麽,今年這段時間,我建議你有時間常來這家裡走動走動,這村裡一些青年組織起來辦了個讀書會,我給你寫個紙條,介紹你跟他們認識一下,應該對你今後的選擇有所幫助。”劉廣元就趕忙拿來紙筆。孫文源寫道:“沈兄:現介紹本人四妹夫劉廣元跟你認識,交流小學堂開辦經驗,屆時接洽為盼。孫文源。”劉廣元拿著看了看,便折起來裝進兜裡,說道:“二哥,我明白啦!”孫文源說:“明日你回家前可跟文繡到小學堂去跟沈同福認識,把紙條交給他,他一看便知。”劉廣元又說了句明白。這時,孫文繡從尹秀娟那屋裡回來,見二哥和丈夫在一來二去的說事,劈頭就說:“二哥,你可別給廣元打些胡譜!你看你明日又要走了,撇下這仨孩子又不管啦,怎麽下得去狠心!”“二哥那是出去幹大事,剛才爺爺還表揚二哥呐!”劉廣元為孫文源爭辯道。孫文繡說:“幹什麽大事也沒有老婆孩子重要!爺爺表揚二哥,那是爺爺老糊塗了。”孫文源未可置可否的笑了笑。孫文繡推著孫文源說:“快回二嫂那裡去!二嫂剛做了月子,你都一天不在她身邊,還有你這樣的丈夫!”任四妹怎麽數落他,孫文源也是笑滋滋地不予辯駁,反正她說她的,他乾他的罷了。

  回到屋裡,他娘孫劉氏還在這裡。 他娘說:“吃完飯又去哪兒啦?在外頭忙,那是沒有辦法,這回來家後還是忙的不著家,到底忙些什麽?真是的。”孫文源這會兒又挨了娘一頓數落。他笑著說:“娘,我扶您回屋去歇著,走。”他娘說:“我還沒到七老八十的,還用你扶,你哪裡也別去了,快在這裡陪秀娟便是。”他向娘打了個敬禮說:“尊命!”“多大人了,還這麽淘!都仨孩子的爹啦!”他娘笑著就回屋去了。他向爐堂裡加了些煤塊,那爐火哼哼的拉出響聲。他剛要倒水給妻子,那嬰兒又哇哇地哭起來,尹秀娟說:“好像是拉了,當爹的明日就走了,今夜裡就為兒子盡些當爹的責任吧,快來給兒子換換尿布吧。”孫文源微笑著說:“這個差事好。”說著,就到了床邊。他說:“不哭啦,士信,爹給你換尿布咾。”她看著丈夫笨手笨腳、不得要領的樣子,嗤嗤地笑著說:“知道當女人的滋味了吧?!一把屎一把尿的撫養大,翅膀硬了就飛了,當娘的心裡是怎樣的滋味!快別換了,趁著天還不算晚,快去娘屋裡陪娘說說話。”他說:“也許,這會兒娘睡下啦,就別去打攪她老人家了,這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了,四五個月後又放暑假了。”她就說:“這樣,就趕緊洗洗睡吧,明日還得趕路。”尹秀娟給嬰兒換好了尿布,嬰兒接著就不哭了。孫文源讓妻子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臂彎裡,各人好像有好多的話要說,又好像還是放在心裡不說為好。有時,心與心的感應勝過任何的語言表達。默默地,妻子依偎在丈夫的懷裡,心與心交流著無限深情地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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