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此時心中也都是極為好奇。
這可以釋放出可以將整座九龍嶺都籠罩起來的風雷的寶物,究竟是什麽?
恐怕尋常的法寶做不到這種程度。
少說也也得是先天靈寶,甚至是極品先天靈寶!
至於說先天靈寶之上的先天至寶,眾人則是沒有多想。
因為這等寶物實在是太過罕見,整個仙界也找不出多少件來。
如果九龍宗真的有這等寶物,那直接催動將他們絞殺就是了,何必大費周章。
面對陸言的詢問,班東此時也沒有了顧忌,乾脆回答道:“這是我九龍宗三大寶物之一的風雷扇!”
“一扇之下,萬裡風雷,準聖之下盡數可以絞殺!”
說到這裡,班東的臉上便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他今日雖然可能會死。
但是沒關系。
現場的所有人都要陪著他一起死。
倒也不算是賠本買賣!
陸言看了一眼班東,又將目光看向正殿方向。
此時正殿光幕上的血色已經變得愈發濃鬱,甚至是已經變成了暗紅的顏色,正在緩緩朝著徹底的漆黑的顏色轉變!
而此時上空迷霧中的暗紅也已經漸漸將整個九龍宗籠罩起來!
四面八方的環境,此時都變得陰暗血紅,看起來詭異陰森。
眾人面對這樣的環境,心態都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一個個臉上都是露出不安和忐忑的神色。
“他差不多要出來了。”
說話間陸言突然抬手祭出了縛龍索,將班東和老莊主兩人禁錮起來。
眾人看到陸言的舉動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但是班東和老莊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他們對陸言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綁我們做什麽!”
陸言回答道:“為了搜身。”
班東聽到陸言的回答,臉色再次一變!
他竭力要掙扎,卻根本掙脫不了縛龍索的束縛!
陸言伸手在班東的身上摸索了一陣,便從班東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儲物法器。
他將這儲物法器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便對幾位準聖問道:“幾位前輩誰的神念強一些,可以破開這儲物法器?”
北陽上前一步說道:“讓我來吧。”
北山宗主修神念,在神念這方面,北陽自稱第二,現場恐怕無人可以稱第一。
陸言將儲物法器遞給北陽。
班東看到這一幕,怒吼道:“你們要做什麽!”
眾人看到班東如此在意這儲物法器,都是想到這儲物法器當中必然有什麽極為重要的東西。
不然的話班東不會如此著急。
北陽不理會班東,直接以神念將這儲物法器破開,然後將其中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
班東的儲物法器當中儲存的東西不多,除了兩件法寶,幾件法器還有一些日常用品之外,便只有一個木盒比較特別。
陸言伸手將這木盒撿起來打開,眾人便看到這木盒當中放著一顆金燦燦的果實。
看到這顆果實,北陽有些驚訝的說道:“法則果實?”
陸言輕輕點頭說道:“沒錯,就是法則果實。”
北陽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法則果實在他的手裡?”
眾人對此也是感到非常好奇。
陸言對眾人解釋道:“之前有不少人都去過果園,看到過那兩棵果樹,其中一棵樹上結著的便是法則果實。”
“我當時在破開光幕,采摘法則果實的時候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果樹上有很新鮮的采摘的痕跡,應該是有人在我之前采摘過上面的法則果實。”
“可是有光幕保護,除了我之外大家沒有人可以進入其中。”
“所以這可以穿過光幕采摘法則果實的人應該就是他們兩個了。”
“在老莊主的儲物法器當中,應該還有其他法則果實。”
聽到陸言的話,北陽立刻動手搜查老莊主,很快就找到了老莊主的儲物法器。
他在用神念將儲物法器破開之後,將其中的東西倒出來,很快便又從中找到了一顆法則果實!
陸言看到這些法則果實,說道:“我當時看過,按照果樹上的痕跡,至少結了九顆法則果實。”
“我們手中的加起來,再加上被黃木道人服用的一共六顆,還有三顆應該是被他吃掉了。”
說話間陸言轉頭將目光看向正殿方向。
他語氣微妙的說道:“你們策劃這一場血祭,他又接連吞服法則果實,想必是為了衝擊大道聖人的境界吧。”
班東和老莊主聽到陸言的話,當真是恨不得將陸言生吞活剝。
他們就從來沒有見過陸言這樣難纏的人!
簡直料事如神!
陸言又說道:“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正殿裡的那個家夥會以血祭的方式吞噬你們這些準聖的血液,奪取你們的天地法則的力量,煉化為己用。”
“再加上這些法則果實,說不定真的就讓他成功了。”
眾人聽到陸言的話都是點了點頭。
雖然那人用這種方法晉升為大道聖人,並非正途。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大道聖人,絕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存在!
也幸好陸言看穿了這一切,及時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
就在眾人如此想的時候,陸言忽然又蹲下身子,從這一堆雜物當中撿起了一面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青石令牌。
而班東和老莊主看到陸言的舉動,臉上的神色又一次出現劇烈的變化!
眾人看到陸言的舉動,又看了班東和老莊主臉上的神色變化,便知道陸言又有了新的發現。
陸言看著手中的青石令牌說道:“其實我想要找的並不是法則果實,而是這枚令牌。”
牧原看著陸言手中的令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些吃驚的說道:“難道他們就是依靠這枚令牌穿過的光幕?”
陸言笑著點頭說道:“不然的話,他們憑什麽穿過光幕摘取法則果實呢?”
牧原有些不解,問道:“你是怎麽想到這些的?”
眾人此時也都是極為好奇。
為什麽這些線索明明擺在所有人的面前,怎麽偏偏就陸言想到了呢?
陸言微微一笑說道:“因為我不是想到,我是看到的。”
沒錯,就是火眼金睛。
他在搜查班東和老莊主的儲物法器時,就是衝著這可以穿過光幕的令牌去的。
但是他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東西幫助班東和老莊主穿過了光幕。
所以他先將目標鎖定在法則果實上面。
當他表現出自己是想要尋找法則果實時,他敏銳的發現班東和老莊主都是長舒了一口氣。
而在老莊主的儲物法器當中的東西都被倒出來之後,老莊主和班東雖然都在極力忍耐,但是他們還是數次將目光看向了這枚青石令牌。
因此陸言便斷定,這青石令牌就是讓他們可以穿過光幕的“鑰匙”!
等到陸言將這一切解釋給眾人之後,眾人都是被陸言這察言觀色的本事給驚呆了。
他們有不少人都在關注老莊主和班東,但是根本沒有發現了老莊主和班東的這些小動作。
不得不說,陸言的眼力真的是太毒辣了。
而牧原幾位準聖卻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大氣運。
陸言之所以可以發現他們發現不了的問題,一定是有氣運的影響在其中。
是大氣運讓陸言發現了這一切!
“真不愧是超級天才,這等氣運,太過逆天了!”
牧原感歎一聲。
此時他們面對危機的威脅,即便是準聖也有危險。
但是他卻覺得,即便是他們都死光了,陸言也一定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
到時候見勢不妙,跟著陸言跑準沒錯。
陸言看著手中令牌,對眾人說道:“其實我之前就想要搜查他們的儲物法器了,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一直在忍。”
“直到這血祭來到最後時刻,我才決定動手。”
“這個時候,想必裡面的人已經修煉到最關鍵的地方,我們現在進去正是時候。”
眾人聽到陸言這一番話,這才知道,原來陸言搜尋這青石令牌,竟是想要主動出擊,借助這青石令牌穿過光幕,在血祭最關鍵的時刻進行干擾!
他們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陸言看了一眼班東和老莊主,說道:“你們可不要告訴我說這青石令牌只能穿過果園的光幕,穿不過這正殿的光幕。”
“你們之前采摘的那些法則果實,總不能是他自己親自出來取的。”
聽到陸言這一番話,班東目呲欲裂,怒吼道:“你壞我九龍宗崛起大計,你不得好死!”
陸言並不理會班東,他轉身將青石令牌遞給牧原,說道:“幾位前輩,如今晚輩能做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這對付敵人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吧。”
動腦子的事情陸言可以隨便做。
但是這冒險的事情,那還是交給其他人來做比較好。
裡面這個老怪物雖然活了十幾萬年,但是現在也就是準聖而已。
八大準聖聯手,又是在老怪物血祭到最關鍵時刻的時候動手,總不能失手吧?
牧原從陸言的手中接過青石令牌,然後對身邊眾人問道:“諸位意下如何?”
奇花道人說道:“小友已經將問題全部都解開,我們也該出一些力的。”
低空之中,陰陵沉聲道:“這個老怪物把我們坑的好慘,若非小友相助,本座險些要喪命於此,等下本座必定要親手誅殺他,以泄心頭之恨!”
他們這些準聖修行多年,高高在上,還是第一次被算計的這麽慘。
險些就成為別人晉升天道聖人的“養分”!
如果不能報此仇,只怕以後便要心魔叢生!
境界再難前進倒是其次,因此發瘋發狂而魔障才是大事!
其他人的態度也和陰陵相似,今日不管是為了他們,還是為了天下蒼生,他們都要聯手滅了這老怪物!
牧原看到眾人態度一致,便抬腳朝著正殿走去,對眾人說道:“既然諸位沒有意見,那我們便去吧。”
其他七位準聖跟在牧原的身後,借助青石令牌,輕易便穿過了那血紅的光幕,深入正殿。
陸言看著八位準聖進入正殿,又轉頭將目光看向班東和老莊主。
他發現這兩人此時都在用極為怨毒的目光盯著他,恨不得生吃了他一樣。
班東看到陸言轉過頭來,立刻便說道:“你太低估宗主了!那八位準聖根本不是宗主的對手!”
宗主?
陸言聽到班東對那神秘人的稱呼,頗為好奇地問道:“你怎麽這麽自信?”
大家都是準聖。
我們八個打你一個。
這還能打不過?
班東冷冷一笑,說道:“宗主仙力無邊,豈是那些尋常準聖可比!”
陸言看著班東臉上那自信之色,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道:“那我得準備好跑路了。”
班東咬牙切齒道:“你跑不了的!”
……
正殿。
當牧原幾人邁步穿過光幕,走進正殿之後,立刻便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眾人呼吸到這血腥味,都是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他們都是經歷過大戰,殺生無數的人。
可是這數千年來,從未面對過如此濃鬱的血腥味。
這逼迫他們不得不封閉嗅覺,以此來抵擋血腥味的衝擊。
牧原走在最前方,以仙力將周圍的血霧蕩開。
在前進了約莫五丈之後,他們的面前終於是出現了一扇青石大門。
大門高兩丈,寬三丈,從中分開。
兩扇石門上凋刻著一些十分粗獷的浮凋,透露出一股野性之美。
但是在此時此刻,這種環境之下,卻隻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此時正有一縷一縷的血霧從門縫之間飄蕩出來。
他們彷佛從中聽到了無數人的哀嚎,如同魔音灌而,連神智都要受到影響!
“大家小心!”
牧原提醒眾人小心,然後緩步上前,想要推開石門。
伴隨著一陣厚重的聲音傳來,石門被緩緩推開。
而在石門打開的刹那,立刻便有大量的血霧狂湧而出,幾乎是在刹那間將牧原籠罩!
當眾人各自以仙力將湧來的血霧蕩開時,卻吃驚的發現牧原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牧兄?”
北陽看到牧原的身影消失,臉上不禁露出吃驚之色。
以他的神念之強,探查四周,竟是完全沒有發現牧原的蹤影!
“這……”
奇花道人蹙眉。
牧原身為準聖,又是他們多年的朋友,都是知根知底。
想要讓牧原在距離他們如此近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消失,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陰陵皺眉說道:“是不是那個家夥躲在血霧當中趁機偷襲了他?”
梁千重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牧兄乃是準聖,怎麽可能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抓走?”
眾人都是覺得梁千重說的有道理,可是牧原是真的消失不見了,這做不了假。
總不能是牧原主動走了進去吧?
想到這些,北陽主動上前一步,對眾人說道:“我們進去看看!”
眾人跟在北陽的身後,都是表現的極為謹慎。
飛雪谷主和黑夢山主更是已經悄然在手中匯聚了一道天地法則的力量,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啪嗒,啪嗒。
眾人踩著地上那粘稠的血液,一步一步走進了大殿之中。
大殿四周一片漆黑,即便是以眾人的眼裡也無法看清楚什麽。
同時這裡飄蕩著的濃鬱的血霧也在干擾眾人的神念,令眾人無法完全探知到大殿當中的情況。
北陽望著四周,大聲問道:“牧兄,你可在這裡?”
北陽的呼喊聲在大殿之中回蕩著,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眾人警惕的觀察四周,提防著可能出現的危機
就在這時,奇花道人忽然伸手指向上空,驚呼道:“你們看!”
眾人聞言下意識的抬頭將目光看向大殿上空。
一條一條由濃稠的血液匯聚而成的鎖鏈從四面八方延伸而來,束縛成一隻大繭。
大繭之上浮現一個又一個的小包,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裡面掙扎。
不由自主的,眾人便想到了消失不見的牧原。
梁千重取出一柄鋒利長刀,一刀斬向這大繭。
這長刀名為千重刀,是梁千重為自己量身打造的法寶,隻追求一個鋒利,因此幾乎是無堅不摧。
這血色大繭在梁千重這一刀之下,幾乎瞬間便被剖開。
嘩啦!
隨著一股血汙從中湧出,一道人影也跟著落了出來。
奇花道人抬手丟出一粒種子。
這種子在空中綻開,化作一柄綠傘,將那血汙全部蕩開。
同時她還抬手釋放出一條藤蔓,將那人影拉到了近前。
眾人定睛一看, 果然就是牧原!
“牧兄!”
北陽抬手一掌將牧原身上沾染的血汙蕩開。
牧原看著眾人,輕吐一口氣說道:“我沒事。”
奇花道人關心的問道:“你剛才怎麽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牧原回答道:“那血霧湧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想要將它們蕩開,但是不等我動手便有什麽東西將我席卷了去,然後我就被困在了一團血汙當中。”
“在我掙扎想要脫困的時候,你們就把我救出來了。”
眾人聽到牧原的解釋,臉上都是露出疑惑之色。
能夠將牧原卷走,而且令牧原幾乎沒有辦法反抗的東西,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