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又是噓聲沸騰,對面雖然都是些紈絝子弟,但靈力修行都有高人帶路,並沒有想象中的弱。
雙方都是新生,一挑六看起來霸氣,實則有點自不量力自討苦吃的感覺,何況不少人都知道那六人大有背景,敢這麽指著鼻子挑戰,解氣之余也讓人捏一把汗。
對方自然個個怒火中燒,阿火、林大和吳霜也有些緊張起來,阿火湊到邊上小聲說:“咱們這邊有五個人,一塊動手不吃虧。”
我搖搖頭,低聲和阿火說了一句,他便不再多說,默默退到邊上。
“無風劍廬,林七,靈力一級,”我合掌施禮,大聲說道,“拳師。”
引來一陣狂笑,卷毛叉著腰罵道:“弄這麽大動靜,還以為是什麽鳥,原來是個會些花拳繡腿的鄉下菜鳥,你知不知道你崇爺爺可是四級的劍師。”
我笑了笑,向其他人也拱了拱手,那些裝模作樣的報了一下門戶,都是崇姓和阮姓的子弟,靈力三四級不等,清一色的劍師。
當然真假難辨,嘲諷的意味多一些,靈力三重以下何談劍師。
“誰先來?”我把手背在後面,囂張的喊道。
果然有個中計的,怒不可遏的衝了上來,我故意托大,等拳頭正要碰到的時候,人影一閃,瞬步躍到身後,雙腳在對方的背上猛力一蹬,那人便飛進了圍觀的人群中。
借著一蹬之力,我飛快的躍到另一個人頭頂,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從背後一記穿雲腳,踹入了人群中。
我借力迅速撲向下一人,靈力強化速度,一記正拳已經迎在他臉上,“噗嗤”一聲血淚橫飛。
第四人正要拉開架式,但在我眼裡還是太慢了,朝天蹬直接蹬在了他的上巴,第五個是唯一發出攻擊的,但他完全不會控制靈力的湧動,給了我瞬步的機會,一記天來腳下劈蓋在頭頂,他瞬間暈死過去。
一眨間的功夫,都沒看清怎麽回事,六個人五個已經秒殺,只剩一個卷毛還沒搞清怎麽回事似的站在場中。
圍觀的人看呆了,等我慢慢走回開始站的地方,噓聲才如炸雷般響起。
“到你了。”我說,然後雙腿微屈,閉目凝神靜氣。
卷毛又驚又怒,早已鬥志全無,色厲內荏的喊道:“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信不信明天.......”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右拳,停留半晌。
“……讓人抄了你們吹牛劍廬,整個青蕪城都是我們家的......”
終於將右拳向空中緩緩揮出。
全場鴉雀無聲,卷毛嚇得哆嗦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毫發無傷,正要破口再罵,一股狂風裹著他飛向圍觀的人群,頓時眾人被連帶得撞倒一片。
“無風劍廬不欺負人,但也不能讓人欺負了。”
在眾目睽睽中,我撂下最後一句狠話。
拳師的出場,純動作輸出,一挑六痛打權貴惡霸,戲劇張力拉滿,這正是吃瓜群眾最喜歡看的戲碼。
噓聲雷動,想要立威,要的就是這效果。
等我回到“丙一七”,喬哥帶著三個舍友已經列隊候在那候著了,我和阿火的行李也已經被移到了最裡面的鋪位。
“這是什麽情況?”阿火明知故問。
“阿火哥、小林哥,這個位置本來就是你們的,我們昨天有眼不識太亞山,兩位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方頭喬哥趕緊解釋。
“把東西搬回去吧。”我說。
那四人一窘,手足無措的看著小米,阿火不忍心,小聲勸道:“小七,挪來挪去多麻煩,住裡面也挺好的。”
我衝他眨了眨眼睛,“我的腸胃不好,每天早晚都要進出,睡在邊上反而方便。”
“哦哦,也對。”阿火明白過來腸胃不好是假,方便進出是真,敷衍的說,“喬哥,就麻煩你再幫我們挪回去吧。”
方頭喬也不敢多言語,趕忙把東西又挪回去。連青蕪城少城主都敢打的人,誰知道還會乾出什麽呢?不過,大家苦那幾個惡霸久矣,今天有人出來收拾他們,也算大快人心。
“喬哥,我叫林七,朋友都管我叫小七,這個是火哥,你真名叫什麽呀?”
“什麽喬哥, 我叫喬步尚,朋友都叫我……小喬或是步尚,這三個是我一起長大的朋友,李義行、於小槐和蒲敏。”喬哥一一給我介紹,跟明星見面會似的。
我笑著和他們逐一點頭,然後說:“那我就叫你步尚吧,你們叫我小七就行。”
他們都是小孩,打破尷尬後很快就熟絡起來。在他們眼裡,我這麽個小蘿卜頭都能一挑六,還管阿火叫哥,那火哥得是多厲害的人物,於是圍著阿火聊個不停,阿火生性本就熱情,滿嘴跳火車也不帶歇的,五個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閑聊中得知喬步尚幾個家裡都是經商的,在青蕪城也算殷實之家,他家裡還有個姐姐,正和城南的武家二公子談婚論嫁,收了什麽彩禮訂的哪家酒樓,各種事情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我在旁聽著暗自好笑,昨天還假裝狠人要搞校園霸凌,今天發現竟是隻毫無城府的小貓咪。
“得尚,咱們屋裡就只有六個人嗎?”我看著還空的兩個床位問。
“好象還有一個,那人前天來過,黑不溜秋的,什麽行李也沒擱下又走了。”得尚說。
“那人我見過,”於小槐插嘴道,“我家大伯在東大街上有個藥鋪,有一回在那玩的時候見過他和一夥異族人在一起,大伯說他好像叫獨狼,不是咱們這地方的人,還讓我盡量不要去招惹。”
“異族人有什麽了不起的,下回見著了讓他和咱火哥較量較量。”喬得尚打趣道。
阿火一巴掌拍了過去。
獨狼?那個黑不溜秋的木炭?我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