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主宰快點救我！”

　　“可以，你有我需要的東西嗎?”

　　“東西?你又要什麽?”

　　“你所有的火靈之力，做為交換，本主宰可以教你如何馴服它們。”

　　“所有的?你這是敲竹杠，趁火打劫！”

　　“混帳，明明是你得了便宜，畢竟靈力可以重新修煉，小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怎麽樣?”

　　“不行，我不接受這種不平等協議。”

　　“好吧，小鬼，你自己保重！”

　　“你！”

　　熊熊火光，像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獸，燎烈飛舞就要將一切吞噬。

　　“行行行，我答應。”

　　“契約達成！”

　　突然，體內的一股熱力從胸口湧出，就像傳遞出某種信號，四周的火光隨之旋轉，瞬間聚攏成一個火柱，遁著胸口的石鏡，不斷進入我的體內！

　　我成了一個火焰收集器?！

　　四周的炙熱確實削弱不少，但過了一會，鼻血又止不住的向下流。

　　我感到自己變成了一座正在冒煙的火山，隨時就要噴發。

　　瀕臨崩潰之時，一束清涼的靈力突然從背面湧來，像一張盤根錯節的網，瞬間抵住了我體內的熱氣。

　　真是久旱逢甘霖！

　　我精神一振，極力收斂心神，借助那張網牽住蔓延的火勢，將它揉成一小團，越來越小，最後變成豆苗般直至熄滅。

　　我累得滿頭是汗，站起身來回頭一看，一個小小的蒼白身影，倚著一根疙疙瘩瘩的黑拐杖，稀疏的白發狂亂地飛舞，火光令他眼睛閃著紅芒——劍廬的李司監。

　　他雙眼凝視著我，沉聲問:“出了什麽事?”

　　我戰戰兢兢地把剛才發生的事交待了一遍。

　　不知道為什麽，我每次看見李爺爺，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你能控制這火?”他不相信的問。

　　“嗯。”我舔了下嘴唇，壯著膽子應了一聲。

　　“是怎麽做到的?”

　　我當然不能說是一個叫主宰的影子剛剛教的，這不符合正常的邏輯，在猶豫怎麽措詞之間，他擺了擺手。

　　“不用說了，你做一遍給我看。”

　　這個倒是簡單，盤膝坐下，三個呼吸後小心翼翼的將意念集中，一團微弱的黃色的火苗出現在我的手掌上，跳動了幾下。

　　“滋”，馬上熄滅了。

　　我不由大窘，白刷刷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主宰這個王八蛋真的把我所有的火靈拿走了?

　　看著一縷黑煙飄散，李爺爺若有所思。

　　“這是誰教你的，梅二?這可不像她們百草門的靈術。“

　　“沒有人教，我只是自己胡亂練著玩的。”

　　“胡亂練的?”他一臉懷疑，“也對，梅二不可能教你這麽危險的應靈之法。”

　　我抹了把臉上的汗水，一聲都不敢吱。

　　“火是生命之源，也是取死之道。孩子，這次算你走運，你的先天靈池本就枯竭，如果再遇上這麽強勢火靈，輕則靈脈盡毀，變成個廢人，重則被靈力吞噬，你這條小命當場就沒有了。”

　　我聽得心頭一凜，這話翻譯過來是走火入魔的意思嗎?

　　“李爺爺，您說的靈脈是什麽意思?”

　　“靈脈是你感應靈力的能力，多數時是天生的，修行者需要在一生中不斷修煉，拓寬對靈的承載寬度。”

　　“明白，就像道路一樣，越寬越好。”

　　“聰明，

可以這麽理解。”　　“李爺爺，那我天生靈池枯竭怎麽辦?”

　　“嗯，小火跟我說了，把你叫來正是為了這個事。”

　　我眼前一亮，滿是希望的看著他。

　　“要解決人靈衰敗，其實辦法只有一個，就是通過強武不斷進化你的靈魄。”

　　“進化靈魄?”

　　“不錯，只要靈魄夠強，你的靈池不但能修複，還可能步入更高的境界。”

　　“可是李爺爺，有個......人告訴我，人靈很難進化靈魄，聽說曾經只有一個人做到過。”

　　“哦?這個人我認識嗎?”

　　我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李司監笑了笑，滿臉的褶子擠在一起，露出僅存的三顆牙齒。

　　“這人倒是挺有見識的，靈魄受製於天賦，若是天生靈虧，即使修煉一生也無法進化成靈魄，不過……”

　　“我年少時曾經得過一場重病，差點就身死靈消了，家裡人想盡也辦法也於事無補，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一位神人突然出現，將我起死回生，活到現在。”

　　“一位神人?”我疑惑的望著他。

　　“沒錯，那位神人教了我一道可以修煉靈魄的術法，過程可謂辛苦至極，絕非一般人能忍受的。我僅僅修完第一重便放棄了，雖然沒能煉成靈魄，卻也治好了大病，活到了這把歲數。你要是不怕，敢不敢試試?”

　　我低頭頭，沉默不語。

　　“怎麽了，怕吃苦?”

　　我搖搖頭，“李爺爺，阿火也修煉了這道靈術嗎?”

　　“沒有。 ”

　　“那您為什麽要教我，需要用什麽交換嗎?”

　　“原來你擔心這個。”他笑了笑，“之所以不教阿火，是因為他......天生靈魄，他修了也無益。”

　　“天生靈魄?！”簡直就是暴擊。

　　“不錯，這是栗山族人的天賦使然，至於交換，既然你說了，我確實也有一個條件。”

　　“嗯......您說。”

　　“替我好好照顧阿火，要是有一天他需要有人幫助的，小七，希望你能站出來，護他周全，如果你能答應我這一點，那咱們就成交。”

　　“阿火哥還需要我護周全，李爺爺您沒弄錯吧?”

　　“天不會一直晴朗，人總有需要幫助的時候，如何?”

　　“我和他本來就是朋友，這根本不算條件。”

　　“很高興你這麽說，那就算你答應了?

　　“契約達成！”

　　***

　　第二天一早，我被阿火的尖叫聲嚇醒。

　　“你腦袋上的是什麽?”

　　“什麽?”我還以為是惡作劇，可對著鏡子一看，自己也驚呆了。

　　我手臂和腿上竟然長滿了一縷縷的根須，肩膀上布滿著黑色的樹葉，而頭頂上生出了一朵白色的花。

　　除了臉和手掌，我整個變成了一個植物人！

　　“別動，我幫你摘下來。”

　　阿火想用手幫我把樹葉揪下，可他一扯，疼得我直叫喚。

　　“等等，我想起來了。”

　　昨晚在赤坎爐，臨走時李爺爺讓我吃了一樣東西——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