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號房間的主人,代號為目,是一個怪人。房間中的燈光猶如森林中的鬼火,令人寒顫。床與桌子靠的很近,像是房間的累贅,棄之於角落。其余的空間擺滿了木櫃,上面擺放著裝著眼球的瓶子,是的,這就是其被稱為怪人的原因。他是一名熱愛科學的孩子,霧十分崇拜他。桌子下放置著密碼箱,鎖是電子的,問題是誰是殺害烏克的凶手。林找到了目最初收集的塑料眼球的一欄木架,上面的瓶子下都墊著書,好像各有故事,而編號三的塑料眼球的瓶子下墊著一本日記。林從第一頁開始翻起。
“我的名字叫克洛納斯,現在是凌晨兩點,我正在為十點的調研做準備,本班從沃爾浮斯開往依塔的列車一共有五名乘客,分別是我,坐在我旁邊的老太太亞瑪德,坐在我對面的孩子烏克,坐在孩子身旁的男子擬,以及坐在最靠服務員車廂的克裡特,他穿著摩斯公司的製服,離我們很遠,默不作聲。許久之後,戴著手套的服務員詢問我們需要什麽,我要了一杯果汁,老太太要了一杯溫牛奶,男子要了一清水與長棍麵包,孩子只要了一杯清水。那個孩子的神情流露著恐懼,也是奇怪,這麽小的孩子居然在凌晨一個人坐列車,我問他是否因為父母不在身旁而害怕,他搖了搖頭,我詢問他的名字,他回答我叫烏克,我繼續詢問,他只是搖頭。我看著窗外無限的黑暗,我拉上窗簾,把黑暗遮住,但那孩子仍在顫抖,老太太用眼神暗示我不要再繼續詢問。”
“服務員將果汁遞給了我,我微笑著對他說:‘謝謝你,斯瓦。’我知道他的名字並不是因為我與他是老友,而是因為他的胸牌告訴了我一切,而為什麽我直呼他的名字,那是因為這是我家鄉的習慣。男子的電話鈴響起,他接通電話後開始罵罵咧咧,我從電話裡聽到他的老板卷錢跑路了,現在做列車回家的錢是找朋友借的,當他掛斷電話時,我詢問他:‘怎麽了,擬?’我與他從未素面,但是他的名字呈現在了沃爾浮斯的職工證上。他瞪了我一眼,說:‘別直呼別人的名字,那是很不禮貌的,還有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不要多管閑事。’我明白他煩躁的心情,我說:‘對不起,朋友,這是我家鄉的習慣,如果有冒犯到你,我在此道歉,請你原諒我。’他低頭粗魯的啃食著長棍麵包。”
“老太太向我問好,她的頭髮花白,穿著簡單的外衣與長裙,她的眼睛盯著我的電腦屏幕,看的入迷,她問我是否是科學家,我回答並不是,因為我是一名就讀學生。她有些吃驚,詢問我的姓名,我回答了她,我也詢問了她的姓名,叫作亞瑪德。她喝了一口溫牛奶,然後她開始和我說,她是一名夢學家,她的一生都獻在了釋夢,她一直在思考人是否擁有感情系統,若摘除感情系統人是否可以用夢境來預言未來?但是夢卻又受其他的刺激影響。我看你的論文,很有科學價值,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考慮一下釋夢方面嗎?”
“我們聊了很多,直到燈光突然熄滅,窗外一閃而過通明的亮光,我們有些驚慌失措,四個人的交談聲在車廂裡回蕩,現在的車廂裡只有四個人。只聽一聲尖叫從服務員車廂傳出,一位服務員跑進來和我們說明了列車出現了故障,通過聲音可以聽出,他並不是斯瓦,在封閉的列車上,狹隘的空間使我恐懼。在黑暗中,我對面的孩子手握著一瓶藥,他取出了幾粒藥,順著清水服用了下去。他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失誤與絕望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注視著,為此著迷,那是我第一次愛上別人的眼睛,這令我很好奇,眼睛究竟能表達多少情感呢?許久,他的垂下了乏力的眼簾。燈又一次亮起,桌上的水被打翻了,服務員卡尼爾過來清理,我看清了桌上的藥物,那是安眠藥。我喝了口果汁,當我準備起身下站時,男子大聲尖叫。烏克沒有了呼吸,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我與擬和亞瑪德再次見面,已是法庭上的證人了。死者是烏克,被告人是卡爾尼。根據檢察官所描述的,烏克是中毒而死,死前服用過安眠藥。按照指紋鑒定,烏克曾服用的藥瓶和水杯上分別亞瑪德和卡爾尼的指紋,亞瑪德對律師說:‘烏克是個怕生的孩子,起碼我的理解是如此,可憐的孩子啊。他在黑暗中精神不定,我便從包裡掏出了安眠藥,希望他能安慰的睡一覺,可是沒想到睡了這一覺居然就不再醒來了。’律師敲桌反駁,說:‘那麽有可能你在安眠藥的藥瓶裡塞了其它藥物,對嗎?亞瑪德。我方介入和死者死亡時間可是有很大間隔的,也可能你在其中偷換藥物。’檢查方反駁說:‘我反對,別忘了水裡可是有毒藥成分的,而接觸了水杯的人除了死者就只有卡爾尼了,並且死者與證人只有一面之緣,請問殺人動機呢?根據調查,被告人曾在死者父母的公司上班,並且與上層關系十分不和,這可能是一場報復。沒什麽好辯解的了,凶手就是卡爾尼。’律師顯得有些慌張,說:‘還有證人沒有發言,請不要這麽早定論,請問列車長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細節嗎?’列車長說:‘當時列車發生了意外,死者所在的車廂只有四個人,卡尼爾並不在車廂裡,在燈亮後有兩聲尖叫,一聲是卡尼爾叫的,我詢問過他,他說他看到了昏倒在地上的斯瓦,斯瓦的手發白,戴著黑色帽子使人恐懼。至於第二聲,是從乘客的車廂傳出的,原因應該就是死者吧。’”
“律師眼神犀利了起來,問‘昏倒的人後來醒來了嗎?’”
“列車長說:‘醒來了。’”
“律師問:‘他有說什麽嗎?’”
“列車長說:‘並沒有,他隻記得當時有個陌生人將其弄暈了。’”
“律師的視線轉向了我,說:‘請下一位證人發言,我相信我有答案了。’”
“我說:‘請律師和檢查方重新看一遍視頻,烏克的眼神中流露著絕望啊,難道不可能是自殺嗎?’”
“檢查方說:‘根據調查,當天死者給父母打了電話,說自己知道了什麽沃爾浮斯的秘密而害怕,為了不殃及父母,他沒說出秘密是什麽。’”
“我說:‘請相信我,我未見過那麽絕望的眼神,那種感覺使人到底一種奇怪的境界。’”
“律師說:‘等等,視頻上的內容是從列車恢復正常開始的,那麽列車出事前呢?’”
“檢察官說:‘列車出事前車廂可沒什麽事發生哦。’”
“我說:‘是的,列車出事前除了斯瓦給我們遞過水與食物外便沒有做過他事,那時候他戴著手套與黑帽子,我還與他道謝過。’”
“律師說:‘想必事件已經結束了,我有推斷了。’”
“檢查方說:‘是的,我也有推斷了。’”
到此記錄便結束了,鴒一臉疑惑的問林:“林,你知道凶手是誰了嗎?”
林饒了饒頭,說:“可能知道了,矛盾點就在於後面的證詞階段。”
“是尖叫聲嗎?難道還有第三聲尖叫?或者是發白的手?確實可疑。”鴒嘀咕著。
“並不是,克洛納斯知道名字是通過名牌而非長相,他並沒有見過倒地的斯瓦,而律師與檢查方並未見過服務員斯瓦,而斯瓦則帶著手套給死者遞過水。”林說。
鴒恍然大悟,說:“沒錯,服務員卡尼爾因為沒戴手套而留下了指紋,加上倒地的斯瓦並沒有戴手套,可能有人假替斯瓦,毒害烏克。”
“對了,死者是因為沃爾浮斯的秘密而死,那麽應該和沃爾浮斯的人有關。”林說。
“開頭車廂中有五名乘客,而之後一直只有四名乘客,那麽還有一名乘客克裡特呢?”鴒疑惑。
“中途窗外的光,那可能是脫離原軌的車廂,第五名乘客載著他離去,因為凶手就是他。”林說著,打開了密碼箱,裡面有一張卡片,上面寫著橙色的1。
“這種卡片好眼熟,好像老師的房間裡也有,應該是在老師的風衣裡。”鴒說。
“顏色與數字一樣嗎?”林問。
“並不,老師桌上是棕色的3。”鴒回到
“顏色與數字的結合,嗯。”林思索著,拿出書簽,對照著,說:“應該是色標法,結合書簽上的數字,棕色有效數字為1,而前兩位數字正是老師的房間號,那就是密碼所在的地方。十四號房間是第五位和第六位數字的房間號,對應著橙色的有效數字3。那麽接下來,還剩下四位密碼,679914097241,也就是說現在離我們最近的密碼所在地是四十一號與九號房間。”
“確實,著兩間都距離我們六個房間的間隔,但是往四十一號的房間基本都走過了一遍,會更加安全。 ”鴒說。話落,兩人從二十四號房間走,在四十四號房間轉折,四十三號雪的房間已經十分髒亂兩架白骨躺在破碎的白色瓷磚上,燈被打破,醫療用品散在地上和缺角的桌上。雪的父母是凱瑟有名的醫生,所以雪從小就開始接受醫學教育,後因凱瑟變革,其父母死於手術台上,從那以後,凱瑟便從醫學國轉向了工業國。
四十二號房間,是野的房間,進入房間,雙腳踏進泥潭,小舟附在其上,牆上是各種花草,應該是向空要過來的,穿過泥潭,走道上有衝鞋的地方,然後便是目的地四十一號房間。
四十一號,鴉的房間,牆壁、桌子、床和椅子等都是黑色的,除此之外便是滿房間的小燈,閃耀著猶如黑夜的繁星。鴉是個悲慘的人,生母將其生下後因大出血而死,爺爺奶奶在其五歲時死於交通事故,八歲時父親因肺癌離開了鴉,九歲被送入黑樓前一直流浪,因為長時間的飲食不健康,腸胃染上了疾病。
“那是一個早晨,老師叫我去一趟他的房間,說有重要的事要與我說,他給了我一張紙條,說‘鴉,你要好好保管這張紙條,放在你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我不太明白,為何老師會把如此重要的事情要與我說,老師又說:‘這張紙條承載著未來,而非過去。’我沒有聽懂,只是答應保護好紙條,可能他想讓我忘記那悲慘的過去吧,但是如何面對未來我的父親都已教過我,只是我無法實現。”林讀著日記,星星燈光散在書上,周圍是一片寂靜,黑暗無邊無垠,但是並不令人感到恐懼,可能因為繁星在閃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