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朔源

　　他(墨菲斯托)無奈的以肩膀扛起昏迷的浮士德，另一隻手一個呼哨，黑山羊毛織成的魔毯憑空而降。”接下來帶著這個博士(浮士德)去看看那美起源的東方，能否找到他意中的永恆！“——《浮士德》

　　空蕩蕩的房間，家人匆忙的離開，營造著被拋棄的氛圍。

　　氣氛有些尷尬，墨搖了搖頭，想去樓下的廚房弄點兒水喝，便走出了房間。一下子失去了父母親輩的庇護與他們在身邊的熟悉，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接下來要做什麽，都不再清楚了。沒有了熟悉的催促與嘮叨，就難以想把空蕩的房子當成是家，把匆匆而過的日子當作生活。羽翼豐滿的雄鷹雖足以遨翔天際，心裡卻仍是嗷嗷待哺的雛鳥，不敢離開被庇佑的鳥巢。

　　頭頂的台階之上，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無聲地注視著墨。聳動的黑色貓耳，標志著眼睛主的身份。可能是害怕再次被訓斥太過接近，巴斯特只是遠遠地看著墨，搖動著小小的尾巴。

　　欣慰的同時，那有些可憐的身形，讓墨也有些內疚。突然，兩朵紅霞爬上了各自的臉頰，讓他倆同時扭過臉去。

　　她，接受我了嗎?墨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烈的跳動著。

　　好像就是突然...明明本來那麽討厭...

　　“啊··起來了嗎，墨同學?”熟悉的聲音，自頂樓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似是特意要打破這珪紅的氣氛，自蜿蜒的樓台上緩緩而下。

　　豔麗小巧的犄角，雪白的骨翅，彰顯著魔族之後的華麗品質，緩緩下樓間，下層的巴斯特，卻不起眼地小小瓷起了牙，無聲地警告於這萬年的老友-莉莉斯。

　　尷尬又狡點地笑了笑，莉莉斯乖乖停下了腳步，留下了抬頭仰視的墨，一臉的困惑。微微鼓起了臉頰，巴斯特顯得很不開心，而墨則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吱聲。

　　被死死地盯住，莉莉斯也繃不住那嫵媚的淺笑了。捋了捋長發:“對···對不起了呢··貓...那...不可抗力嗎...”一邊擺出合掌的動作，一邊為了掩飾內心的竊笑，輕咳了一聲。惡劣的本性，顯露無遺。“接下來的日子，沉默的處男騎士和美麗人妻魅魔女王，敬請期待?”還沒等巴斯特發飆，她便邪惡的笑著，逃也似的離開了...

　　無奈的笑了笑，墨覺得，這個小時候仰望的了不起的老師現在變了味...

　　“···喂喂！別再呆在那裡了！”巴斯特心情非常不爽，尾巴在後邊一掃一掃地表達著情緒。

　　墨無奈地搖了搖頭，剛想抬腳離去，突然，胸口，湧動起奇怪的黑色漣漪，莉莉絲的腦袋，從其中探出。

　　”忘記了呢...有一個會議，請兩位賞臉呢...馬上到樓下集合歐...“

　　“等下啊莉莉絲，突然傳送到別人身上是不是有點...?“巴斯特回過神，不滿度持續上升...

　　”抱歉抱歉...“

　　巴斯特卻並不領情，嗞著牙，躍躍欲試...

　　突然，莉莉絲轉了一個身，原本朝上的臉頰，頓時朝向了因為剛醒來而有些膨脹的墨的那裡...

　　”阿拉阿拉...那麽有精神啊，看來回復的不錯哦...“

　　...

　　”啊啊....老師你...！“

　　“不可以看啊，你個色鬼！這是，我的男人啊...”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

　　..

　　.

　　感受到一邊幽怨的眼神，

餐桌旁的墨如坐針氈。　　不知道剛才花費了多大的心神才讓這個氣急敗壞而又力氣大的出奇的貓娘冷靜下來，放棄自己亂砸東西的打算...

　　“真是的，那個時候怎麽會...這家夥...究竟哪裡吸引人...”墨不禁瞥了一眼此刻面無表情的巴斯特，隨即便老臉一紅，低下了頭。“真是見鬼...“

　　一旁，貓娘的嘴角卻有一絲小小的弧度。

　　“好了，既然大夥都到齊了...就開始這場YL的3...不對，是魔界首腦會議...“不合時宜的妖媚聲音，不知是不是有意打破這桃色的氛圍。坐在圓形餐桌正中央的莉莉絲搓了搓手。

　　”黃段子也到此為止了，接下來可是重要的內容，兩位可要嚴肅啊...“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在開黃腔吧，老師...墨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沒想到，剛剛還嬉皮笑臉的老師，俏麗的臉，果真漸漸板了下來，仿佛一下子開起年級大會。連向來慵懶的巴斯特，都微微擺正了身姿，以示認真。

　　莉莉絲素手一揮，無數紫色的光芒便自周身散發而出。他們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地圖。修習歷史的墨一下子便發現，這類似於古帝國的版圖，但又有著少許的不同。

　　咣...周圍的百葉窗全部落下，墨的心都跟著戈登了一下，屋內也一下子烏漆嘛黑。在墨驚訝的目光中，剛才的地圖竟散發著幽幽的紫光，詭譎而美麗。

　　“接下來，請允許我，前魔界的魔皇，方舟的魔王之母，給前代魔王，魔使墨菲斯托大人補上一節歷史課。魔使大人還沒有恢復，就請順延由您，上一世魔使大人最親近的人——巴斯特大人批示。能否請你準許呢?”

　　“嗯，準...“

　　不會吧！這家夥竟然好好的回了老師的話，明明剛剛還愛答不理的！！還這麽嚴肅！！

　　微微一笑，莉莉絲轉向墨。”那也請大人認真一點，整飾形象?“

　　墨一驚，這才發現兩女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華服。莉莉絲雍容華貴的性感戰鬥服，以及巴斯特詭異簡單而不失氣質的黑袍，似乎在催促著墨。

　　略一沉吟，墨找到了自己可以與之相稱的服飾?

　　銀色的幻影自身體之上浮現，漸漸實體化，最後緊緊貼在了身體之上。樸素的騎士盔甲，應該就是她們想要的答案了吧。

　　看到兩女沒有異議，墨松了一口氣。旋即，他端正了身姿，表示了自己的尊重。

　　”那就開始吧！“莉莉絲也不再要求什麽，開始了操作。

　　”這個世界，由三個平行位面所組成。分別是神界，人界，魔界。按照人類的紀年來計算，在公元三世紀之前，三個位面是完全獨立，各自發展的...“

　　原本的地圖，一下子分成了立體的三個，它們按照垂直排列整齊。

　　”神界是神和天使誕生的位面，單一民族。1世紀之前，其在政治形態上便形成了嚴密的等級制度，中央集權。同時，這也對應著實力以及軍事，地位。其標志是翅膀的數量，且均為偶數。由上而下是統治階級——主神，一名，十二翅，在作戰時以及平時擔任類似於現在核武器以及元首的職能，既是領袖也是最為強大的，握有絕對權力，嚴格控制所有神明，擁有最強大的神力生產腺體以及所有的轉化神力器官;大天使，三名，十翅。平時分管經濟，文化，軍事，戰時也屬於指揮和殺器。中堅階層——少許，稱號眾多，六到八翅。底層，眾多，比如你第一次遇到的座天使。二四翼。後兩者平日裡屬於中下階級，各種任務都有，戰時按能力作為各種部隊。隨階層下降，無論是神力生產速率還是對神力的轉化器官強度都在下降。人所謂的各路神明，在天界也照樣三六九等，和人類沒什麽區別。盡管翅膀數量是天生的，但是偶爾也會強者能力越級，天界會予以認同階級上升，不得不說這是其常年強大如斯的重要原因，相對於其他兩界的身份固化。另外，無論什麽階級，神族壽命都非常之長，但作為代價，生育幾乎為零“

　　沒想到神明內卷也很厲害啊，墨不禁擦了擦冷汗。

　　“神族可以相對於其他種族特異性使用他們自稱為神力或者光明力量的東西，上次和你交戰的勇者，雖然不是神，但其力量準確來說也屬於。隨著現代科學的進步，神力可以理解為類似於汗液，由腺體分泌的物質，但是其可以變化形態等乃至於形成各式各樣武器。很強?但自然是公平的，神族對於異界的魔法魔術以及武器器械學習會因為神力的存在而有所排斥...而且因為壽命長吧，其神力增長非常緩慢，這也使得少有實力飛躍，因而社會穩定。“

　　地圖上光芒湧動，代表神族的棋子落在最上面的位面中。

　　”魔族則是魔界的原住民。1世紀以前，我們由於生性散漫，加上種族非常之多，沒有明顯的尊卑等級，基本上是散漫的邦聯形式，內部紛爭不斷。但基本上認同實力強橫，人數上佔大宗的惡魔族為首領。魔王作為形式的王，其實也還是有相對多的權力，類似於郡國並行製的王朝。其與麾下的七位魔將構成統治階級。但是與神族的主神最強擁有絕對權力其余統治階級為輔助不同，魔王並不是魔界最強的，而是名義上是其部下的第七魔將，是最強大的。他的出生遠早於魔界任何生命，是魔界第一個生命體，也是唯一魔界中有實力與主神抗衡的惡魔。被稱為魔神，但因為討厭管理以及麻煩而且經常胡思亂想而不干涉政事...但不要將你的前世與他搞混！雖然的確很有關系就對了。除去混吃等死的魔神，統治階層內七人情同手足，雖然他們就是兄弟，每每讓我這個妻子很嫉妒...我?我正是上一任也是第一任魔王的妻子偶...言歸正傳，雖然有統治階層，丈夫也名義上有統兵，征稅的大權，但至少在1世紀前，位面獨立時，他對各個種族基本上放任自由，采取部落自治。種族?你去翻翻現在的魔物娘吧...那基本上全都是...畢竟總歸有些藝術源於生活嗎...壽命著方面，基本遵從壽命長則繁殖弱，短則強的原理。順帶一提惡魔族壽命是幾乎永恆的，畢竟那個廢柴魔神也是不知道活了多久了，因此1世紀之前統治階層就沒有改變過，而其下的各個部落首領則是由各組按照風俗選出的，長壽的代表還有龍族和克拉肯族以及黑暗史萊姆族...短的話巴斯特的根本主體貓族便是。“

　　魔族的棋子閃著紫光，出現在了最下面一層。墨把對老師是老太婆的懷疑生咽下肚，繼續聚精會神。

　　“魔族同樣擁有類似於神力的獨特力量——魔力。但與神力不同，魔力集聚於血，類似於血液中的離子。通過皮膚上的氣孔以及七竅滲出到體表，進而轉化為攻擊能量或者實體化成其他器物。魔族的魔力增長，除去努力和修煉，天賦外，基本隻與新陳代謝正相關。也就是說，壽命短，新陳代謝快的魔物，魔力一般增長快，反之亦然。同樣因為魔力的製約，魔族對機械，神力以及光明魔法的相性很差，舉個例子就是用槍經常會啞火...魔力和神力在本製上是類似的，都是精純的生物能量，是初級的能源，因而可以轉化為低級的動能來攻擊或實體化。“

　　莉莉絲的身邊，此刻黑光縈繞，透體而出。那些暗色的光點聚集在她的附近，緊緊纏繞，最後形成了一把巨大的三叉戟，隨後又炸裂成了漫天光點，虹吸似的被莉莉絲汲回體內。

　　“最後，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面，人界，也就是人類誕生的位面了。相對於存在了十萬年以上，積累了不少強者的魔族和神族，人族從各個角度來說都是不利的，至少在古代是這樣。文明起源於3500年前，但直到1BC，人類都是處於混亂的互相征伐，很難說形成像樣的國家。直到1BC，才形成了第一個大帝國。這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由人類獨立建立，管理的帝國和政權了。200年後的1世紀，神族打通了於人界的通道，建立了沿襲到今天的教會。到5世紀，巧舌如簧的主神憑借精湛的籠絡人心之術已經掌管了大帝國的宗教以及很多權力。不滿足於此，主神使用一系列手段分裂了大帝國。先蠱惑國王進行分封，再鼓動大領主自稱王，最終，從整體來看，形成了封建割據，小國林立的莊園狀態，政體。為什麽這樣做?首先，割據封閉的莊園使得先進思想難以傳播，方便教會控制。其次，戰亂征伐使得生產停滯，生產力落後，難以強盛對神權教會產生實質威脅，最後，戰亂各國都需要出兵的借口，大義的名號，因而都臣服與當時最有信仰，思想上地位的教會主神來尋求幫助，授權。也因此，在各國四分五裂火並的中世紀，教權高度統一強大。也因此，各個國家內形成了類似的政治模式與管理。因為神界的影響，一個國家內有森嚴的等級制度，但因為教權而未能中央集權。統治階級，是由王和大貴族形成的，50人左右，教會實際是最高掌權，但並不以國家主人的形式展現。中間階層，由騎士和小貴族組成，較少。下層社會，是小市民階層以及平民公民，較多。另外，還有主神為了保持人類野蠻落後而特製的奴隸階層，多是反抗教會以及戰俘，數不勝數。所有人類都是一個種族，卻總有人別出心裁的將人與人因為這樣那樣奇怪的理由劃分成群體，對一些人加以攻擊奴役。平常行政上，國王以及大貴族擁有征稅，宣戰，敕令等極大特權，以及大量財富。但實則處處受到教會干涉控制，衝突明顯。中層階級和平時享有國家的少量俸祿，不勞動也可勉強維持生計，其他權力上沒有什麽特權。下層則是勞動得食，有自由權等基本人權的。奴隸階層...幾乎沒有權力，就是物品了...只能這麽說。除了騎士外各階層嚴格血緣世襲，不存在跨界，另外人類不存在本位面的力量，因而階級與個人戰鬥力無關。由於戰爭頻發，之後因為對魔族戰爭更是如此，特化有戰鬥的階層——騎士階層。因為打仗總不能靠血緣，要靠戰鬥力吧，所以在平民公民中以及小貴族中選出能征善戰之徒成為騎士，類似於職業軍人，授予騎士階級稱號，成為中間階級，一開始，負責各國家之間的互相爭戰，之後，還兼任對魔族的戰爭。其中最強並得到神認可的騎士之花會被稱為勇者。勇者是僅有一人，不是各國均有一個;另外成為勇者後就只能為教會賣命了，連自己的祖國也不能幫助。真是可悲啊...ops，差點忘了，作為王權服從教權的象征，教會有的時候會要求某國國王禦駕親征。人類的壽命相對較短，比魔界的平均壽命少100年左右..“

　　幽光閃動，一副複雜無比的關系圖，出現在了中間的位面之上。

　　”人類沒有對應的特殊器官以及力量，但是，就勝在體質上對各種東西都不會產生排斥。因而，理論上，人類就像容器一樣，可以儲存神力和魔力，並釋放形成同樣有殺傷性的力量。但瓶子有大有小，有好有壞，每個人能適應多少力量，儲存效果如何，就是天差地別了。此外，人類的力量來源者的強大與否，將直接決定其釋放魔法的強度。人類對魔法的接受程度，一般與意志力和身體強度掛鉤，所以，在與魔族的對戰中，主神想出來更好利用人類的方法。將強大到一定成程度的戰士，也就是選出的騎士，賦予主神之力，就是將自己一部分的基因打入他們體內，使之產生一部分生產神力的腺體以及轉化神力的器官的部分能力。換句話而言，每個騎士或強或弱都擁有一定的神力，可以施展神通。因為主神擁有說有的神通，因而依據身體強弱隨機傳得到的神通千差萬別，騎士的手段也因此數不勝數。一定時間內最強的騎士，在得到主神認可後，會晉升勇者，得到更多的諸神基因，神通，更為強大。“

　　輝煌的三維圖像上，無數的王國碉堡憑空而起，似乎是在證明著那古老而紛爭的年華。

　　巨大的圖像突然開始緩緩憑空消散，讓墨吃了一驚，似乎標志著下課鈴的打響。

　　但更讓墨費解的是，相較於開場的萬分隆重，莉莉絲二女卻在收官之時顯得極為潦草，不僅草草地換回了平日的服裝，更是連一句結束的程詞都沒有，就像華麗的國宴卻缺少了收尾的時蔬，虎頭蛇尾。

　　“希望能永遠不與各位說再見，畢竟再見之時，可能就是地府了...所以，這次，就請不要送別...你曾今是那麽說的。”巴斯特似是窺探了心靈，一邊卷起窗簾，一邊說到。

　　墨有些壓抑，低下了頭。

　　“好了好了。過去屬於死神，未來留給自己，過往那些沉重而沒什麽用的廢話就到此為止！接下來，還是笑著看下未來吧...”莉莉絲換回OL之後，像變回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一點看不出剛才的嚴肅，雖然完全不明白為什麽這倆人對於過去和未來是這種奇怪的態度，墨還是選擇理解。“剛才講的就是遠古史了，至少到上一世你的隕落世界都保持那個背景，各方種族的特性也是恆久不變的。具體的話，請敬請期待了。”

　　“為什麽突然要說起這些，還不講完?”墨忍不住開口問莉莉絲。

　　“這麽欲求不滿的急切嗎?達咩you...哈哈，玩笑。這與我們接下來的目標有關了。但不用擔心，至少這一年內，還得在人類世界，準確來說是你的日常生活附近徘徊...而且，既然勇者已經發起了襲擊，說明神界和教會已經不知為何發現了墨菲斯托的轉生，那麽，至少要讓你對敵人是什麽有個數吧。至於為什麽不詳細展開...“

　　”我認為直接由你自己去看比較好。我們都這麽認為。“一旁已經安坐下來的巴斯特突然開口。

　　一頭霧水，墨感覺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然而自己卻完全不知道要發生什麽，隻好茫然點頭。

　　”算了，這些都由你考慮還為時過早了，就當作沒聽到吧，只要了解一下敵人的來歷就好。相較於那些廢話，還有更重要的事...“

　　?！墨一下警覺起來。

　　”最近...生理上還正常嗎?“莉莉絲突然擺出一副妖嬈的表情，用胳膊支住腦袋，舔起了手指。墨被嚇了一跳，隨即大驚失色。“什...什麽..?老師你要自重啊！怎麽可以問這種...“”你在想什麽呢?只是正常的問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或者感覺啊，畢竟突然更新了鎧甲，最近又一下子從班級裡的隱形人變成了那麽麻煩的身份，腦袋裡接收了不少東西，身體和心理上，也就是生理上不會難受，或者異樣嗎?”

　　驚恐一下子石化住了，墨不由得羞愧起自己的失態。但轉念一想，還不是因為黃段子一下子大量從面前這個自己認為性型淑端的女人身上大量產出，而讓自己反應過度嗎...

　　或者說，這只是這個愛開黃腔又本質上惡劣隨性的魅魔的一個圈套罷了。

　　巴斯特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波瀾不驚的血瞳，讓人捉摸不清。

　　長歎一口氣，墨也無可奈何。“身體上倒是沒什麽，只不過...”突然想到了什麽，墨老臉一紅，扭扭捏捏的說不出話來。

　　“沒關系哦，團隊的核心，向老師兼任魔導師的我，坦白一下身體狀況，並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吧。不要讓我們擔心呢...“莉莉絲似是嗅到了情報的訊息，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倚坐在墨的桌邊。

　　...

　　短暫的沉默過後，墨還是決定坦白。”其實，我覺得最近，不，就是在與勇者的一戰之中。思緒很亂，就像是...好幾個靈魂在身體裡遊走似的。 不對，更像是像被下了藥，理智上好像完全解釋不了自己的心情...特別是...“

　　墨無意識的輕輕向著巴斯特的方向扭頭，但細微的動作卻被近在咫尺的莉莉絲盡收眼底。

　　嘴巴是由大腦控制的，但肌肉部分是由脊髓控制的，總會不經意間，透露真實的想法。

　　”不...沒事了。“看到正在羞愧下為難的墨，莉莉絲”善解人意“的解了圍。她瞟了一眼不遠處仍穩如泰山的巴斯特，笑了笑。”沒有別的事的話，就請早點回去休息吧，畢竟騎士和魅魔女王的歷險，需要大量的精氣啊。我和你的小女友還有點事要單獨聊聊，別吃醋了呦...“

　　搖了搖頭，墨已經完全不想再吐槽了。但除卻黃梗的成分，要自己離開的意思很明確了。默默起身，墨離開了客廳，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總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頭。但以現在自己的腦子，想理清兩女到底在想什麽，的確過於艱難了吧...

　　當自己沒有想法的時候，也隻好被人牽著鼻子走。

　　隨手清理越來越混亂的思路，墨打算再去睡個回籠覺，安心做個鹹魚。

　　”你願意嗎...“一道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來。一直沉默不語的巴斯特突然開口。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緊緊盯著墨。

　　驚訝的回過頭，墨思索了片刻，隨後鼓起了勇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這種感覺，我也不討厭...“隨後，便快步離開。

　　莉莉絲略顯一驚，看向了又恢復沉默的巴斯特，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