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歆歆,你說啥事,我總要告訴我什麽事啊,萬一我辦不了呢?”馮歆歆突然的舉動給我弄的有些迷糊了。“你要我答應你,最起碼我要力所能及才行啊。”
“程哥,那你是答應了,你放心,你會抓鬼的事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馮歆歆擦了下眼淚說著起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馮歆歆的父母,是本市的一線工人,有正式的編制,他們的家庭不說非常的富裕,但也是不錯的,他父親的,喜歡在無聊的時候和朋友們一起打打麻將,麻將嘛,有輸有贏的都正常,而且他父親玩的那幾個人,他們一家也都認識,平時本來也輸不了幾個錢,主要是為了家庭之間的聚會嘛,就和過年家裡人一起打牌一樣。
就在前幾個月,廠裡突然下了任務,工人就要加班一下,因為打牌的那幾個人都分散在不同的車間,這一下子三個月,沒組織上一把,這平時偶爾來一把,倒沒覺得什麽,這突然斷了流,就覺得手發癢,不過外邊牌館子是不敢去的,因為且不說到時候會不會輸多大,就算贏了被賭徒纏上也不好受。
有一天,他爸馮成立不知怎麽的就是睡不著,心裡就跟老鼠嗑棒子一樣,大晚上的出去想走走透透氣,這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小河邊,看到一個小亭子裡三個老人在打麻將,起初是驚嚇,這大晚上的三個老頭不睡覺坐河邊打麻將,不過轉念一想,這家門口的還三個老人,對我也不能怎麽樣,我正是壯年,大不了就跑嘛,於是就過去觀看。
發現,牌是牌,人是人,見過嗎?面生,但是卻也打消了自己的驚恐,一交談,還都是一個廠房的家屬的老人,這下好了三缺一,看他們打三人麻將,立刻就說加一個,一摸口袋,沒帶錢,有些尷尬的問。
老人家,我沒帶錢,先不玩了,你們玩吧,我要不回去拿點這就過來,我家不遠,說完要起身,老人給他拽住了,說我借你點,你贏了就還我,輸了嘛,就當陪我們開心了。
馮成立一想,還有這好事,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於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剛開始總是輸,沒幾把開始轉運了,不僅把輸了的都贏了,還賺了一筆,打到天快亮的時候,老人說我們走了,下次你想玩的時候就來著找我們,我們都會在這的。
於是往馮成立的反方向走過去了,馮成立拿著錢,高興地往家裡走,這一晚沒睡覺,但是卻精神十足啊,為了不露富,拿著身上的手帕將錢包好,回家就和媳婦說這事。
媳婦聽完,肯定是要怪罪他的,說什麽糊弄老頭,小心家屬找你來,不過馮成立卻不以為然,並且還把錢貼身放著,不讓別人動,說什麽回頭我再輸了去,留個本,等我哪天贏夠了一年的工資,就帶你們出去旅遊上一番。
本來家裡也沒少東西,加上他還自己賺錢加高興,他媳婦也就沒說啥,這事就是這樣了,除了叮囑他多休息,別總去之外,也就沒下文。
也就是暑假的那些時候,他爸倒下了,得了一場大病,夢裡說著打牌的話,但是眼睛怎麽都睜不開了,起初以為是突然發燒了,他媽還開玩笑的埋怨,說什麽叫你晚上少去,你還去,這下好了吧,受風了,歇著吧,少念叨亂七八糟的了。
但是給他爸洗衣服的時候發現,那手帕裡的錢都是紙錢,哪有什麽真金白銀,這一下可壞了,慌了神了,他媽立刻聯系歆歆,這一家子的主心骨倒了那怎麽行。
歆歆高中畢業,
就去了城裡打工,其實家裡不缺什麽,就是為了鍛煉下自己,平時就住在靠近城裡的姥姥家裡,這一聽出事了,就立刻趕回來,遇到怪事,就跟老人商量唄,最後還是要找個先生看一下。 結果在這個藍道猖獗的日子下,一些騙人的假高人,一遍又一遍的收割著她家的財富外,歆歆的父親,繼續還是保持著昏迷狀態。
聽完馮歆歆的描述,我心裡也明白了個大概,“好吧,我們明天回學校就請個假,回你家看看去吧,我也不一定能幫你解決,我盡力吧。”我看著歆歆說,歆歆的眼神裡也有點一抹希望,希望一切順利吧。
回到農家院,拖著疲憊的身體,把衣服拍打下,盡力表現的乾淨一些,就上床睡覺了,最近的事真是越來越多了,一件接著一件,這就是傳說中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好累啊,想著想著也就睡了。
第二天,沒什麽特別的事,回到學校,班主任晚上開了個會,說什麽學校的規章制度,選選班幹部,還有什麽的也就結束了,和班主任請了兩天的假,並回去準備了一下,第二天清晨,就和馮歆歆坐上了去往他家的大巴車。
幾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兩個也說什麽,就問了下家鄉的情況和他父親的情況,我也繼續在車上悶了一覺,再醒來就是歆歆叫我下車了。
入眼是一座小鐵橋,底下的小河還挺清澈的,往前走不了幾步就是村大隊辦公的院子,旁邊也就是一片菜市場,再往裡就是一個大水磚塔,塔上還雕著紅日出東方的圖案,往村子裡走不遠就到馮歆歆的家了。
磚房蓋的大院子,一道綠色的大鐵門,因為是白天已經敞開了,看院子中的石榴樹和柿子樹,應該是挺熱愛生活的人家。
“媽,媽,我爸有救了,我帶人回來了。”看到家的那一刻,馮歆歆也是趕快推開家門,和母親報喜。
“歆歆,你怎麽回來了,你爸的病有治了?快給我看看,你帶誰回來了。”柔和的聲音,接下來就是一張年長版的馮歆歆映入眼簾,若不仔細看,將皺紋和高鼻子去掉,真的就是馮歆歆了,看著這位母親烏絲中的白絲,應該是沒少發愁。
“阿姨您好,我叫楊程,我是馮歆歆的同班同學。”我微微一笑,打著招呼。
“同學啊,快,請進請進。”感覺出來,馮歆歆的母親有點失落,但是應該是想到了馮歆歆的表現,抱著試試或者對待她朋友的態度,表現得也是非常的得體。
仿佛看出了母親的失落,“媽,你別看他年紀小,程哥可是真的有本事的人啊,你可別小看他,這次我爸一定能好的。”看到馮歆歆堅定的神情,她的母親才算是稍稍安心了一下。
“阿姨不用給我弄水和水果了,帶我去看看歆歆的父親吧。”叫住阿姨熱情的招待,跟著阿姨去了裡屋。
見到馮歆歆的父親正在床上躺著就想安睡了一樣,不過在他瘦弱的臉龐和漆黑的印堂中我看到,他父親如果再拖上那麽一些日子,就要辦後事了。
“阿姨,幫我找兩盆水來,再裝一碗米,歆歆,你去講你父親的雙腳墊高,最好用繩子將他的雙腳綁起來,吊在你家窗戶的把手上,讓他別挨地。”我對著他們母女倆說完,在包中拿出一張護體符將符盡量編成一個人形。
這是黑皮書中的換型法,不一定是要符,用稻草或者別的什麽都行,但為了保險,我還是選擇用符,與被妖氣,鬼氣傷身和護體不同,她父親明顯是好像和對方簽訂了契約一樣,只要對方不松口,他的陽氣就會源源不斷的流失,至於去哪裡,估計還要去源頭才知道。
“阿姨,你就米給我,然後把她爸的手放在水盆裡。”我將米碗放在他父親的頭前,看著她們做好了一切。
又將人形符對著馮成立的頭繞了三圈,將符插在他頭前的米中,拿出一張甲午周公借火符,我更想叫它點煙符,除了會自己著火,沒啥用了。
右手成劍指,點在馮成立的額頭,然後指引著黑氣往小人符的方向,左手點燃借火符,扔到小人符的碗裡,小人頃刻之間就化成了粉末,我從包裡拿出一個剛到大學瞎逛購買的銅錢,將灰撒在上邊,放在了馮成立的額頭,看著印堂的黑氣聚不起來了,我知道成功了。
“對了,阿姨您知道叔叔平時晚上出去走哪個方向嗎?”我拿起剛才放在地上的背包問。
好像被我的操作驚呆了一樣,她媽也是緩了一下給我說“北方,西北方向有條小河,應該是那邊吧。”
“好的,阿姨,歆歆,你倆在家待著,我去那邊看看,叔叔的問題目前是穩住了,剩下的就要去源頭調查一下了,你們在家看著叔叔,一會如果他要有翻身什麽的舉動,就給他按住,別讓銅錢掉下去就行了。”聽到她們說了一句好之後,我就出去了。
不多時,真的走到了一條小河旁,不過也沒有小亭子啊,再往前走了一陣子,看到是一片墳地,應該是這個村裡以前的祖墳吧,圍著墳地轉了幾圈,也沒看出來有什麽奇怪的,風水不算好,但也沒什麽問題,不會出鬼怪,就是有點老了,還保留生前照片的墓碑,也就那麽幾個了。
“看來只能晚上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沒做太多的停留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