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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行》第13章 槐關舟客2歌
  “喔,予衣姑娘早!”衛老板回應。

  這條長街望去無人,唯糖店前的兩位孩子。

  同是白發。

  白無意如銀,女孩卻像雪。

  他散著發,手裡綢帶悠悠。

  “同以前,一杯蜂蜜茶,兩份甜棗糕。”她說。

  拉弓的扳指套在她的指上,被磨得鋥亮,再撚著兩枚嶄新的銅幣,放在桌的一角。

  甜棗糕用了粽葉包好,與蜜茶齊裝在小籃裡,女孩接過,便離開。

  她走時腳步靜謐,也難怪來時讓人不作察覺。

  天已微亮,黎時將過,隱約能看見女孩的背影,發如瀑,她提著一籃糖點。

  “你這兒有沒有一種......用桂花粉製成的水凝凍?加上蜂蜜之後很好吃。”

  “你說的是桂花粉吧,這個時節沒有桂花,所以做不出來,暫時是沒有的。”

  白無意心裡已經猜到,於是隻好點些其他的糖點。

  “那就來份桔酥、八寶飯、豆羹,呃......還有這個紅棗......甜棗糕也拿一份,哦不,都拿兩份。”

  “棗糕都拿了,不試試蜜茶麽?”衛老板甚是有趣。

  “可以有。”白無意並不拒絕,也不問糖價,隨手找出兩三枚銅幣扣在桌上,提起小籃,轉身離開。

  直到白無意走遠,衛老板才收起桌上的幾枚銅幣,兩枚,三枚。

  他數了數,摑手裡顛了顛,笑意卻逐漸凝固,最終歎息著搖頭,拾起木槌,回身繼續搗打著糯米。

  “喂......喂?塵長夢?”白無意敲打塵長夢的房門。

  “起床,起床了喂!塵長夢?”

  屋裡傳來動靜,稍遲,房間的門便打開。

  塵長夢:“......?”

  “有糖點,你吃不吃?”

  白無意悠了悠手中的小籃。

  “讓我看看。”怨氣似乎很重,塵長夢壓抑著被吵醒的憤怒,扯過白無意手中的小籃。

  他拿起被粽葉包住的甜棗糕,“這是什麽好東西?”

  “甜棗糕,應該好吃。”

  “應該好吃?”塵長夢剝開粽葉,棗的甜香便撲鼻而來,他湊近嗅嗅,隨後露出‘誒喲,這個還不錯’的表情。

  起床氣被糖點的甜衝散,塵長夢坐在床邊,木訥地啃著手裡的棗糕,而一邊白無意則慢慢地嚼著。

  “這才幾點,你跑去買糖吃?”他終於瞥一眼白無意,“你是真的怪啊。”

  “我閑的睡不著,出去走了會兒,糖點只是順手買的。”

  塵長夢又瞥一眼,“怪......”

  桐山山道後天啟封,而今明兩日,還有諸多時間讓兩人在朱陽閑逛。

  路邊烤攤,小販搖著蒲扇,碳火被他鼓得通紅。

  塵長夢抓起上邊一串,不知是烤羊肉,還是烤牛肉,反正是串肉,他惡狠狠地咬進了嘴裡。

  “你怎麽什麽都要吃一口?”

  塵長夢冷哼,並質問:“我不能吃?我樂意!”他左右翻找,從口袋裡摸出幾枚銅幣,烤攤小販笑吟吟地接過。

  “......”

  白無意無話可說,待塵長夢擦乾淨滿嘴的肥油,他才開口:“我今天在糖店,遇到一個女孩。”

  “啊?”

  “看她的樣子,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大。”白無意比劃著,卻形容不出她的樣貌。

  “她和咱倆有什麽關系嗎?”

  “你說她會不會也要上浮生山?”

  “這倒說不準,

但入山的有那麽多人,估計也不一定能遇見。”他突然比出一手刃,在白無意面前來回縱橫。  “可要是遇見了,指不定就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斬除,立刻斬除。”

  “......?”

  白無意歎息,也許是太早起床產生了應激反應?反正他再也沒有辦法與今天的塵長夢對話下去了。

  ......

  ......

  朱陽武都,雲槐酒樓。

  樓裡大堂奢華如朝殿,今日仍然賓客滿席。

  少年一腳踩住長凳,手裡再提住一酒罐,指著面前躺地的醉漢,模樣蠻橫而又瘋癲,滿屋的酒客皆聽他的吆喝:“你他媽的!敢與老子比酒?喝不了就滾去小孩兒那桌!”

  客中有竊笑聲起。

  少年只有十二三歲,身材卻比同齡人高壯得多,不聽他說的話,只看相貌,算不得粗野,甚至幾分英氣。

  南疆的酒客們以量為力,常常相互約酒對拚,而對酒客來說,這也是解決彼此矛盾的好手段。

  “老子!呃......老子朱陽酒王!來你媽十個也得給我趴下!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提著酒罐搖晃,卻沒有人敢阻攔他。

  因為他是這雲槐酒樓大掌櫃唯有的兒子。

  從小隨著一個酒肉父親,於是稍大點便開始飲酒,如今他年齡雖小,可視酒如水,也如命。

  迎面一青年人,倒是公子模樣,指著少年鼻子便大罵道:“好你個商槐序!你他媽別太得意忘形了!老子今天就來治治你!”

  聽見有人叫罵,少年極其不屑,他冷笑,微眯雙眼,廢了好些功夫才看清楚了青年。

  “你?這是文長麽?上次就吐到倒地不起,怎麽?還想去見隔壁的張大夫啊?”

  群客哄堂大笑。

  青年臉色脹紅,像熟透的紅柿子。

  一月前他與少年比了場酒,可最後卻是把自己喝進了醫房。

  “你!”

  “你什麽你,想比就比,我再陪你玩玩就是。”少年將手中酒罐猛擲於桌面,震起幾滴酒花灑在臉上。

  “怎麽說?你想怎麽玩!”他滿目諷刺。

  青年也笑,“你說。”

  “我說?”少年再擲酒罐,“我手裡這罐酒,朱陽名烈,白山闌,俗話說,一碗白山闌,兩碗睡山崗。”

  他指著酒罐,“我已經喝了十八碗,算是讓讓你,就簡單一點,你我對喝這白山闌,誰先倒,就算誰輸。”

  “好!”那青年拍掌既定,找來碗盞,便開始倒酒。

  少年先端起一碗,抬手後放下,便是飲盡。

  青年也緊隨著飲盡一碗,僅是一碗,他已面紅。

  可少年卻無感,如此名烈,在他眼裡隻如兌了水的辣湯。

  四碗過,華文長找來長凳,頹坐其上;六碗過,呼來同伴,臂彎搭著肩膀才不至於倒下;七碗過,歎息一聲,再喝不下,華文長眼裡露出狠厲如鋒。

  “今天你也得給我倒著!”醉了酒,一想起受過的屈辱,他再維持不住公子的貴態,於是衝少年嘶吼著大叫。

  少年將手中第二十六碗飲下,一時無言,眼中也只有嘲諷。

  “怎麽?喝不過,想動手了?”

  青年也不理會他,扯住同伴的衣領,“給了你們那麽多錢,今天我要看不到這小子倒在地上,你們以後也別來見我!”

  “華少爺,這......”他們左右怯難,一邊是朱陽最大酒樓的掌櫃兒子,另一邊又是朱陽天華武院的院長公子。

  “有什麽好這的,他才多大?打不過他麽?你們的父母不是也在我武院做事?要不然,就都給我滾!”

  幾位青年再沒得選擇,起身向少年步步逼去。

  周圍賓客見勢,紛紛退開,看戲歸看戲,可不想卷入了事端。

  “夠了!”

  厲斥入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幾位青年也馬上嚇得跑開。

  少年心喊大事不妙,歎息後轉身。

  “嘿喲,說了不要大聲喊叫啦,就是不聽,對身體不好的,老爹。”

  中年人高大魁梧,足比尋常人高過一頭,長得一面鷹視狼顧,他正怒目圓瞪,死死盯住少年。

  “我看你剛剛不是也喊得挺大,酒是沒少喝,再喝一個給我瞅瞅?”

  “嘿嘿......不喝了,不喝了。”少年連忙搖手,扔開那酒罐,酒罐早空,滾去甚遠。

  中年人就是雲槐掌櫃商行秋。

  “哼!”商行秋背手,看著酒氣熏人的華文長。

  “你們趕緊走吧,待會兒我會好好教訓他的。”

  華文長酒勁上頭,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他的同伴們三兩下將他抬離了酒樓。

  商行秋轉身,大手掐住兒子的後頸,俯下身,在商槐序耳邊輕聲說道:“還行,喝得過就算沒給我丟臉,臭小子。”

  當然,周圍的賓客是聽不到這句話的。

  商行秋假裝痛心疾首,於是在眾人面前痛罵商槐序不懂禮數,不講禮節,把他老子的臉都丟盡了之類的話,話語要多狠有多狠,隨後便提著他逃離了酒樓大堂。

  雲槐酒樓的頂樓茶室。

  “用不著攔著他們,我不怕。”

  商行秋瞥他一眼,“你懂什麽?你是不怕,但我酒樓做的是生意,我真能看你們動手?”

  “為什麽不能?是他們先來招惹的我。”

  “蠢。”

  商行秋抽起煙草,吞吐嗆鼻的霧,“不管是誰挑事,都不行。我要是做不成生意,你還能擱這兒耍酒瘋?”

  “你真以為我不懂?老子懶得和你說。”商槐序攤手,轉身欲走。

  “我以前和你一個脾氣,所以氣走了你的母親,我不希望......”

  商槐序打斷他,“不要提她,算我求你。”

  彼此沉默。

  合門帶起的風散亂了商行秋吐出的油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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