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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闕長歌》第5章 關於刀客的記憶
  幸好,差之半分。

  三尺鍛刀順著耳根,插在了地上。

  戰飛看得目瞪口呆!

  這……這就是老紈絝吹噓的府內第一高手?

  此人段良,據老紈絝自吹自擂,說是天下排名前二十、府內排名第一的武林高手。

  天下排名前二十,聽起來有些不靠譜,一般人也無法理解,甚至覺得平平無奇無足掛齒。

  但戰飛知道全國高考排名第二十位的學生是怎樣一個可怕的超級學霸。

  天下排名前二十刀客段良,手執三尺鍛刀,不長不短,刀名“殘春雪”。

  從戰飛五歲開始,就若即若離或明或暗的護在他的左右,自封威名“一刀兩段殘春雪”。

  關於刀客的記憶。

  少爺親眼見識過他的功夫,五年前冬天,西山賞雪,見他親自在雪中舞刀殘春雪。其身影俊捷無比,攻勢猛狠,小雪紛飛中一刀下去斬斷過路旁一條一尺許凍僵的小蛇。

  四年前夏天,鄉下閑遊,一隻老公雞攔路,被他一腳踢飛,凌空一刀,斬斷了一根雞毛——但雞卻從容而逃。而他那一腳用力過猛,凌空一刀斬了寂寞落了空,收勢不住,跌落於地。

  摔得鼻青臉腫,甚是狼狽不堪。

  周身疼痛,高聲嚎叫不止。

  至於三年前誘拐自己與他一起偷窺街坊梅寡婦洗澡,然後被寡婦家的大白狗攆著跑了五條街,最後跌至陰溝一事。

  這似乎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威名——據他第二天解釋當時喝了點酒,腳有些靠不住。

  而且最主要的是,當時隻記著帶“槍”而忘了“殘春刀”。

  所以讓那梅寡婦家的老狗佔了便宜,要不然手起刀落,一刀兩段殘春雪。

  那可惡至極的老狗,必然是屍首分離,嗚呼哀哉,狗命歸乎!

  “一刀兩段殘春雪”段良見天空信號,飛奔而至來救主,這次的表現還是如同以往那般驚豔。

  一屁股坐在土地公公的身上,似乎是給它提個醒:我是天最大,你只能算老二。甩你一屁股,惹你一身騷,你也不能怎樣!

  只是刀貼著耳根,落在脖子旁那一刹那,陡然吃了一驚。

  沒死,沒傷。他便又變得若無其事。

  這個少爺對他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果然見他毫無尷尬地爬起,拍了拍白衣上面的泥土,然後拔起地上的三尺殘春刀劃拉一陣,高呼一聲:“一刀兩段殘春雪段良在此,少爺不必驚慌!”

  立了個門戶,擺起一個架式,雄糾糾氣昂昂地護在少爺面前。

  嬸可忍,叔不可忍。

  戰飛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真想往他屁股上來一腳。

  抑或若不考慮到自己現在是一個可憐的啞巴,早就破口大罵他娘賣乖。這段良跟隨自己五年,丟盡老臉,那次被梅寡婦家大白狗追趕,跌個狗吃屎。

  若不是自己拚小命護他,天下排名二十一以下的高手,皆都要向前晉升一名。

  若非自己,這跌落陰溝的天下第二十高手,早就被惡犬啃掉了大半個屁股成為了一個十足的廢人。

  這些年,天下第二十高手段良在戰飛面前出盡洋相,若不是看他搞笑能偶爾帶給自己快樂,戰飛早就把這二貨退還給那對奸夫***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把這二貨退貨,那老紈絝和老風情指不定還會派一個更加二的三貨四貨過來。

  所以想想,罷了!一切皆有原,習慣就好!

  沒想今日更是氣煞人,

自己差點慘遭毒手,這娘賣乖的居然神龍首尾都不見。待自己心驚膽顫僥幸把事情擺平,放出求救信號他才鬼迷日眼的出來獻寶。  娘賣乖!這次完全是走了狗屎運氣,算那兩個小兔崽子倒了血霉。如果碰到兩個狠點老辣的刺客哪裡還能留出自己放二踢腳的機會。

  也不知那老紈絝和老風情這對奸夫***怎麽想,請這麽一個“獻世寶”高手來保護自己。

  如今這鐵牛和土根一死,戰飛心中好似終於有了答案,這不是明擺著的沆瀣一氣,要算計自己的小命。

  他心中滿是怒火,想到傷心處,恨不得也想給段良甩出一根“牙簽”,剔掉他的小命。

  下一次不一定能躲過刺客的劍、刺客的刀,但今日對付這個老紈絝老風情所謂的府內第一高手,估計自己還是有十成把握。

  想到可恨處,就真想把這位一刀兩斷的段大俠那一刀。

  可一想跟了自己五年,無功勞也有苦勞,還是算了。

  常言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唔……唔……”兩聲,戰飛雙手緊緊摟住了段良的大腿。喘著粗氣,環抱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表現出來的樣子是劫後余生的可怕模樣。

  “少爺別怕,有我段良在,就是閻王爺索命,我也護你周全!你勿需懼怕!”段良斬金截鐵,用手緊緊護住戰飛的頭,然後轉動雙睛四處查看。

  這一看不打緊,差點沒把自己嚇死。

  他發現地上有兩具死屍。

  “鐵牛土根!”他驚叫一聲,不由睜大了眼睛——他剛落地“啪”的一下摔在地下就瞥見,只是因屁股吃痛未瞧仔細,原以為又是這兩個小兔崽子倒在地上裝死哄少爺開心。

  當看清他倆身上的傷痕和模樣,他才確定是真死了,不由吃了一驚。這兩人可是夫人親自尋回的少爺玩伴,怎麽就這樣死了?

  “倒底怎麽回事?”他眯著眼問少爺。

  戰飛斜瞥了兩具死屍一眼,抖瑟著沒有吱聲,只是把頭深深地埋在了段良的腿根裡,兩隻手摟得更緊了,心跳得更加厲害。

  當然他並不是真害怕得噤若寒蟬,只是如果此時不表現出這副模樣,恐怕不能應景。

  這順勢而為,應景而生的手段,必須是要有的。

  “別……別害怕!”段良鎮定了一下,用略有些顫抖的手頗費力的掰開少爺的兩隻小手,蹲下問道:“這些天一向安好,這倒的怎麽了?”

  少爺“噢啊”的衝段良做了一頓手勢。

  “什麽?他倆要殺你?”段良不由再次瞪大了眼睛,驚聲道:“他倆要殺你……最後被你殺了?可他倆為什麽要殺你,那可是夫人尋回來的……”

  聞言夫人,戰飛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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