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們這是醫院,希望你可以保持安靜。”
敖漢的幾聲大叫,引來了一位身著白大褂的醫生。
敖漢大手一抓,直接把他抓到病房裡,略一使勁,直接就頂在了牆上。
“你看見那個老頭了嗎?他叫宋思新,是我們市局的首席法醫,他說你們對杜別做了誘導什麽什麽,反正是沒有必要的事情,你給我解釋一下!”
“敖漢,把手放開!”
李凝白真是有點頭疼,這敖漢感覺就像一匹無法馴服的野馬,行事簡單粗暴,絲毫沒有個警察的樣子。
那醫生理了理衣服,和宋思新點頭致意,“你好,我姓唐,是外科副主任。”
翻看了病歷之後,唐醫生連連咂舌,“這,好像確實沒有必要。這處方是鄧醫生開的,我叫他來問一下。”
說著,就走向了護士台。
敖漢全程緊跟著,生怕他逃跑。
剛抓起呼叫器,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從醫生辦公室裡跑了出來,叫喊著,
“鄧醫生暈倒了!”
唐醫生連忙向那邊跑去。
但是敖漢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一反手,又給他按在牆上。
冷冷的說道,“這麽巧?要找他,他就暈倒?”
唐醫生心急如焚,不管怎麽解釋,敖漢就是堅決不放手。
直到李凝白再次掏出手銬威脅,敖漢才不情願的把手放開。
經過一番急救,鄧醫生轉醒過來。
李凝白一眼就認出,他就是早上那個不允許向杜別問話的醫生。
張口問道,“鄧醫生,你現在是能問話的狀態嗎?還是等你昏迷之後再問?”
鄧醫生略顯尷尬的說道,“前面有人從後面勒住我的脖子,然後我眼前一黑,後面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宋思新湊到他的脖子上一看,確實有一道非常清晰的勒痕。
“等等!你們兩個都在這,那杜別的病房誰在看著?!”
敖漢看著面前的兩個看守,心說不好,撒腿就往杜別病房衝了過去。
一個身著白大褂男人,手裡拿著一個巨大的針管,似乎正準備插到杜別的後頸。
長長的針頭,閃著寒光,距離,不足分毫。
“站住!不許動!”
敖漢一聲大喊,右手習慣性的向後腰的槍托掏去。
“靠!”一聲怒罵,早上停職後,槍也被收繳了。
李凝白等人趕了過來。
霎時間,四五把槍全都瞄準了那人。
千鈞一發之時,那人身子一側,緊緊的和杜別靠在一起。
眾人礙於杜別,完全無法貿然射擊。
他的左手,拿著針頭,依舊抵在了杜別的後頸,右手,不知道在手裡摸索著什麽。
“手伸出來!慢一點!”
李凝白厲聲說道。
只見他緩慢的,掏出一個老式翻蓋手機,微笑著說,“不要緊張,我和你們是同一邊的,等我給你們局長打個電話就明白了。”
說著,就在手機按了幾下。
然後打開免提,從地上,踢了過去。
李凝白沒有撿起電話,所有人都保持著高度警戒,只要有一點安全空間,就要立刻開槍。
“咳”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李凝白突然注意到,電話上出現一絲絲電火花。
挾持杜別的男人,把頭完全藏在杜別身後,雙手用力捂住耳朵。
“掩護!”
李凝白察覺不對,
大喊一聲撲向了手機,但為時已晚。 這個手機,如同震爆彈一般,發出了極其耀眼的強光和巨大聲響。
所有人全部痛苦的倒地,一時間隻覺天旋地轉,耳聾眼瞎。
恍惚間,李凝白看到那個人奪窗而逃。
但等她踉蹌著走到窗口時,神秘男子,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局長辦公室
隨著李凝白的匯報進程,唐弘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待到全部說完,唐弘拉開了抽屜,掏出一支煙,點燃。
他已經戒煙有些時日,這冷不丁一抽,辛辣的煙氣,更是嗆的他齜牙咧嘴。
一聲長歎後,他緩緩說道。
“一步步來吧,先說敖漢,你打算怎麽處理?”
李凝白堅定的說道,“他自己承認警校考試作弊,我認為應該進行停職審查。”
“李隊長,你也說了,是在警校。
你剛來不久,情況不熟悉。
敖漢可是我們局裡最好的偵查員,不論專業能力,還是身體素質,都沒得說。
依我看,安排一次測謊,確定他沒有其他隱瞞的事情,就過了吧。”
“可是…”
李凝白還要辯駁,但唐弘又接著說道,
“能在警校那麽嚴格的監考環境下作弊成功,難道這不正是一個優秀偵查員需要的能力嗎?”
李凝白一臉苦笑,心說地方上,果然和部隊有些不同。
“敖漢的事情就這麽定了,說說杜別吧,他現在什麽情況?”
“已經脫離昏迷狀態了,但還處在比較虛弱的狀態, 宋醫生說估計明天早上可以問話。
我們給他挪到了特護區病房,高樓層,兩個出口都有我們的人核驗所有醫護人員身份。”
唐弘點點頭,“就這麽辦吧。你初來乍到,這第一個案子,一定要辦的漂亮,需要什麽隨時跟我說。”
“時間!”
唐弘不置可否。
杜別躺在病床上,胸口陣陣的劇痛。
他用力的按著一個左手邊的藍色按鈕。
每按一次,就會向他的靜脈注射液中,混入一點止疼藥。
三下過後,敖漢攥住他的手腕。
雖說他知道杜別劇痛難忍,但他也不忍心見他大劑量使用這種存在一定成癮性的止痛藥。
雖說只是小小的攻門錘,但那一擊,就已經造成杜別胸腔多處骨折,雖說萬幸並未傷及髒器,但也算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敖漢…你說…晚上…就買了…遊戲…怎麽…”
杜別斷斷續續的說著。
“我明白,我也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回去,玩了那個叫夢的幻想家的遊戲了嗎?”
“玩…玩了。”
敖漢一個苦笑,“那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我…我去夢想家的觀景台,看見有一個人…然後我…”
敖漢的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冷汗直流。
杜別,說他對那個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和他們早上發現的那具屍體,一模一樣!
“杜別,你好好休息,別說話了。”
敖漢看著兩旁負責警戒的警察,心都涼了,杜別這是直接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