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慌張的舉動導致臉上的面具摔落在地,臉上的紳士風度早已被不堪和狼狽取代。
看著親王這樣,江濤更加開心:“怎麽了親王大人。你剛才不也是這麽完的嗎?沒想到是嗎?”
緊接著,江濤又大吼道:“好了好了,騎士們你們要輸給士兵嘛!感覺給我頂上去!還有那邊的王和王后,快點給我上前線!”
這已經不是西洋棋了,對從一開始「有意志的棋子」就已經不是普通的西洋棋,這是一場王與王之間的沙盤遊戲,比拚的是作為王的領袖能力,如今的江濤只是更加合理的利用規則。
“給我等一下!”親王怒吼道。
“你是白癡嗎?難道還是說國王遊戲你玩不起?只要士兵在行動,就表示他們聽了我的建議已經收到了行動命令。”
言外之意也就是這是正當行為,這一切就連夢野綾子都看傻了。
“很好!那麽,剩下的人全死吧!”親王大喝道,“全員都在!築起防禦!”
“看啊看啊,多麽可悲的王!一個膽小鬼躲在士兵築城的高牆之內,把你們當成棄子!”江濤的語言中甚至開始加入各種誇張的手勢,用逼真的演技愚弄著棋子。
“看啊,高貴的騎士,純潔的主教,你們侍奉的王是何等的昏庸無能!”
中傷他人來提升己方的氣勢。就好像——江濤經常做的那樣,這也不是純粹的王與王的對抗,就算是王與王的遊戲也應該有「公平」,現在只不過是另一種另類的語言遊戲。
據說有個很厲害的演講家每一次聲情並茂的演講都像是一場重體力戰鬥,演講結束後他都大汗淋漓,累得不行,連雙手都不停地顫抖。
人類肢體語言學家在研究他的演講能讓人著魔的秘密時候,認為他的演講是一種作秀表演,演講家把自己視為救世主級別的存在,同時以各種手段讓人們也相信這一點。
江濤當然不能和那位演講家相比,至少他並沒有如那位一樣掀起真正的戰爭。
“騎士!衝上去,碾碎他們!”江濤擺出一個誇張的姿勢。
“乾得好騎士!”一個棋子的騎士吃掉了親王方的兩個士兵。親王的臉上開始慌亂起來,因為棋子消失的那一刻,他沒有聽見如之前那般傳來的慘叫聲。
他回頭看去,那邊的籠子裡面哪還有人的蹤影,而這個時候他敏銳的視力看到了位於旁邊黑暗處的金發少年,金發少年朝他做了個嘲笑的動作。
“——可、可惡……”親王咬牙切齒,如果失去了棋子和人命對等的棋局,已經失去了對賭的意義。
以前經常使用的手段,在如今看來是一點用都沒有。其實他之前就懷疑過教會是真正的親王叫過來的,原本他只是為了舉行儀式才會選擇了這一批人,那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裝扮的女人也是這麽告訴他的,要想回歸到無色,需要三位一體的煉金反轉術式。
但是,在自己看到維妮婭的那一刻,獲得了博卡齊奧記憶的那一刻,卻染上了一種不該染上的病毒——人類的愛意。
在離開維妮婭的閨房(偏廳)後,甚至有段時間自己天真地以為獲得了愛意,那種毫無保留地愛,雖然他知道這些不過是對另外一個人,但是長久以來的孤獨之色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把術式重新進行修改,他希望直接通過這個執願來實行人體煉成。
和這群人下棋也只是為了需要時間去收集月蝕的魔力。
眼下這群人明顯有著不同意其他人的力量,
設計好的一切都朝著未知的未來呈滑坡加速,腦內啡的過度分泌,讓時間也為之壓縮,親王在這個情況下反覆思芍。 隨著轟隆一聲響,大地重新閉合,親王的棋盤在沒有結束的情況下被強行關閉。他的臉色依舊沒有好到哪裡去,陰沉地盯著匯合後的眾人。
莫桑和羅賓選擇繼續守著剩下的人,還好從開局到現在並沒有死太多人,有部分只是受傷。看來只要不是吃掉棋子,采用迂回戰術能達到受傷的後果。
“醒醒吧,你現在就和棋盤上的一樣,成為了一個人的「王」。”江濤適時地發出嘲諷。
“你!”
“我的另一半——”博卡齊奧走出眾人刻意形成的包圍圈,一臉平淡地看著他,“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放棄吧。”
“你最沒有資格來說我。”台上的人瞪了一眼博卡齊奧,“你當初把我製造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殺掉。過了這麽多年,你的心依舊是恐懼的顏色。”
“米歇爾!”「親王」大叫道。
但是沒有回應。
“你是再叫這位嗎?”之前躺在地上的兩位教徒手中握著一根繩子,那裡面捆著一位白發的男子。雖然他們二位只是初加入教會,但實力也只是相對於親王差了一點。
二人把被叫做「米歇爾」的人帶到夢野綾子面前。
“米...米歇爾...”博卡齊奧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我已經走了...你在一直...”
米歇爾聳了聳鼻子,睜開眼看見說話之人,那是一副和台上的人一模一樣的外貌,但是...從那個人身上傳來的味道卻十分熟悉。
他眼中的震驚之色開始越來越明顯,不過他先看了一眼對面的台上之人,後又看了一眼眼前之人,震驚之色褪去後懷疑的眼神露了出來。
“你這個小乞丐連我都不認識了。”博卡齊奧沒好氣地說道。
“主...主......主人?”米歇爾依舊有些不敢相信,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嗯……”博卡齊奧點了點頭,“讓你等了我那麽久。”
“那個……很抱歉打擾你們主仆見面。遊戲結束了,我們先離開了。”江濤突然插了進來,說道。
“就此告辭。”李重光在旁邊默默地開口,看了一眼親王。
後者的臉色並沒有多好,反而變得更加差, 這一連串的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讓他有些防不勝防。不過他並不能阻止江濤二人的離去,這就是遊戲的規則,他破壞了棋局已經是他輸了,對於勝者他只能任他們離去。換言之,他現在根本對眼前的這群人毫無辦法。
(江濤二人離去。)
博卡齊奧轉身先行了個禮:“感謝教會對於這件事的支持。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我想一個人處理完。”
“喂喂喂,親王大人,你恐怕也不能完成剩下的吧。”莫桑笑道,“而且教會可不會容忍有這等存在啊。”說完還指了指台上之人。
博卡齊奧點了點頭:“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們。包括那個藥劑是誰給——”
話還沒說完,鮮血突然從博卡齊奧的口中噴出,離得最近的人都被血液撲倒皮膚上。
一時間的變故誰都沒有預料到,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影子刷地把博卡齊奧的身體帶離地面,落在台子上,摔到水晶棺的邊上,血液如鮮花一般綻放在棺的表面。
直到「那個」行動前的前一秒,都沒有任何人發現「那個」的氣息。光是降落到地上產生的衝擊就激起漫天塵埃,撲在我們臉上。
米希爾整個人挺身站在台上之人的身前。但是他的狀態很不對勁,他的臉上露著震驚的表情,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一樣。
緊接著,他的身體不斷膨脹,最後變成了羅賓之前,黑貓之前看到的怪物的樣子。沾滿泥濘與血跡的皮毛如金屬鎧甲,而最恐怖的是,怪物的各處殘留著曾是人類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