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張莉已經泣不成聲了。
手機屏幕閃動著,陳集走出詢問室。
秦海帆的聲音透著欣喜:“陳隊!那個人就是張立新!”
“很好,你直接去三單元找到人立即帶過來,注意安全!”陳集說。
掛斷電話,他又打給小楊:“你們立刻去中心醫院,把人帶過來。”
再次走進詢問室,張莉的情緒已經平複了,她不等陳集開口接著說:“你們的人上次一問我家裡那套鑰匙誰能拿到,我立刻就感覺湛小青家裡的事情和張立新有關系。”
她用食指抹去眼角的淚水:“我讓他現在就來投案自首,我想他應該就在你們門口吧?”
手機屏幕再次閃動,來電話的是劉應子:“我出現場了,一名獨居女性被殺,現場和湛小青家有點像。”
陳集的心驀地一沉。
果然,小楊和秦海帆先後打來電話:醫院和家裡都沒有找到張立新。
在隊裡留守的二隊副隊長沈大同跑過來說他到門衛那兒問了,沒有人來自首。
“張立新啊張立新,你千萬別把自己的路走絕了!”陳集在心裡默念著。
應子跟隨三隊出的現場,意味著那個案子交給三隊了,但願應子勘察完現場後,無法與湛小青家的假血案現場並案。
“你給張立新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裡?”陳集的笑容很溫暖,語氣和緩,讓張莉的心裡感到很踏實。
張莉接過小米遞來的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張立新的手機。
她隻“喂”了一聲,臉色立刻就變了,對陳集說:“接電話的不是張立新!”
陳集迅速奪過手機,繼續接聽......
華庭小區發生了一樁命案。
報案人是死者的公婆。
昨天下午五點兒媳婦梁梅因為單位臨時有會,就打電話讓公婆去學校接女兒回家,孩子晚上想住在爺爺奶奶家,於是老人就打電話讓兒媳婦下班直接回家,他們明早負責送孩子去學校。
晚上七點多梁梅打電話和孩子聊了幾句,又叮囑公婆不要讓她看電視玩遊戲,早點休息。
第二天把孫女送到學校後,老人想打電話告訴梁梅一聲讓她放心,但是一直沒打通。
老人回到家後又數次撥打梁梅電話,均無人接聽。
兒子崔洪明出差了,要大後天才回來,兒媳婦這是忘記帶手機了嗎?
電話打到梁梅單位,同事說梁梅今天沒上班,也沒請假。
老人感覺很不好,立刻打車去兒子家。
一打開家門,兩位老人立刻被濃重的血腥味熏得直乾嘔。
客廳地面到處血紅一片,婆婆嚇得腳軟倚著門一步也走不動。
公公讓老太婆趕緊打電話報警,他自己走進了房間。
臥室裡,梁梅伏臥在床邊,長長的頭髮繼續垂到地面,床邊有一大灘血。
公公趕緊去扶梁梅,想看看她是否還有救,但是,人的身體已經硬了。
凶手殘忍地割斷了梁梅的喉管,痛苦掙扎的梁梅應該想下床到門外去求救,但是她撲倒在床上後就再無力爬起。
凶手從衛生間拿起拖把,沾著梁梅的血,把客廳和臥室的地面幾乎都拖了一遍,最後又用拖把懸掛在客廳沙發後牆上的梁梅和丈夫的結婚照上也塗抹了幾下,把兩人的臉都塗成了血紅色,只是相紙不吸水,血水無法均勻附著在相片上,形成一條條血痕,順著臉一道道流下......
這血腥的場面,
讓公公沒能堅持這走出房間,直接昏倒在客廳。 三大隊隊長孫昂年紀雖比陳集大三歲,但是看上去卻顯得比陳集年輕。
因為他瘦小精乾,長著一張娃娃臉。
此刻的孫昂,心情格外的沉重。因為死者是自己同行的家屬。
崔洪明是網安大隊的技術幹部,目前正在省城接受培訓。
網安大隊的領導聞訊趕到了案發現場,立刻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他們安撫住崔洪明的父母, 讓他們無論如何不要告訴兒子這邊的實情,讓他先平安回來再說。
現場勘查初步結論是:凶手一人,從使用工具開鎖進入房間,房間內被翻找過,梁梅的首飾被洗劫一空,其他財物丟失情況需要等崔洪明回來後再確認。
接聽張莉電話的是中心醫院旁邊的派出所民警,中心醫院的外科大夫張立新找到他們要投案自首。
他們剛把情況上報分局,張莉就撥打了張立新的手機。
離婚後,張立新惱羞成怒,執意在湛小青家所住的樓裡租了一套房子。
住在這裡的本意是就是要報復湛小青,讓她品嘗一下翻嘴調舌的惡果。
但是怎麽報復呢?打她?勾引她然後拋棄她?
他知道湛小青家裡的備用鑰匙在自己家裡,但是因為離開家時憤而將鑰匙扔在了家裡,拿備用鑰匙是不可能了。
張莉說過湛小青有把家裡鑰匙放在門墊下的習慣,還說提醒她多次了,她就是不當回事。
於是,等湛小青上班走後,他果真從門墊下拿到了鑰匙。但是,門墊下只有一把鑰匙,而門上的兩個鎖都上了保險。
這一次,他失望而歸。
觀察到湛小青每天清晨會去慢跑,他想晨練時她不會也同時鎖兩個鎖頭吧?
這一次,他順利打開了湛小青的家門,也一眼看見了懸掛在鞋櫃上面的另一套備用鑰匙,他取走了備用鑰匙。
第二天,配好鑰匙後,等湛小青上班後他用新配好的鑰匙打開了湛小青的家門,又把備用鑰匙放歸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