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自然醒,看著窗戶外面的太陽已經飛到了西邊,起來後發現屋裡的人還在熟睡。
本著不想打擾到大家,喵翹的走進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墊吧口。
結果一個不慎,把洗臉的鋼盆碰落掉地,啪的一聲,然後鋼盆還在不停的轉。
屋內的人陸陸續續的被我碰掉的臉盆吵醒,其實我是認為他們也是睡夠了,只能這樣苦笑著安慰自己,還好大家起來都沒有說什麽。
老師傅也起來,進廚房開始做飯。
我把臉盆撿起,正好用涼水洗把臉,清醒清醒。
老師傅做好飯,把菜剛端上桌子。國哥就說“大家夥都睡好了,等會吃飽飯,咱們也該開始下一步了。”
然後扭過頭,面帶擔心的問向老大哥“大哥你說咱們現在起壓裂管住好不好乾,我現在啊,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套管壓力太大,還有壓裂管子這麽長時間在井下,能不能被沙子回落再給埋上。”
老大哥剛睡醒,現在正是迷瞪糊的時候“你跟我說話呢?你剛說啥?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
國哥哭笑不得的瞟愣老大哥一眼,把剛才的話跟他重複講了一遍。
老大哥笑著說到“就這點事兒啊!,你待會先活動管柱,然後搖來倆罐車放下壓,看看多長時間一罐不就知道了,在著說你那壓力表都沒有卸的玩意,底下到底有沒有尿,你看一下,在放一下,不就知道了。”說完還晃蕩晃蕩腦袋,表示有點對他無奈,這點事情還得問他。
其實國哥這麽小心,大家也都對他表示理解,這口井乾不出來的話,那100萬他得拿命賠。
老師傅把飯菜都端上了桌說到“吃飯了,吃完飯你們在研究。”
聽到老師傅這麽一說,國哥才作罷,給罐車師傅打了倆電話,然後帶點不甘心的開始吃飯。
吃完飯已經四點多了,倆罐車到了,出門更衣。
國哥進了操車樓,開始活動管柱。
我們這邊就把防噴管線連接好,看了眼液壓表,15兆帕,就往罐車裡放壓。
老大哥帶了手機,就上罐車看液,在那裡開始計時。
井下壓力特別大,衝的罐車往前直晃蕩,不知道的會以為這個罐車駕駛樓裡的一男一女挺能折騰的。
罐車後面的防噴管線,誰都不敢離它太近,生怕在甩到自己。在萬一防噴管線連接罐車那塊的扣,拿大錘的人沒有打死,那在它攻擊范圍之內的人,就得直接命喪當場。
莽蛇亂舞可能大家都沒有見過,我們更不想見到這一幕的發生。
作業隊發生的事真的是非死即傷,人的命,天注定。
想起後來我們參加油田公司時人家一位老總問我,“你的經歷,讓我不由為之震撼。我很好奇是什麽讓你堅持到了現在,畢竟你加入這個行業的時候,是整個大慶作業隊年紀最小的那個。一般像你這種年紀的不都是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嗎?”
我堅定且沒有遲疑的回答他“可能是我經歷的窮與苦,才鑄就了我現在的剛與強。”
接下來言歸正傳
還沒到十分鍾套管就放滿滿一罐車,接下來的一小時就是國哥一直活動管柱,我們這邊就一直放壓,罐車就是來回接液,卸液。後面國哥又喊來五輛罐車,公司附近的罐車基本都給我們調了過來,先保證我們的工作運轉,其他作業隊全部停工。
在公司這麽大的助力下,我們工作依然沒有任何進展。套管壓力沒有任何下降,但是出液速度從不到十分鍾一罐變成十三分鍾一罐。
但是沒有用,這樣遠遠不夠,現在這樣的壓力下,沒有任何人敢起管。
現在已經五點多快六點了,所有能卸液的地方全部關門下班了,罐車我們用不了了。
無奈的國哥下令,接連七根壓裂管子,往大草甸子上乾,就這樣我們的工作沒停。
在一個就是時間這麽晚了,檢查的人也早已經下班,我們絲毫不用擔心。
過了兩個小時左右,我看了眼液壓表,套管壓力已經下降到9兆帕,並且還在不斷下降中。
時間八點多點,太陽早已經下山,只看到天邊隱隱約約的一點余光,代表著太陽不甘離去的倔強。
架子車上面的四個大燈早已亮起,唯一可以讓我慶幸的事,就是下午剛剛睡醒,並且吃的很飽,今天晚上就算通宵達旦,我也不帶皺眉的。
就在我們乾的熱火朝天時,液壓表的壓力也下降到了4兆帕。
我們準備今晚起管乾完,打算明天完工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