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但是對於迪爾來說。
卻好像是度日如年一般,每天都充斥著陰鬱的情緒。
說句實話,他也沒想到。
這件事情,竟然成為了他的心魔。
本以為親身經歷了死亡的威脅,他就能做到看淡生死甚至漠視生命了。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如果不是知道了,那些離開地獄的人,默契的從容面對死亡後。
他確實不會如此感覺到,生命給予的震撼。
沒有錯,那些被救出的人。
在次日夜裡就默契且悄無聲息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除了一個,依然沒有找到家人的人。
剩下的13個女子,全部都在當天夜裡自殺身亡了。
當迪爾知道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變得死氣沉沉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好好的活著。”
這是他那天裡,最常說的一句話。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這樣問。
末經他苦,莫勸人善。
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面容姣好的村民。
至於其他的,想必早就死掉了。
那洞穴中隨處可見的骨骼,和牢籠中殘破屍骸就足以證明,他們的造成的殺孽,有多麽的嚴重。
他決定親自尋找對方下落,登船然後追逐心中的公正。
今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船艙中的迪爾已經很久沒有睡好了。
“大人,特雷沃隊長發現了對方。”
“嗯,知道了,你下去……等等,你說什麽?”
疲倦的迪爾,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海寇,隊長發現了那群海寇。”
“哈哈,發現了就好,發現的好呀…哈哈…嗚嗚。”
他非常開心,以至於開懷大笑。但是他的雙眼,卻流出了幾滴晶瑩的淚水。
“快,向他們的方向,趕緊追過去。”
幾天以來,每到深夜,他總會夢到那些人。
他們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訴說著他們的痛苦。
然後再一遍又一遍的,請求他為他們報仇雪恨。
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心中有一種東西,開始生根發芽。
這種改變,他還沒有意識到。
但是找到海寇的決心,卻開始變得越發堅定了。
向東行駛了不到一個時辰,迪爾趕到了現場。
天空中幾朵白雲,散落在天際的角落。
這是切格瓦爾城城,北方森林的一個沿海線。
眾多的海寇正在,和迪爾的部下們,正在對峙僵持中。
雙方並沒有動手的跡象,這時候特雷沃走了過來。
低聲的講述著事情的經過,原來是因為不斷的騷擾。
海面上眾多的船隻,讓本就如驚弓之鳥的他們,更加的不敢靠岸了。
因為攜帶的食物不多,再加上海寇首領的殘暴行徑。
他的很多部下,早就對首領感到不滿了。
除了那十幾個死忠份子,其余的人集體開始了叛亂行動。
“他們殺了那些家夥後,就聯系了咱們,想要集體投降咱們。”
“一定是有條件的,我說的對吧?”迪爾看著那些人,然後面無表情的問道。
“是的,他們想用投降和船上財富,為代價換取他們的性命……”
“還有自由?”沒等特雷沃說完,迪爾打斷了對方。
“是的,我暫時答應了他們,不過他們船上還有幾個人。”
“呵呵,還真是貪得無厭啊。真的不愧是,狡猾殘忍的海寇。”
他思考了一會,和特雷沃說:“你告訴他們,咱們同意了。告訴他們咱們不要財富,只要他們首領那些人的屍首,然後咱們的人就撤了吧。”
“可是……”
“沒有可是,你去做就好了。不過要帶著幾個人,一直周圍盯著他們。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特雷沃看著他,想了一會然後離開了。
不一會幾具屍體,就被對方扔了過來。
找了個推車,將屍體拉走後。迪爾就帶著人,離開了附近的范圍。
不過十幾分鍾,身後傳來了特雷沃的腳步聲。
“動手了?”
“嗯,已經打起來了。”
“再等等,讓他們再開心一會。”
他看著海寇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目光渙散,毫無焦距。
等了幾分鍾,他帶著隊伍往回走去。
不得不說,現場的情況非常慘烈。
珠寶錢幣,撒的遍地都是。
所剩不多的海寇們,正在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去而複返的隊伍。
他們知道,中了計謀了。
不過如今經歷過一場,非常激烈戰鬥的他們,已經成不了氣候了。
隨著幾個“噗通、噗通”的響起,這些因為財寶內鬥的家夥們,全都跪地束手投降了。
如今這種情況下,他們似乎認命了一般。
為首的幾人中, 似乎傳來了一陣騷動。
“尊敬的先生,能否容我同您講幾句話?”人群中走出了一個,體型瘦弱但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
迪爾哼了一聲,既沒有開口同意,卻也沒有直接反對。
“大人,您也許能看出來,我和他們有些不同。”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自己的情況。”
迪爾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看迪爾沒有反應,對方卻也接著開口了。
“我們這幾個都是被他們,掠奪過來的漁民。”說著他揮手,指向了身後的幾個人。
“後來被逼無奈,才加入了他們之中。我因為學過一些,因此被當做了一個……先生,您聽我……”
沒等他說完,迪爾就揮了下手。
看到信號,身後的戰士們,直接衝向了對方。
不到片刻,所有剩余的海寇,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除了幾個出氣多、進氣少的以外,就只剩下了那個文質彬彬的家夥。
他此刻也怕是活不成了,雙手捂著胸口,一條貫穿傷弄得皮開肉綻。
他嘴裡嘟囔著“為什麽,為什麽”,然後在痛苦中失血而死。
“那幾個還有救的,抓起來賣給奴販,應該能值不少錢。”
特雷沃走過來,和迪爾說道。
販賣奴隸,在這個世界,雖然並不光彩,但是卻也沒人禁止。
已經成了一種,在戰爭中默認的,對待俘虜的方式。
“不用了,都弄死吧。他們不配為人,還是去地獄贖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