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任家倫趕緊道歉。
他總不好意思說自己被對方氣勢壓倒了吧。
“你盡快調整調整,二十分鍾後重拍。大家休息。”
李東海不悅道。
本來眼看著又能享受的一個鏡頭場面,平白沒有了。
他能不鬱悶嗎。
任家倫表情訕訕,趕忙退下了。
張飛宇則在小跟班趙金麥獻殷勤下搬來的凳子坐下。
袁冰顏小心翼翼的湊到任家倫旁邊。
“怎麽回事?真這麽難頂?”
“你可以自己上去試試。”
任家倫揉著太陽穴苦笑。
在加入這個劇組前,他才演了不過一部劇,甚至還沒播出。
而他之前是男團出身的。
演戲本就不是他的擅長。
故此,他面對張飛宇別提壓力多大了。
“啊啊啊,我太難了!!!”
任家倫發出孩子氣的哀嚎。
場間眾人,沒有對任家倫一個說閑話的。
反而一個個對此表示同情和理解。
畢竟任家倫只是個新生代演員。
面對張飛宇這樣影帝級別的演技。
被壓製住也正常。
畢竟,這可是“小張老師”啊。
小張老師,是自從張飛宇昨天那場戲後,得到的尊稱。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
一天不到,這個外號便傳開了。
起這個外號的時候,劇組的人們渾然忘卻了。
張飛宇才16歲左右,比他們在場所有人都小。
不過,娛樂圈中,最注重實力。
達者為先,面對有實力的人,再怎麽尊敬都是應該的。
他們已經能夠看出,張飛宇經由這部劇後。
必定是魚躍龍門,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了。
李東海看了眼為難的任家倫,來到張飛宇身邊。
“飛宇啊,要不,你收著點演?我看家倫很難受的樣子。”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詢問。
李東海固然是劇組老大沒錯。
可老大上面還有投資人作為老天。
而老天下面還扶植著一個代言人,天命之子。
便是眼前的張飛宇,所以他對張飛宇一直很客氣。
特別是在見證到對方演技後。
他更是堅定了要和張飛宇打好關系的想法。
“我盡量。”
張飛宇輕描淡寫的答應。
他還沒出全力呢,只是一個眼神,有那麽難以接受嗎?
短暫的二十分鍾過去。
任家倫總算調整好了情緒。
早就迫不及待的李東海第一時間宣布了拍攝繼續。
這次,張飛宇用出了與剛剛如出一轍的眼神。
還是那般銳利刺破人心。
但已經比之前收斂不少。
好在任家倫早有準備,屏蔽了這些信號。
有條不紊的按照劇本行動。
拍攝得以進行,不出彩也沒出錯。
“嘖嘖嘖。差距到底是太大了。”
“唉,老實說,要是換成我被小張老師看上一眼,我也心裡發怵。”
“是啊是啊,也不明白,一個少年哪來的這種眼神,跟老妖怪似的。”
劇組人們議論紛紛。
李東海神色不善的製止了。
他叫來了場記做了記號。
他有了個想法,把張飛宇剛才沒收演技的眼神,剪輯到這個場面來。
好在,攝像機前的兩位演員顯然非常敬業。
並沒有被場外的聲音所干擾。
“噢,是你啊~找我有事嗎?”
張飛宇眼皮微微一抬,語氣不急不徐的說道。
平心而論,在劇情中。
郝無趣對於這位女兒的同學,是抱持著不爽外加些微欣賞的態度的。
不爽在於這家夥想拱自己家的白菜郝漂亮。
欣賞呢則是,正是因為有了這家夥在自己女兒旁邊,自己女兒才少了很多麻煩。
任家倫緩緩踱步上前,也許是小跑的緣故,他呼吸有些急促,取下雙肩書包。
他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張飛宇。
他眼神緊緊的盯著張飛宇的表情,似乎在捕捉他的每個表情。
“你~認識上面的人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
張飛宇一手接過照片,低頭瞥了眼。
這是張球隊隊員的合照,而自己赫然在其中。
手指不為人知的顫了一顫,這是郝無趣心跳加速後的自然反應。
他面不改色的緩緩說道:“不認識,怎麽了。”
“你在說謊!”
任家倫忽然激動的叫了一聲。
“什麽說謊。”
張飛宇仍然表情淡定,但是瞳孔明顯的縮了一縮。
顯然是被任家倫一驚一乍的舉動嚇一跳。
中年人最見不得這種毛毛躁躁的性格。
“這上面的人明明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任家倫繼續激動。
“一模一樣怎麽了?難道你不準世上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嗎?”
張飛宇慢條斯理說道。
變年輕無疑是郝無趣最大的秘密, 甚至他都不知道這秘密是怎麽回事。
自然不可能輕易承認。
“你不用說謊了!是你吧,沒錯吧,你是郝漂亮的爸爸對不對~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突然對她那麽好,又對她那麽了解,偏偏她卻對你一無所知,還有,還有昨天我看見你想對醉酒的阿姨那個了……”
任家倫越說越激動,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張飛宇雖然表情仍然沒有很大變化。
但肉眼可見的,隨著任家倫的話題,變得心虛起來。
話語中的中氣,也沒有之前那麽足了,有些色厲內荏。
“你別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對陳阿姨那個呢?我只是看她醉倒想扶她回去而已……”
“可是……”
“卡!”
不多時,在李東海的一聲令下,這段戲算完成了。
不長不短的一場戲。
為了精益求精,李東海在征詢過兩人意見後,選擇了再拍一遍,留作備用,也可以做對比。
這場戲裡,張飛宇演的如昨日那般好。
比不得昨天面對妻子牽腸掛肚的訴說。
卻是將一個少年展露出屬於成熟男人的威嚴的樣子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就是郝無趣本人。
因此,當他再一次拍完這場和任家倫的對手戲後。
眾人齊齊鼓掌叫好起來。
倒是把張飛宇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平心而論,這場戲並沒有多大難度,全場都是郝無趣壓製著女兒同學氣場的。
他只要保持好細微動作變化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