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我是隱藏了身份,吃了靈捕組織特製的‘偽靈藥’,掩蓋了我作為人的氣息,偽裝成死靈混入其中去探查死靈的大本營。”
“等等,你們為什麽要追捕死靈呢?難道他們都不該存活於世嗎?”
“死靈,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鬼。當然,鬼也有好壞之分,但是人與鬼共存是一定會出現問題的。‘善靈’不會受到冥界的懲罰,能夠順利轉世投胎,所以他們很配合冥界的工作;而‘惡靈’到了冥界則需要經過羅刹地獄的洗禮,在淨化靈魂之後才能繼續去轉靈台進行轉世,所以大部分‘惡靈’寧願當遊魂也不願意去冥界。現在還滯留在人間的死靈大部分都是惡靈,而靈捕組織就是為了抓回這些惡靈而存在的。”
“哦,是這樣啊,你接著說。”許世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百裡靈月頓了頓,一時間想不起自己說到哪了。
許世看她面露難色,開口道:
“剛才你說你要混入死靈堆探查他們的老窩……”
“哦,對對對!”百裡靈月摸著自己頭髮蓬亂的腦袋,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傻笑著。
“對,說起這我可就要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了。本來我待的好好的,你一個普通人突然闖了進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闖進來的,但你這一進來就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這兒的規矩就是見到外人直接滅口,可我這麽善良,怎麽可能下得去手,於是我就放你走了。”
百裡靈月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但是啊,我放你走了,我肯定也不能再待下去了,沒辦法我隻好偷偷跑出來了。於是我們這個計劃就因為你中斷了,現在我的身份指定是暴露了。”
“哎,你可別往我身上潑髒水啊!什麽叫因為我啊,那都是你咎由自取……”許世不服氣的爭辯道。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我救你一命,你居然還說我咎由自取?早知道就應該讓你慘死在那惡靈酒店裡!”百裡靈月撅著嘴,滿臉憋氣地瞅著許世。
“那個……哎呀,開個玩笑嘛,剛才是逗你玩兒呢。”
“多謝女俠不殺之恩,小弟沒齒難忘,小弟無以為報,若姑娘不嫌棄,小弟願以身相許!”
“你……你給我滾犢子,誰……要你以身相許,你長這麽醜,我……我才不願意呢!”
“我醜嗎?好吧,那不重要。我很醜,但是我很溫柔!”
“你……”
“能不能有點正形,我們現在在說正事兒,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斷我好不好!”
“好好好,小的這回一定把嘴閉緊!”許世見百裡靈月生氣了,連忙應聲道。
“咳……咳……但是呢,當我出去的時候你不知為何還是倒在了地上,地上流了一大攤血,當時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我著急忙慌的就跑了過去。”
“你這說了半天,還不是沒救……好吧,你說,你說。”許世見百裡靈月惡狠狠的瞪著他,說了一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但是我也抱著僥幸心理,叫了救護車,把你送去了醫院。後來在收拾你遺漏在事故現場的物品的時候,我偶然瞟見了你的身份證,上面赫然寫著許世兩個大字。我一想,這不是我們首領這兩年一直在找的人嗎?找了這麽多年,原來就在身邊!我隨即通知了首領,首領也是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了看你的狀況後隻默默的丟下一句‘放心吧,他暫時不會有事的,你在這兒留下來照顧他吧’就匆匆離去了。
我當時還想,那都被撞的血肉模糊了怎麽會沒事呢?但萬萬沒想到,你還真是一點事兒都沒有,我實在想不通。” “這麽說你還盼著我出事唄!”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樣說……”百裡靈月歪著頭狡辯道。
“但是你們組織首領為什麽要找我呢?難道是我有當靈捕者的潛力?哇!抓鬼,超酷的好不好!。”許世流露出一種向往的神情。
“那個……那你可能想多了。據我了解,我們首領救你,完全是因為你二姑。”
“我二姑?”
“這就說來話長了……”百裡靈月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準備開始長篇大論了。
“哎,你給我打住,所有一切長話短說!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首領和我二姑啥關系。”
“你二姑轟轟烈烈的愛情史,就不想聽聽?”
“不想!”
“哎,那我還偏說不可!”
“你……唉……”
許世無語地搖了搖頭,除了長聲歎息也沒有其他辦法。百裡靈月一說關於愛情的故事,就兩眼放光,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
“那是一個雪夜……”
三九天至,末陽城上空紛紛揚揚地飄起了晶瑩的雪花。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蜷縮在牆角,他無家可歸,隻得流落在外。他出生的村落,受到戰爭的波及,村子裡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這座村子已經支離破碎了。
“小弟弟,你是迷路了嗎?”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他抬起頭,看見身前站著一個姑娘。
“走吧,我先帶你去我家,呆在這裡會凍壞的。”姑娘半蹲著伸出手。
路旁的路燈散出熒光色的燈光,打在那姑娘通紅的臉頰上。燈光透過雪,又透過姑娘的發隙,發絲在燈光的照射下上下浮動著,看起來是那樣楚楚動人。男孩也伸出了手,跟著女孩回了家……
從此,這相差五歲的兩個人便相互依靠。俗話說,日久生情。兩人在一起久了,便也開始互生情愫,即使相差五歲也抵擋不住愛情的驅使。但奈何兩人都是靦腆的性格,都不敢對彼此傾述心聲。
後來有一天,男孩不辭而別,隻留下一封信,上面寫著“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有我必須要完成的使命”。女孩痛哭流涕, 頹喪了好幾天之後她決定放下一切,一心要變為更優秀的人,讓這男孩無論在哪都能看見她。
再後來,兩人再見時,男孩已是靈捕組織的首領,但女孩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男孩的身份。而女孩已是公司董事。男孩已是男士,女孩也已變成了女士。那年她三十七歲,他三十二歲。他未娶,她未嫁。兩人只是深情的對視著,沒有一句言語,但卻勝過言語。
“周黎,好久不見……”許晴眼角含著淚,微笑著細語道。
周黎的目光開始閃躲,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許晴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了,大喊道:“周黎,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
“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周黎大步從許晴的身邊走過,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夕陽的映照下只剩下許晴崩潰的身影在失聲痛哭。
周黎快步走著,不敢有絲毫的停留。他強忍著眼淚,只希望許晴不要追過來,他不想許晴因為自己陷入任何險境之中,畢竟他要完成的使命對許晴這種凡人來說太過危險。
回去後,許晴並沒有像第一次失去周黎蹤影時那樣一蹶不振。她通過公司的信息網了解到周黎正在籌備一些事情,具體是什麽誰也不得而知。並且需要大量的資金,許晴二話不說,當即依托其他人將資金送了過去。他堅信周黎正在完成一個偉大的使命,你我都不得而知但卻事關你我的使命。
後來,許晴便再也沒有見過周黎,至死都沒有再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