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來注冊身份卡的。”紀仁瑞對著店裡的老板點點頭。

　　水族館裡剛好有個客人，高高胖胖的，一手提著袋青菜和肉，一手拿著手機，手機開著視頻通話，看起來正在跟他的孩子挑著烏龜和金魚。

　　客人聽到紀仁瑞說的話以後撲哧一笑，“這裡水族館阿，還能辦身份卡?”店裡還有另外一個看起來像是老板的大叔，嘴上叼著根還沒點上的煙，正在店鋪中央的魚缸裡面扔著小泥鰍。老板咬著香煙笑著說:“該不會是撿到我的身份卡了吧，真是謝謝阿。你先過來坐會，我把這隻銀龍魚喂一下就好。”

　　魚缸裡遊著一隻銀色的魚，大概有半米來長，扁扁的，正追著魚缸裡的泥鰍吃。“這是我這家店的鎮店之寶阿。你把身份卡給我看看。”老板邊說著，邊把手裡的泥鰍都扔進了魚缸裡，隨手擦了擦手，拉著紀仁瑞叫到店裡面收銀台的地方。

　　紀仁瑞一邊把身份卡拿給了老板，一邊看著那隻銀龍魚，銀龍魚不遊了，隔著玻璃也在看著他。

　　“昨天注冊的吧，呦呵，還充了不少阿。放心，我用了空間靜音術，一米外的普通人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麽。銀龍魚小弟也施展了惑術，那個普通人現在應該對那堆巴西龜開始產生濃厚興趣了。小兄弟很面生阿，我怎麽沒見過你。”

　　“嗯，我剛來的。嗯，就是在海外讀書以後回來的。對，剛畢業，在那個豆子大學，嗯，豆子骨科醫學院。”紀仁瑞好像被那隻銀龍魚迷住了，一直沒有移開自己的眼神。

　　老板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把嘴上的煙拿下來，惡狠狠地說道:“不想說是吧。哼。你們這些身份卡編號是真的。但你這個身份就是我們憑空造出來的。你平常好自為之，低調行事，否則這個身份就會被回收。一旦你修行生物的身份暴露，身份也會被回收。還有，記住我們掌律司的底線，不能傷害普通人，不能用自己的能力損害普通人的利益。你要是敢違反就等著我們掌律司上門把。”

　　說完，老板手一甩，那張身份卡精準地跳到了紀仁瑞地手上，上面地頭像正是之前紀仁瑞用手機拍的，寸頭，有點胖。

　　紀仁瑞拿著身份卡，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在剛才，他意識到那隻銀龍魚可能在對他施展什麽法術地時候他就在猶豫要不要擺出一副生氣的表情，但是感覺這個法術又沒什麽效果，只是像被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

　　隨後老板問他話的時候他就順口把剛填的履歷說了出來。如此馬虎的回答讓老板立即就變臉了。紀仁瑞倒是覺得老板的火氣莫名其妙，轉身離開。

　　“這隻烏龜怎麽賣阿。”店裡的那位客人好像挑好了自己想要的烏龜，老板對著銀龍魚笑了一下，拿著袋子說道:“一隻10塊，不講價的，小本生意。”

　　銀龍魚也在魚缸裡繼續追逐著泥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只有收銀台上還沒合上的筆記本記著，編號XXXXX，紀仁瑞，男。後面還用紅筆寫著幾句話，疑似普通人，無能力，可能被修行生物控制或誘惑，近期內密切追蹤。過了一會，紅色的筆跡消失了，就像是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與此同時，紀仁瑞走出水族館後，看著手機右上角那個快要見底的紅框，又走進了水族館。“老板，能不能借條充電線。”

　　“什麽，充電線?”老板明顯沒有想象過這個場面，旁邊的客人笑道:“這個小兄弟撿到你身份卡還給你送回來，

借條充電線怎麽啦。“　　“這個給你，帶著充電寶的，當做謝禮。”老板其實還愁著不知道怎麽給紀仁瑞上個追蹤器，剛才他通過傳信筆記本匯報了自己的直屬上級，準備派高手對紀仁瑞進行跟蹤和了解。想不到這下都可以自己先試試水。

　　那個充電寶有三種接頭，適配各種手機，充電寶裡內置定位芯片，老板身上有好幾個裝著定位芯片的東西，包括他的手表，手機，打火機，甚至鞋底，這些原本不是用來追蹤別人的，而是用來定位自己的。萬一發生了什麽，自己的同伴才能及時找到自己。

　　“謝謝老板，恭喜發財。”紀仁瑞接過充電寶，認真看了一下，看得老板直發毛。“怎麽用阿這個。”“這個拉出來，對準手機的充電口，你這個新款手機阿，那就得用這個接口。你連手機充電都不會麽。”這不會是哪一家的少爺偷跑了出來把。老板一邊教紀仁瑞充電一邊想著，少爺都不用手機的麽。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些少爺應該有用手機，但是不充電，沒電了就換新的。有開車，但是不加油，油沒了就換輛新的。

　　“少爺們晚上還要吃兩個大餅，睡三層茅草的床。這少爺平常應該是傭人幫著充電的。”銀龍魚和老板其實已經練成了意念相通，直接就開始了嘲諷。

　　“那個，謝，謝謝啊。”紀仁瑞道謝，走出了店門。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著自己肚子發出的聲音，在旁邊的的包子鋪前面停下，看了會門口正在冒著熱氣的蒸籠和用粉筆寫著的招牌。“給我兩個，嗯，不，三個肉包子把。”

　　“打包還是這邊吃。”

　　“打，打包把，對，打包。”紀仁瑞看了看店裡的人，他明顯不想在人堆裡多呆。

　　“好的，3個15，企鵝和付錢寶掃碼都在這。”包子鋪的大娘用塑料袋熟練包起3個肉包子，朝著蒸籠前面努努嘴， 那裡有一個塑料板，上面有一堆黑色的條紋。

　　是不是現在的城裡人都流行掃碼支付了。紀仁瑞心想，拿出正在充電的手機，打開企鵝掃了一下，然後輸入了15，這時候手機上跳出來面部識別不符合。他心裡覺得奇怪，怎麽昨天不用面部識別呢。

　　他不知道的是，掌律司的小程序自帶後門，可以直接扣款，而日常消費都是需要密碼、指紋或者人臉識別才能付費的，除非開了小額免密支付。貓老頭圖方便，手機沒有設解屏密碼，但是設了支付密碼。

　　望著屏幕上的請輸入密碼，還有大娘嫌棄的眼神，紀仁瑞心一橫，輸入了888888。叮，企鵝到帳15元。大娘咧嘴一笑，把裝著包子的袋子遞給紀仁瑞，說道:“小夥子是不是換眼鏡啦，有時候換眼鏡的話也會識別不了阿。”紀仁瑞點了一下頭，打開袋子，一口咬開包子，一種熟悉的感覺在他的舌尖綻放。他好像幾十年沒有體會過食物在嘴裡的感覺了。

　　還要找個地方住下。紀仁瑞邊吃邊想，腳步不停。他找到一家中介，走進去。

　　運氣很好，當晚，紀仁瑞拿著還熱乎著的身份卡，抄著上面的信息，簽下了第一份合同，租房合同。

　　房間不大，是個單身公寓。一開始這棟樓是單純的單身公寓，後來房子賣不出去，被酒店收購了，大部分房間變成了客房，留下的幾套房子也陸陸續續被出租了出去，大部分租給酒店，有的覺得酒店租金太低了，就租給個人了。紀仁瑞躺在房間的床上，余額只剩下5000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