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陳翟睜眼,恍若隔世。廂房簡陋的陳設,與他的寢宮相比差了太多。
也不知道這個鬱蘭心是什麽人。算了,想那麽多幹什麽,這是人家的地盤。
晃了晃腦袋,陳翟清醒了許多。下床穿衣,推門出去,先閉上眼睛伸懶腰,洗去剛起的憊懶,清晨的陽光打在臉上,陳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
“啊~”
恩,很是銷魂。
陳翟睜眼,寨中眾人正站在門口死死地盯著他。
“額,呵呵,”陳翟吐血,尷尬地笑了一下,“早上好啊各位。”
眾人無語。
小插曲過後,陳翟跟著眾人一起前往南都。當然,沒人再提之前的事,無論是劫道的事還是今早的事。
看來這鬱蘭心是個聰明人,我也不願樹敵,再說人多更好渾水摸魚,和他們一起走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陳翟仔細思量,時不時和人聊幾句,見情況和鬱蘭心所說無異,才稍微放下心來。
一夥人走走停停,足足用了五天才到南都城門口。一隊士兵正在城門接手難民,男左女右,手腳麻利,訓練有素,顯然是有過長時間訓練的老兵。
“這些人不簡單呐,”陳翟快步走向鬱蘭心,耳語道,“都是老兵,咱這個身份,進去估計夠嗆。”
鬱蘭心推開陳翟,撓了撓耳朵,瞪了他一眼道:“當然不簡單,那是魏丞相親兵,就為了防止歹人作亂的。”
“你們不是歹人?”陳翟瞥了一眼眾人,“有點說不過去吧。”
一個士兵過來回答了他的問題:“鬱大夫!丞相有請您去府上坐坐!”
陳翟疑惑地看了一眼鬱蘭心,鬱蘭心傲嬌地扭過了頭,對眾人說:“你們不要亂走,排隊進去,知道嗎?”
“俺們曉得,蘭心你自己去要多留個心眼,莫讓人騙了。”
一個漢子大聲道。
“鬱大夫不必擔心,自有軍士帶諸位入城。”士兵說罷,就有幾人領走他們。
陳翟行走間,城門處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個身穿黑色大氅的男人跑到他面前就是一個滑跪。
“奴才魏匡,叩見陛下!”
陳翟低頭看著這個抱著他大腿痛哭的男人,心裡十分無語。
喵的,不是說魏匡是個絕世天才,計謀無人能敵嗎?我怎麽看得不是這麽回事呢?
陳翟俯身把魏匡扶起,又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問道:“閣下,陛下二字,在下可當不起。閣下可是認錯人了?”
魏匡聽完又要哭,祈求道:“陛下,奴才該死!奴才請陛下同奴才回府,奴才必全盤托出!”
陳翟受不了魏丞相如此,隻好點頭答應道:“不許哭!我和你回去就是了。”
魏匡喜不自勝,拉著陳翟就要進城,意外陡生。
“我去你媽的,為什麽那群人可以先進去,老子只能在外面等!”你個肌肉虯結的大漢從隊伍中衝了出來,向看起來最瘦弱的陳翟撲來。
陳翟一個側身躲過,右膝抬起猛地一撞!
“喀嚓!”
那漢的鼻骨登時就折了,滿臉是血,他怪叫一聲,還要動手卻被反應過來的士兵控制住了。
“把他扔到最後一個,”陳翟淡淡開口,頭也不回,“進城後再給他治傷。”
“是!”
後續的事自有人辦,陳翟就先上了馬車。
魏匡目送馬車走遠後,拖著剛剛的大漢走遠,喃喃低語:“以下犯上,是為大不敬,當誅!可陛下雖未言殺人之事,可到底……”
大漢清醒過來,見到魏匡拖著他,狠狠地拽住魏匡的手,站穩身體獰笑道:“我打不過那個書生,還殺不了你?”
大漢微蹲,抬手抓住魏匡的頭髮:“去死吧!呃……”
大漢的怒罵戛然而止,他的喉嚨被捅了個對穿,抓著魏匡的手也松了下來,整個人摔在地上,露出了背後正在收刀的男人。
“末將章曄,見過大人。”
章曄與魏匡騎上軍士牽來的馬,一同策馬向陳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