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重抱頭,痛苦地大叫。身邊的太監擔憂地看著他,卻一動不敢動。滿朝文武,無人上前,更有甚者垂首低眉,恍若未聞。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傳太醫。”
龍座之下,身著紫色蟒袍的老人淡淡開口。
眾人如夢初醒,這才上前服侍皇帝。那皇帝卻擺手道:“有勞太師關心,朕無大礙。”
杜崇頷首,道:“陛下龍體欠安,近幾日便好生歇著罷,歸政之事,日後再議。”
雖是請求,卻無半點尊重之意。小皇帝也不在意,反而喜出望外,轉身離開金鑾殿。
幾個小太監看到杜太師點頭後,才匆忙跟上。
陳重回到寢宮,屏退侍女。心念一動:系統,在嗎?
【在的】
進入系統空間。
陳重心中默念。白色的空間裡,一個穿著龍袍的年輕男人靜靜地坐在陳重對面。
“你是?”陳重右手握拳,不著痕跡地退半步。
“不必緊張,朕已經死了,不會對你出手,”男人不緊不慢地俯身拿起茶壺,為陳重倒了一杯茶,“請。”
陳重呼喚幾句系統,發現毫無反應,隻得無奈坐下,道:“我叫陳重,兄台怎麽稱呼?”
“陳翟,當今大齊皇帝。”
陳重驚道:“你就是陳翟?也就是……”
“你。”
陳翟打斷他:“剛剛上朝時,便是朕給你傳的記憶。現在朕的一切你都清楚了,朕的江山,就托付給你了!”
陳翟目光灼灼地盯著陳重。陳重怎麽也是體驗過頂尖殺手的一生的人,自然不甘示弱,也瞪了回去。兩人沉默許久,陳重突然咧嘴一笑,道:“有意思!這任務我接了!”
陳翟捧起茶杯,道:“多謝!”
陳重也捧起茶杯,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從今往後,我就是陳翟,放心。”
“以茶代酒。”
兩人舉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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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退出了系統空間,來到主界面,還沒來的及細看,只聽到了一聲提示:ERROR!!!然後就被彈出系統空間了。
What’s up?
謝邀,人在大齊剛剛穿越,系統毀了?
陳重躺在床上,滿臉痛苦。
根據陳翟的記憶,他是齊國的皇帝,不過太師杜崇輔政十年,早已暗中控制了整個朝廷。致使皇帝形同虛設,弱冠之年仍不得重掌朝綱。大齊國舅徐源,擁兵四十萬,鎮守邊疆,有大齊三成兵力,使皇帝手中無兵。鎮南王陳伯翔,掌江南之地,控制朝廷近半稅收,也是一方勢力。現在已經大齊,倒有點像三國了。
陳重,現在應該陳翟嗤笑一聲,心想:三方博弈,倒是顯得我多余了。現在他們還需要自己平衡三方勢力,等待時機成熟,自己怕是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陳翟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前身給他留下了一隻三十人左右的死士小隊。準確地說,是他老爹給他留下的家底,只有這個是杜崇不知道的。
陳翟對前身真的很無語,明明知道自己身處險境,卻無半點準備。虧得自己初見他時還以為他是個狠人,不想也是草包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陳翟不再多想,坐在床上,屏退侍女,抬手招來一人:“去查杜崇最近有何動作。”
“是。”
來人恭敬應是。
“還有,帶一道秘旨給陳伯翔,
記住,別暴露自己。” 來人行了一禮,悄然離開。
“傀儡皇帝嗎?真是個有挑戰的劇本呢。”
陳翟大笑。
寢宮外,一個小太監記到:陛下今日與往日不同,不知召見了何人,那人離開後便無故大笑。
小太監隨後便將紙條藏入懷中,預備離開。
“小喜子,侍候朕寬衣。”
陳翟的聲音透過窗戶傳來,小喜子哆嗦了一下,急聲應諾。
小喜子走進寢殿時絆了一下,急忙抬頭,見陳翟正坐在床榻上,手中把玩這一支簪子。小喜子不解,但也不敢多問,只是跪下道:“小喜子伺候陛下寬衣。”
陳翟看都不看,鼻腔裡“恩”了一聲。小喜子便上前來。
“小喜子。”陳翟冷不丁地叫了一句。
小喜子慌了一下,低頭應是。
“你是哪家派來的?”陳翟語氣依舊柔和。
小喜子好半天才顫抖道:“奴才愚鈍,求…求陛下明示。”
“朕是不是之前對你太好了?你當真以為朕不會殺人?”陳翟托起小太監的臉,又用簪子筆畫幾下,“這是朕的寢宮,朕要殺你,誰都保不住。”
小喜子“哇”地哭了一聲,看到陳翟越發難看的臉色又慌忙閉上了嘴,卻還是一言不發。
陳翟一把掐住小太監的脖子:“朕可不是陳翟那個廢物,這是你自找的!”
陳翟大手上的勁越來越大,小太監意識到了死亡的威脅,終於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勒……吟”
陳翟松手:“說罷。”
小太監癱倒在地上,猛咳了幾下,發覺陳翟正冷冷得盯著他,忙道:“是林相,林相讓奴才盯著陛下!”
“只是監視?”陳翟語氣依舊冰冷。
“奴才不知啊!求陛下饒奴才一命!求……”小喜子磕頭如搗蒜。
陳翟輕拍他肩膀,溫和地說道:“朕不怪你,你也是受人脅迫。”
小喜子面色一喜,又磕了一個響頭,忙道:“謝陛下饒命,謝陛下饒命!”
“好了,朕也累了,滾出去吧。”陳翟揮了揮手,將人趕出去。
小喜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林相嗎?看來朕的好舅舅也忍不住了,”陳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招了招手,一個黑衣人出現,“一天時間,找一個長得像朕的人來。”
黑衣人點頭。
“還有,朕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找一個人明日早朝彈劾杜崇。”
“諾。”黑衣人離開了。
陳翟重新躺下,輕笑道:“不破不立。朕可不是前身那個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