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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時代的神》第68章拍賣
  “等...等一下!”

  “別讓他跑了,也...也別傷到他。”

  裴元僑撩起官服的下擺追出幾步,急匆匆喊道。

  身邊簇擁的軍士們立刻向張懷生圍了上來。

  “再會了,裴大人。”張懷生露出了一絲冷笑。

  這些軍士都是普通人,即便修習過武藝,在頂盔摜甲的前提下,也跑不了多快,甚至還追不上店員,更別提雙途徑序列8的張懷生了。

  兩人在這片園區裡兜著圈子,很快就甩脫了追兵。

  他跟在張懷生的身後,上氣不接下氣道:“那家夥也是超凡者?怎麽跑的這麽快!”

  獵人的速度不慢,但那軍士中,也有一個武藝不錯的家夥,穿著沉重的甲胄也能健步如飛,差點就攆上他了。

  “沒察覺到靈性的波動,應該就是單純的武藝。”

  店員問道:“你跟他們有仇?”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張懷生聳了聳肩:“東華是個封建國家,而我卻是個革新者,跟他們沒仇才怪呢。”

  其實真要說有多憎恨裴元僑,倒也不盡然。

  畢竟原主的記憶也就只是記憶罷了,在他晉升“獨裁”之後,已經給他帶不來多少情緒上的影響了。

  但既然繼承了原主的身體,他覺得自己也應該替原主承擔這份仇恨。

  畢竟,叛徒往往比仇敵更加可惡。

  盡管,這應該屬於張懷生向來抵觸的“計劃之外的麻煩”。

  但張懷生感覺自己最近,被壓抑得厲害。

  頗有一種想在波士頓搞出些大動作的想法。

  這世界本身就已經夠苦悶的了,如果還必須像上輩子那樣活得謹小慎微,那還提升個屁的序列,安安穩穩做老百姓算了。

  “好吧,向我那可敬的,富有國際主義精神,被反動派迫害而遠走他鄉的同志致敬。”

  店員微笑道:“跟我來吧。”

  出於謹慎的緣故,張懷生和他都沒有互通姓名,甚至連代號都沒取。

  兩人拐進一個角落,眼前出現了一棟高樓。

  上面還掛著“化學武器研究部”的牌子,但門可羅雀,一副很少有人到來的模樣。

  “就是這兒?”

  “對。”

  這棟樓約莫有十來層的樣子,樓道深邃而陰冷,整棟樓都不像有什麽人的樣子。

  “跟我來。”

  在店員的引領下,兩人爬著樓梯,一路來到了頂樓。

  這裡的走廊裡,總算有了些許微光。

  光源來自於道旁的鐵台上的白色蠟燭,頗有一種夢回中世紀的感覺。

  “從右數,第七個房間。”

  店員小聲說道:“集會按照慣例,每晚都會召開。但每次來這裡,最多只能帶一個新人,你以後如果自己來,一定要注意。”

  吱哢——

  推開虛掩的房門,一股潮味撲面而來。

  房間內,陰森一片。

  只有正中央的燭台上亮著些微光芒。

  邊上圍著一圈椅子,呈放射狀排列,像是某種邪教在舉行獻祭儀式。

  店員和張懷生在對著門的位置坐下。

  他小聲說道:

  “主持集會的是一個掌控途徑的中序列,糟老頭子脾氣壞的很,但學識很高,鑒定水準也不錯,對他你得放尊重一點。”

  張懷生微微頷首:“我向來尊老愛幼。”

  “我剛還看見你對那個東華老頭抹脖子。”

  張懷生被噎了一下,

改口道:“我向來尊重序列比我高的超凡者。”  “誰不是呢。”

  店員輕笑道。

  說話間,房門又進來了幾人。

  從身材上判斷,應該是兩男一女,都戴著各種遮掩相貌的東西,面具,兜帽,圍巾...

  三人大概都是同行者,落座後便開始小聲交頭接耳起來。

  只是他們極力壓低的聲音,張懷生卻聽得十分真切,不過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便不再在意了。

  此後,又陸陸續續進來了十余名超凡者。

  他判斷,這些人序列普遍都不算高,起碼沒一個人能給他危險感。

  這些人落座後,普遍一言不發,眼神時不時瞄向門口的位置,明顯是在等待集會主持的到來。

  超凡者集會最不可或缺的其實就是鑒定師,因為這關系到每個人的身家性命。

  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看上去極為瘦弱的人,他露出的眼眶一片青黑。

  張懷生在他出現的一瞬,便感覺背後滲出了一層細密冷汗,小臂上的雞皮疙瘩,迅速起了一層。

  整個房間的溫度,明顯有所降低。

  在他走近之時,身上散發出濃鬱的腐朽氣息。

  張懷生對這股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聯系到店員之前提到過的“掌控者”,立刻就判斷出這人就是掌控者的屍傀。

  “這誰啊,臭死了!”

  有按捺不住性子的超凡者,發出尖銳的女聲:“喂,這位老兄,你是剛從垃圾堆裡滾了一圈就過來參加集會了嗎?就不能好好把你洗一洗再來嗎?”

  戴黑兜帽的人緩緩轉過頭,看向她。

  隨即,有些機械地抬起頭,發出嘶啞的聲音:“本次集會,現在開始。”

  房門砰得一聲閉合了。

  “靠!”

  身邊的店員被嚇了一大跳。

  “這次集會,我臨時有事外出,由我的屍傀代為主持,若有冒犯,還請...”

  屍傀的語調拔高:“滾出去!”

  說話時,屍傀青黑色的眼眸死死盯著剛剛冒犯他的那位女士。

  果然是脾氣不太好。

  張懷生默默盤算著,這次要賣出的東西,分別是三枚序列9的屠夫,一枚序列8的戰車結晶,以及那柄剁骨刀,和曲柄維京戰斧。

  獵隼其實也有些落伍,但被他交給特蕾莎防身了。

  那把武器的特性其實還是挺不錯的,殺傷力偏弱的缺點,在添上銀質子彈後,對付荒野中較為常見的狼人再合適不過了。

  屍傀來到燭台旁。

  燭光照亮了他裸露出的大片屍斑。

  他張開嘴,枯瘦的手掌抬起,指向了左手邊的第一個人:“從你開始,呈遞你想要出售的物品。”

  那個人明顯是個老手,立刻起身,拿出了一株像是被夾在書封中好幾年的乾花。

  屍傀接過來,放在鼻子邊嗅了嗅。

  點頭說道:“一株安魂花,碾磨後服用,可以大大減輕靈性的躁動,對於正處於失控邊緣的人而言,價值非凡。”

  “但千萬不要指望晉升時使用它來規避失控風險,那只會使你們體內的靈性運轉不暢,從而導致晉升失敗。”

  “估價300美元,價高者得。”

  原來是這種模式...

  張懷生恍然。

  比起漢堡的超凡大市場,這裡的超凡圈子明顯要更封閉一些,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需要的時間太長,也未必能遇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優點是能有一個估價...估計也是要收手續費的,就是不知道抽成是多少?

  “我出500!”

  “我出600!”

  很快,這株不起眼的安魂花,便被抬到了一千美元的高價。

  由於野生超凡者的大量存在,無超凡常識,甚至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摸索的超凡者比比皆是。

  靈性的暴動和失控,向來是困擾他們的一大難題。

  這株安魂花的火爆,是情理之中的事。

  最終,價格被定在1300美元的高價,約等於250英鎊,能買一整份序列8的魔藥了。

  競拍一個接一個。

  有的人手中沒有商品,純粹是買家,便被直接輪空。

  有的人則是手中的商品太過稀爛,直接被屍傀一通貶損,慘遭流拍。

  這位“鑒定師”的水準的確很好,可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誰也別想撿漏了,碰上好東西,或多或少都得溢價購買。

  這對張懷生而言當然是好事。

  他站起身,從提前自次元空間取出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枚枚閃爍著血紅色靈性光輝的結晶,放到了屍傀面前的托盤裡。

  隨後,又取出了剁骨刀,和曲柄戰斧。

  這兩樣物品一出,整個房間裡頓時彌漫起淡淡的血腥氣,那種獨屬於屠夫的那種狂暴,瘋狂的氣息,令在場每個人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屍傀有些驚異地看著張懷生。

  “你這是屠殺了一整個屠夫途徑的組織?”

  張懷生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這些的確都是我的戰利品,請您開始鑒定吧。”

  在場的超凡者們臉上都露出了“好家夥,哪來的此等凶人”的表情,尤其是幾個屠夫途徑的,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屍傀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首先是3塊序列9的屠夫死後所析出的超凡結晶,以及一塊序列8的戰車死後所析出的結晶,都可以代替對應層次的魔藥服用。”

  “兩者對應價格與屠夫序列魔藥等同,屠夫起拍價為500美元。”

  “我出550!”

  魔藥的價格,是有市價存在的,所以比較穩定。

  第一塊結晶,賣出了650美元,第二塊稍降了些,是600美元,到第三塊時則又高上去了。

  大概是有想撿漏的,結果撞到一起了,拍出了750美元的高價。

  總計獲得2000美元。

  隨後的戰車結晶,價格更是一路飆升,從1000美元的起拍價,一直飆到2200美元,比前三塊之和還多。

  只能感慨屠夫途徑果不愧是能力最為全面的熱門途徑,購買力是真的強。

  隨後,是剁骨刀。

  屍傀撫摸著刀鋒,任由它割破自己的手指,從中,有暗紅色的觸須生出,鑽入他手指的傷口中。

  他忍不住讚歎道:“是把好刀,超凡武器的誕生往往充滿巧合,不然我真想看看它的鍛造過程。”

  “根據我的觀測,它不僅鋒利程度遠勝普通武器,在砍傷敵人後,還會形成汲取敵人鮮血和靈性的觸須,寄生在其體內。”

  “對於任何一個序列8的屠夫而言,這都是一把不錯的武器。”

  “起拍價,3000美元!”

  在場的屠夫,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屠夫途徑的超凡者數目本就最多,今晚在場的屠夫,數目可是不少。

  這把武器的價格,肯定想低也低不了了。

  最終,剁骨刀的價格以8000美元的高價被賣出,獲得者一臉喜色地撫摸著這把超凡武器。

  但聽到屍傀對於下一件拍品的介紹時,立刻使他臉上的笑容,被懊惱所取代。

  “這一把武器,很顯然來自於中世紀時的北歐部落,上面刻繪的如尼文字,讀作尼格霍格,是北歐神話中的滅世黑龍。”

  “當然,它並不是那麽高端的東西,跟龍無關——它蘊含著一份屠夫途徑的序列7狂戰士的超凡特性,能使屠夫序列者,提前使用序列7的狂化能力。”

  “另外,被它切中的敵人,體力和靈性都會被源源不斷汲取,並反哺給使用這把斧子的人身上。”

  “價值毋庸多言。”

  “起拍價8000美元。”

  屍傀緩緩吐出了一個令人絕望的數字。

  許久,都沒人敢開口出價。

  他看向張懷生,詢問道:“選擇流拍嗎?我這裡可以出一萬美元收購,這算是今年,我接手的最好的一件拍品了。”

  張懷生剛要說話,就聽到有人咬牙道:“我出一萬一千美元!”

  他說著,還取出了一個袋子:“我身上的錢不夠,這一袋子煉金炸彈,請先生為我估價,我打算全部轉賣!”

  “如果還不夠的話,我身上的所有超凡物品,都可以用來拍賣!”

  屍傀的嘴角微微翹起。

  “如你所願。”

  ...

  最終,張懷生收獲了一袋爆炸力比手雷還要強出三倍有余的煉金炸彈,以及將近一萬零八千美元的豐厚鈔票。

  狂戰士之斧賣了一萬三千美元。

  其中煉金炸彈抵了三千美元,一共十顆,每顆相當於300美元。

  鑒定師那老家夥可真夠黑的。

  鑒定費的抽成足足有百分之二十!

  不過人家又出場地,又給鑒定,百分之二十給的倒也不冤枉。

  傍晚,張懷生重新回到了新奧爾良街角。

  他環顧四周,視線沿著牆壁逡巡許久,也沒找到進入鳶尾花街的那條通道。

  “應該是因為地圖落在基裡安那兒了,所以鳶尾花街使人下意識忽略的能力生效了。”

  張懷生猜測著,強定心神。

  獨裁的能力,使他能強迫自己的目光,從牆壁上一寸寸掃過——當窺到一處凹陷的時候,他立刻閉上了眼睛。

  窺一斑而知全豹,他確保自己隻窺到了一斑,趁著鳶尾花街的特性還未生效之前,便閉上了眼睛。

  循著記憶中的路線,緩緩走去。

  張懷生用手撫住了那處凹陷,向左側一摸,頓時摸到了一個生鏽的鐵柵欄。

  “果然,眼睛是會欺騙自己的。”

  他沒再睜眼,在推開鐵柵欄之後,摸索著鑽進了小巷中。

  等到他再睜開眼時,已經來到了那個寫有“鳶尾花街”的指示牌下了——鳶尾花街的特性,應該是屬於心理學隱身的范疇。

  是給人心理暗示,使人下意識忽略,而非真的看不到。

  跟獵人的光學隱身,和他的物理學隱身,都不是一碼事。

  返回到麥克卡尼先生的住所,張懷生敲響了門。

  “你來的可真巧。”

  “我要介紹你見的人,正好剛到,說起來,你們還是同族呢。”

  麥克卡尼先生捂得嚴嚴實實的臉上,眼角擠出細密的紋路——他應該是在微笑。

  但張懷生的心中,卻下意識湧現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不會那麽巧吧?

  張懷生推開門,看著正坐在沙發上,穿了身黑色西裝,滿頭華發的老者,臉上的表情瞬間冰冷了下來。

  老人正和基裡安用英文聊著天,見張懷生走來,臉色也變得頗為精彩。

  “裴大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張懷生很乾脆地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他微抬起下巴,臉上露出冷笑。

  “你們認識?”

  “那可真是太好了。”

  基裡安完全沒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剛剛裴先生給我取了個中文名,叫羅勇,你感覺怎麽樣?”

  張懷生“呵”了一聲,敷衍道:“挺不錯的,就跟德國人叫漢斯一樣不錯。”

  有這樣一個笑話,在一戰英國人的戰壕裡向對面喊一聲漢斯,起碼有八個起來答“到”的。

  麥克卡尼笑著向裴元僑介紹道:“裴先生,張先生可是我們克利福德領袖都十分看好的人,他的實力也很強勁,肯定能保證你這段時間,在美利堅的安全。”

  裴元僑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保我安全?

  這小子怕不是要老夫的命啊!

  裴元僑輕咳了一聲,歎道:“瑾瑜,老夫知曉你怨我,可你父親之死,也絕非老夫願意看到的。”

  “畢竟這維新變法,斷然激進不得呀。”

  “咳——”

  他說著,似是被口水嗆到了,劇咳了一陣。

  “我東華千年來,一直是世界最先進的國家,偶有落後,只能說明這西夷之蒸汽學,的確厲害,只要我們東學為體,西學為用。東華之複興,指日可待呀。”

  張懷生感覺有些可笑,反問道:“你覺得我父親搞的維新太激進了?我看,他明明是太保守了!”

  “革新不是請客吃飯,天下豈有不流血之革新?”

  “東學為體?西學為用?”

  “隻想學賊偷東西,不想像賊一樣挨打?”

  張懷生豁得站起身,指著裴元僑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老東西想得還挺美!你學人家搞工業,真當從泥地裡拉出來一票佃戶老農就能操作設備了?”

  “那得需要開辦學校,提高老百姓識字率,否則哪來的技術工人操作機械?”

  “但教育普及下去了,蒸汽學若是廣為流傳,儒學還憑什麽高高在上?那幫竊居高位的讀書人能願意?”

  張懷生語氣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坐回到沙發上,輕聲道:“工業革命,是一場大范圍的革新,要打碎很多舊有桎梏。

  不然你工業發展起來了,沒有市場,沒有傾銷地。

  老百姓又窮,你工業品便宜,反而會導致男耕女織的小農大規模破產——畢竟,人家手織的布又費時又費力,哪爭得過工業品?

  老百姓沒錢了,真就能老老實實被驅趕進工廠做血汗工人,而不是振臂高呼,拿起武器跟你們這幫搞圈地運動的黑心畜生拚命?

  大順現在已經積重難返了,修修邊角的改良,頂多只能給王朝續一波命。

  的確,激進一點可能大順朝這個老頭子就直接被藥死了。

  但更大可能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如果像你裴元僑這樣,想著保守著緩慢改良,遲早還是得落得被列強瓜分的命運。

  要想革新,不抱著打幾場內戰的覺悟,死上幾百萬人的覺悟,清洗掉一大批既得利益者的覺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才說,我父親搞的維新變法,不是太激進了,而是太保守了。換成你裴元僑,結果只會更糟糕。”

  “你救不了東華,你也根本不想救東華——你想拯救的是大順王朝,是你的官帽子!”

  張懷生一字一頓道:“所以,別再給我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蠢樣子了,你個李鴻章似的醜角,放抖音上有孝子賢孫給你跪拜,放我這兒你算個什麽東西?”

  裴元僑不知道李鴻章和抖音為何物,但他的臉上青一片紫一片,明顯被張懷生的一番話,氣得肝火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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