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是遼闊的,到處都是黃色的沙粒,顯得單調極了。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我隔著一層玻璃都能感受到那股熾熱。哪怕是冬天的沙漠,也依舊熱烈,天藍,地黃,仿佛這一切都被這兩種顏色充斥,再也沒有其他的色彩了。
車還在繼續向前跑,掀起的沙浪打在擋風玻璃上,讓我感覺下一秒我們就會被沙粒掩埋。
十分鍾。
車開到了一處地勢較高的沙丘停了下來,在它旁邊已經停了好幾輛車,都分布在沙丘的四周。
長頭髮的男人吹了聲口哨,轉過頭來跟我說:
“你先下車,我有點事情,我會讓林二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說完,便打開車門直徑離開了。
我看見那個男人漸漸消失在漫漫黃沙中,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把我們帶到茫茫沙海中來。
要是我手機還在,我可能已經報警了,我想。
顯然這些人做事都很嚴謹,這種電子設備是不可能留在我們身上的。我愣了愣神,就聽見一聲開門聲,我轉過頭去,就見那個中年男人已經打開車門,站在車外,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跟我走,十七少。”
十七少?這是在叫我?
我回憶了一下,突然想起在那個廢棄的收費站前那個長頭髮的男人將我弄昏迷前說的那句話:
“從即日起,你便叫邵十七。”他這樣說。
邵?十七?為什麽?
此時此刻我心中的疑問不再贅述,但最後我看著那個中年男人,還是點了點頭,跟著他往沙漠的深處走。
沙漠是真的很危險,那一望無際黃沙中沒有一個標志性的東西,沙丘還在隨著風在一層一層的移動,稍不注意便會迷失方向。
我跟著那個大漢在沙漠中走了十幾分鍾,這裡到處熱浪襲人,我感覺我穿著的棉衣都有點濕潤,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在大冬天感覺到了熱。
我們來到了一處低谷,遠遠的就看見有十幾個帳篷搭在這裡面,還零零散散的停著幾輛越野車,幾十個人在其中活動著。
看來這就是那些人的大本營了。
那個大漢帶著我走過去,徑直走向最裡面的一個帳篷。那些人看見我們走過來,都停下手中的事情朝我們這邊張望,有人還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交流了起來,聽著有點像藏語。
那個大漢掀開帳篷,就支撐在那裡,又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不敢有過多的動作,這裡畢竟是那些人的地盤,我要是一個不小心,來年給我收屍的都沒有。
我走了進去,接著那個大漢又走到一張椅子前,示意我坐下。
我四處看了看,帳篷很大,但布局卻很簡單,一張地鋪,一張桌子,兩張椅子,還有十幾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帳篷的角落,碼起來大概有半人高。
我在那張椅子上坐下,那個大漢便走到帳篷簾口,在一旁靜靜的站著,像個雕像一樣。
我坐在那張椅子上,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自在,感覺總有幾道目光在暗處盯著我看,看的我發毛。
我想了想,覺得那個長頭髮的男人不在,那是不是我可以嘗試套一下那個大漢的話?
我蠢蠢欲動,思慮再三,才跟那個大漢聊了起來:
“喂,那啥,你是叫林二嗎?”
“十七少,是的。”
“哦,林二,那你叫我十七少是為什麽呢?”
“邵爺吩咐的。
” 邵爺?是那個男人嗎?
我覺得有戲,便繼續套話:
“邵爺啊,很厲害嗎?”
“是的,他很厲害。”中年人道。
但說完這一句,那個大漢似乎並不想舉一些例子來說明那個邵爺的厲害,看來這些人有過專業的訓練,他說的肯定是可以讓你知道的,他不說的,肯定是你不能知道的。
我覺得有些喪氣,便隨便問了他一句,我原本以為我得不到回答,但沒想到他居然回答我了。
我問他:“林二, 這裡是哪裡啊?”
他回答的很乾脆:“這裡是死亡之海,十七少。”
這名稱我倒是聽過,我依稀記得這是華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第十大沙漠,同時亦是世界第二大流動沙漠。
這地之所以被稱為死亡之海,是因為它的面積非常之大,其內部的風沙日夜翻湧,且沙漠內的溫度奇高,水資源更是難以見到,這就導致了絕大多數進入裡面的人都難以活著走出去。
一時間,我感覺有些窒息,那些人跨越了兩千多公裡將我從蜀地帶到了西域,又將我帶到了華最大的沙漠。
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麽。
我剛想再次開口詢問,卻見那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就見那個長頭髮的男人走了進來,拉開桌子旁的椅子坐了下去,倒了兩杯水,一杯自己一口全部喝完,另一杯遞到了我面前。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後還是那個人將杯子放在了我面前。
帳篷裡安靜了一會兒,那個大漢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幾十秒後,那個長頭髮的男人點起來一根煙,我發現這煙好像跟他之前在車裡抽的那根不太一樣。
他吸了一口,然後就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接著抬起頭來,看著我,道: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邵祭雨,你也可以喊我邵五,或者跟他們一樣喊我邵爺,五爺,老板都可以。”
邵五?跟邵十七有什麽聯系嗎?
“我知道你現在很疑惑,但是先別急,現在你可以把你的疑惑說一說,我或許會給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