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很淡,但我還是聞出來了,的確是我之前聞到的那種。
我看著凌永,心想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他卻沒有再看我,而是將那一套鐵鑿子放回了包裡,又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盒子,往牆上一塞,那東西便嵌入牆體中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那有個東西。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和水,轉身就又從那個洞口爬了出去,我跟在他後面,等到我們都回到那個平台時,我問他:
“剛剛你拿的是什麽東西?”
他撇了一眼我,道:
“攝像頭,防止那個勢力的人回來,而你還傻啦吧唧的不知道。”
我有些委屈,這些東西是一個正常的中學生應該知道的嗎?這明明是雷子該乾的事情吧。
我們沒有去九樓的房間,大概是凌永覺得沒有什麽必要了,他好像就是來確定有沒有人在監視我,而不是來解決問題的,但我不用再看一次血腳印,也是松了一口氣。
我們從櫃門中鑽出來,我才想起凌永為什麽可以打開櫃門,於是我問了他一句。
他看都沒有看我,隻回了我三個字:
“你太蠢。”
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畢竟他剛幫了我一個大忙,總不可能轉頭就罵人家對吧,於是就只能自己咽下了。
我們出小區的時候已經20點過了,我也很驚訝他居然沒有拒絕我再次提出的借宿請求。雖然不用在家待著擔驚受怕,但今晚看來又要睡沙發了。
2019年2月6日7點30分。
我沒有早起的習慣,但是耐不住學校的生物鍾已成習慣,於是我賴了一個多小時的沙發後還是睡不著了。
凌永顯然比我起的早的多,我看見他已經坐在餐桌旁吃完了最後一個饅頭,顯然是沒有我的份。
我們出門的時候已經8點了,我還是穿的4號的那套衣服,褲子我換掉了,因為上面全是劃痕,圍巾還是那條格子圍巾,我覺得挺保暖的。
南方的冬天就是亮的早,這時候的天白中泛著點藍,讓我感覺今天要出太陽,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先去有關部門交了證件,凌永說他要去拿點東西,又轉身回去了。當我走出那行政大廈時我還有點迷糊,這樣一個倉庫這般容易就成為我的了,雖然不知道倉庫是什麽樣子的,但應該也值不少錢。
大年初二程陌顯得很閑,一直在打電話約這個約那個出去玩,我都能預想到他之後會補作業補到多晚。
於是我乾脆也將他叫了出來,我們三在東門口集合,等程陌到了後,我和凌永就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故事講了一遍,聽的程陌嘖嘖稱奇。
其實多數時間都是我在講,凌永那小子大部分時間都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顯然程陌對這件事情的興致很高,當機立斷叫停了一輛出租車,向司機詢問了西南倉庫這個地名,但是連續好幾個司機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
我們面面相覷,隻得上導航搜這個地方,但就是沒有一個叫西南倉庫的地點,最後還是凌永搜了搜南門街731號,那個破導航才顯示出來了一個大概的地址。
這個地址離我們現在所在的東門口很遠,於是我們不知道第幾次攔下一輛車,將導航推到了司機面前,讓他跟著導航走。
車行駛的很快,窗外的場景一閃而過。我發現我們先是出了城,然後沿河提開了一段路程,
最後彎彎繞繞進入了一個還沒有修建好的路段,景色也是越變越荒涼,到了那個路段就再也沒見過幾個人了。 如果不是導航一直在播報路段,我還以為我們上了輛黑車呢。
我們在路口下車,隨著那輛出租車轟隆一聲開走,這裡就真的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我忽然感覺有些不適,這樣的地方顯然不太可能出現在城市邊緣,跟何況這裡跟鬧鬼似的大白天沒有一個人。
我們向前走了一段,腳下全都是稀爛石子路,還好冬天鞋底厚,要不然肯定擱的慌。
大概走了兩分鍾,我們遇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我走進點看,就發現這裡還立著兩塊告示牌——
右邊:南門街495號-730號
左邊:南門街732號-897號
我看著,嚇了一個哆嗦,向後連退幾步。凌永和程陌看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來看了看。
程陌跟我的反應倒也差不多,只不過沒有被嚇的後退而已。而凌永就顯得很冷靜,他站在兩塊告示牌前想了想,然後突然轉身朝向我們來時的方向走去。
我和程陌對視一眼,趕緊追上他,我邊跑邊問凌永:
“這是怎麽回事?不可能這麽巧合吧,剛好就沒有731號。”
他腳步未停,回答道:
“我們想錯了,南門街731號根本就是個陷阱!”
說著,他突然猛地停了下來,我們也跟著停了下來。我向前看去,就看見他前面出現了一群人,將我們的來路堵的嚴嚴實實。
我感覺風突然就變得暴躁起來,天也不似那般明亮,遠處傳來雷的轟鳴聲。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