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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驚蟄》溶洞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活得如同行屍走肉,我出去買了一個新的手機,用身份證恢復了手機號,每天握著手機呆在房間裡,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方小妹和莫小蕾的聯系號碼,看來只能等她們聯系我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會關機,夜裡總是會醒好幾次,從床上跳起來翻看手機,但是她們始終沒有聯系過我。

  奇怪的是李雨時也沒有聯系我。

  終於在一個早上,我從朱經理那裡要到了李雨時的手機號,撥通了後也不等李雨時說話,直接說了我的地址,告訴他我可以和他一起去土碗村,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收拾好背包,將莫小蕾的信和瓷瓶小心地放進衣服內袋裡,走出大院,門口有一輛紅色路虎車已經停在那裡了,看到我之後司機的車窗搖下,阿香在那裡衝著我笑著搖了搖手。

  我上了車,奇怪車裡只有阿香,李雨時不在那裡。

  ”李先生已經提前出發了,他讓我過來接你。“阿香看到我的眼睛在車裡尋覓。

  我沒有說話,將安全帶拉出來系上。

  “我們都以為你們早就出發了,沒有想到你還在這裡,是不是那個小姑娘舍不得你去?“阿香的口氣有些輕佻。

  “哎,又不說話了,幸好我在這裡還有些事耽誤了幾天,今天正好可以帶上你。“阿香也不生氣,嘻嘻笑著自顧自地啟動引擎。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車外沿街的商鋪樓房還有熙攘的人群在車窗裡飛快地向後飄了過去,離我越來越遠。

  ”其實,你那天離開別墅後應該走得遠遠的,不要回來。“阿香突然說。

  我不解地看著她,是的,我記得我離開別的早上遇到阿香,她並沒有阻攔我。

  “但是說這些都晚了,我們知道你已經中蠱了。“阿香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那天中了蠱後剛走,我們就到了那個阿公家,然後追過去還是遲了,後來見到那個黑車司機也聽他說了些你們的事情,李先生就說你肯定中蠱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你幫一下李先生,也是幫你自己。“阿香看我不搭理她,突然懇切地說道。

  我眼睛轉向她,不明白阿香說這句的意思。

  阿香和我對視一眼,有些感慨地說道:“我和文哥,就是那個寸頭,還有阿虎,你應該見過好多次的大胡子,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是李先生收留了我們,給我們吃穿,還讓我們上學,對於我們來說,他是我們的恩人。”

  “那你,你那天為什麽還要幫我?“我開心問道。

  “幫你?我只是可憐李先生,他已經八十幾歲了,癌症晚期,據說只有三個月時間了,現在每天打著止痛針在這邊的深山老林裡跑來跑去,但是他的那些狗屁子孫,只知道吃喝嫖賭,正經事一件都不會,李先生的家產都快敗光了。我有時候想,如果你沒有出現,不給他希望,也許他可以在人生最後的時間裡平安度過,至於他的那些人渣子孫,全死了才是好事。“阿香說到最後,有些咬牙切齒了。

  我心裡很詫異也有一些感慨,,一時也想不出該說什麽。

  阿香沒有再說話,車子開出小鎮沿著山路往東北方向又開了兩個小時,前面看到一個木頭柵欄圍起的農家小院。

  車子開進了院子,屋子裡走出來幾個精壯的年輕漢子,身上都穿著專業的登山服和厚底登山靴,看起來很精乾,阿香還是那一套紅色皮衣,頭上戴個粉色棒球帽,看起來更像是個都市白領麗人,

站在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阿香沒有向那些年輕漢子介紹我,那些人也當我不存在,我也樂得清靜站在一邊。阿香和眾人交待了很多細節,見沒有問題了才點了點頭,屋子裡準備了盒飯,有人遞給我一份,我拿著走出門找一個角落蹲在地上幾口吃完,過了一會兒看到阿香他們走出來,手上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黑色帆布包,還有人拿著船槳,難道馬上我們要下水劃船嗎?

  在古龍山茂密的叢林裡穿行,放眼看到的是幾十米高的參天古樹被無數胳膊粗的藤蔓纏繞,還有大片大片的野蕉林和生長著不知名野果的樹木,暴雨總是不期而至,我們早就準備了雨衣穿上,但是走不了幾分鍾,雨水就滲透進來將全身衣服濕透,連靴子裡也灌滿了水,地面遍布苔蘚沾了雨水就更加濕滑,還有細細的藤蔓藏在厚厚的落葉裡,一不小心就會摔在地上。阿香和那幾個精壯漢子對道路並不熟,一路上一直拿著指南針和衛星定位設備修正方向,我沒有他們那麽好的體力,不時停下喘口氣,這時候其他人也會很默契地停下來休息喝水吃東西,雖然沒有人和我接觸,但是好像他們的目光始終沒有從我身上離開過。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我已經累得隻想趴在地上,看到阿香他們也是一臉疲憊,我空著雙手只有一個背包已經累成這個樣子,他們包括阿香每個人手上身上都或拎或背著各種包和物件,就算體力再好,相信體力也已經達到極限。

  不等我提議,阿香就抬手讓大家停下休息,安排幾個人出去找水和尋找可以過夜的營地,不一會兒一個黑臉小夥子跑回來說附近有一個山洞可以過夜,所有人都來了精神,等到找水的人提了幾塑料桶水回來後,大家一起動身走了五六分鍾來到山洞,山洞裡很潮濕,眾人取出幾個充氣墊出來鋪在地上,又拾了些盡可能乾燥的樹枝和枯草,扔了幾個石蠟塊進去,用打火機點燃了,火堆上架了一個收縮鐵管搭起的三腳架,上面懸了個鐵鍋,將一些壓縮食物和湯料還有水加進鐵鍋裡煮沸,不一會就是一鍋熱氣騰騰的土豆牛肉粥了。

  山洞裡很快就暖和起來,眾人喝著肉粥,疲憊感減少了很多,因為有阿香這個女孩在,大家只是將外衣和靴子襪子脫下放在火旁烤乾,阿香看著手中的衛星導航器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叫上黑臉小夥子一起出了山洞。

  阿香走後,大家一下子輕松了很多,互相之間先是小聲嘀咕,後面聲音大起來,互相開起玩笑了,聽到他們的口音好像就是廣西本地的,我沒興趣和他們攀談,坐在一邊靠著洞壁靜靜地看著洞口,水滴滴答答地在山洞口滴落下來成了一個水簾,外面的雨應該又下大了。

  突然想起不久前我和那個女孩也在一個山洞裡圍著火聊了一個晚上,她寫的信和那個瓷瓶被我小心的用防水袋封好放在我貼身衣服的口袋裡,她不是說她的願望就是活著嗎,為什麽要將可以讓她活下去的藥丸留給我?有必要嗎,我們才認識幾天,真是好傻,但我現在在做什麽,自己跳進這個危險中,是不是也很傻?想得自己心裡有點痛,也很煩,歎一口氣,不想了,悶頭往前走吧,希望還有見到她的一天。

  阿香和黑臉小夥子過了很久才回來,走進山洞裡,帶進一股夾雜雨水潮濕的寒冷。阿香脫掉雨衣,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做到火堆旁烤火,長長的頭髮被雨水打濕貼在凍得蒼白的臉上,看起來有些憔悴,但是臉上卻是笑著,阿香對著眾人說我們今天還好沒有在森林中走錯路,明天早上我們可以乘橡皮艇穿過一個溶洞,後面的路就好走多了。我看看了放在一邊的長長的帆布袋,裡面應該就是橡皮艇了。

  晚上守夜,阿香居然安排我和黑臉小夥子一起守下半夜,我有點驚訝,但很爽快答應了,我今天雖然也累,但是畢竟沒有拿什麽重的東西,讓別的人多休息也是應該的。

  靠在火堆旁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推我,原來是阿香,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半夜了,走到洞口,黑臉小夥子已經坐在那了,看到我走過來,他對我笑了笑,我還真是有點不適應,和他們同行這麽久,好像第一次有人沒有當我是空氣。

  我坐到他對面看著洞外的樹木高大的陰影發呆,森林裡除了雨水滴落的聲音外一切都安靜的可怕,連鳥鳴聲也沒有。

  坐了不一會兒,黑臉小夥子居然坐到我旁邊,我又一轉頭看到還是我剛才看到的那張笑容,什麽意思?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想開口問,小夥子迅速地瞥了一眼山洞裡臥倒熟睡的眾人,飛快地從衣服裡拿出一個手機遞給我。

  我莫名其妙地拿過手機,屏幕一閃,居然是幾張山村裡的風光照,我吃了一驚,這不是我在阿暖山村裡拍的照片嗎,再一看手機,竟然就是被莫小蕾扔進公交車裡的我原來的手機,看來那天阿香他們不是什麽都沒有找到,至少從公交車上把我的手機搜出來了。

  黑臉小夥子警惕地又看了一眼山洞裡,飛快地用手指劃出一張照片,村舍的旁邊居然站著阿暖,還有驚山站著不遠處,他們警惕地看著我,但是我當時只是注意小山村的風景,並沒有注意到已經把他們也拍進去了。

  小夥子用手指著阿暖,用只有我可以聽到的聲音低聲說:“我是阿暖的朋友,一起長大。”

  後面的話讓我吃驚了,我聽到小夥子對我說:“明天溶洞蓮花石,你要跳水逃走。”

  然後小夥子拿過手機,飛快地塞回自己的衣服裡,坐回到自己剛才的位置上,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的頭腦裡掀起了風暴,各種想法和猜測在腦海裡翻騰出來,但是看到對面小夥子臉上的一臉木然,知道他不會再和我說更多了,我又看了一眼火堆旁裹在睡袋裡的阿香,心裡的疑問更多了。

  就這樣在胡思亂想中坐了幾個小時,洞外的天空在樹木枝葉縫隙中顯露出破碎的點點亮色,鳥鳴聲也或遠或近的傳入耳朵裡,眾人都起來收拾了睡袋墊子,用清水簡單洗漱,又吃了些熬好的白粥。

  阿香掏出個化妝盒,拿著把小木梳精心打理著頭髮,我走過她身邊,聞到她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香味,說不清是花香還是什麽,肯定不是那些商場裡賣的很世俗的香水,只是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

  我脫口而出說道:“你身上好香。”

  阿香也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句話,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我,可能是因為我從認識她到現在一直沒有什麽好臉色對她,阿香突然笑起來,聲音很好聽,“我從小身體就有這種香味,所以叫阿香嗎。”

  “怎麽,喜歡上阿香妹妹了?“阿香很曖昧地向我拋了個媚眼。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是禮貌地笑了笑,蹲下身收拾自己的背包,感覺到一隻胳膊搭在我的肩上,面頰上可以感覺到阿香溫暖的呼吸,聽到阿香笑著說:“小哥哥會游泳嗎?今天我們要過溶洞,不要一不小心掉下去小命兒都沒了。”

  阿香說完就笑著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默默地點點頭對自己說:“是的,我會游泳。”

  離開山洞走了十幾分鍾,聽到前方有潺潺流水聲,向著水聲又走了幾十步,便看到一條小溪向著東北方向流淌,沿著小溪一直前行,發現更多的小溪逐漸匯流最終匯聚成一條十幾米寬的的河,河水湍急一路奔向一個洞口猙獰張開的溶洞裡。

  阿香拿出衛星定位設備確定我們行進方向沒有錯誤,然後打了個ok 的手勢,身邊的眾人取出氣泵,打開帆布包取出橡皮艇充氣,不一會兩個五六米長的橡皮艇就放進了河水裡。

  阿香自己先跳上了最前的艇裡,又叫了一兩個人和她一起。我跳進了後面那條艇,黑臉小夥子還有另外兩個人也跳下來,我們兩人並排前後坐著,我和黑臉小夥坐在後面。

  橡皮艇一前一後進了溶洞,有人開了狼眼手電,幾道雪亮的光柱射在洞壁上,溶洞上方懸著無數條形狀怪異顏色灰白的鍾乳石,仿佛隨時會落下將我們擊得粉碎,而身側前方也會不時有怪石探出,這時要小心用船槳抵住免得一不小心撞在上面,好在溶洞內部開敞了很多,河水進了溶洞反而平緩下來。

  兩隻小艇小心翼翼地在溶洞中彎曲前行,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擔心著任何不可測的危險會在下一秒中降臨,我的手心也滿是汗水,眼睛在身旁逡巡,沒有看到什麽地方有石頭像蓮花,偷眼看一下身邊的黑臉小夥,他的臉色也是一片驚恐凝重。

  小艇在平緩流動的水中前行了兩三個小時後,前方的河道突然收窄,看到前面的小艇突然往下一沉消失在水面以下,有人在前面大聲驚呼,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下的小艇也衝了過去,好像從高處掉落,整個人身下一空, 心都驟停,然後砰的一聲又落回小艇。應該是水面下河床出現了一個跳空,河水就有了一段如同瀑布一樣的落差,剛剛河水和緩的流動在這裡奔騰而下,旁邊還有幾個溪流的溪水也加入進來,數股水流匯集此處,激起巨大的浪花。

  艇裡眾人都失了方寸,有人用船槳逆水扳住想穩住小艇,橡皮艇左搖右擺中打著轉跟著咆哮的河水一路衝下,我雙手緊緊抓住艇身的扶手,緊縮住頭頸,身體向前,耳畔盡是呼呼風聲和浪花拍打艇身的啪啪聲,還有就是身邊眾人絕望的呼喊,無數水浪灌入艇裡。

  聽到有人叫喊說前面有兩條路,我迎著水花勉強抬頭看去,狼眼手電燈光照在前方一百米外有一塊巨石攔住水路中間。水流湍急湧到巨石面前分為兩流,左邊水流雖然急行但水勢趨緩,右邊水流巨浪翻滾而下,不知盡頭在哪裡。

  阿香在巨浪中高喊走左邊,她身旁眾人一起大聲應和著提醒後面艇裡的我們。

  正在眼花耳鳴的時候,突然聽到身邊有人在喊:“石頭上有人。”

  我吃了一驚,抬頭看見前方巨石上有一個人影提著個手電筒正著急地向右邊水道晃動,我們艇上的狼眼手電光照在巨石上,雖然看不清上面人的模樣,但身影似乎有點熟悉,還有,石頭上有一個凸起的石台如蓮花開放。

  風浪裡我聽到黑臉小夥驚恐的聲音,“蓮花台。”

  來不及考慮了,我深吸一口氣,將眼一閉,翻身跳入湍急的水中,身體如同在暴風中卷起的枯葉在水裡盤旋,一路被卷進右邊的水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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