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腰酸背痛。屋子裡空氣又潮濕的很,我在北方長大,完全不適應。我下床打開窗戶,外面現在看起來天氣不錯,海上波光粼粼。完全沒有了昨晚的大風浪。
是我自己蠢,非要闖進這個局。我太自以為是了,竟然闖進了洗錢集團和毒品販子的恩怨裡。
現在只能自求多福了,因為那些人真的敢做掉我。這裡的衛生間又陰又潮,也沒有窗,牆上還有一堆不明汙漬。我趕緊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去敲了敲斐哥的門。
我穿的還是王文玥的衣服,因為我發現我自己的衣服都不安全。她的外套是件西裝外套,版型太板正,沒有風衣方便。
“斐哥。”聽到我的聲音,他打開了門讓我進去。“你起的這麽早。”他倒是好像沒事人一樣,還打開了桌上的礦泉水喝了喝。
“我哪像你,這一晚上我都睡得不踏實。”我翻了翻白眼,臉上到現在都火辣辣的疼。“藍榕後來有沒有找你?”“有,我跟她說你們全都不見了。反正視頻裡也是這樣的,他們帶你走了之後就沒了。”
“斐哥,謝謝你。”我是真的很感激他,沒有他我估計早就被分屍丟到大海裡了。“不用謝我。現在外界都知道相福島的碼頭出事了,藍榕也不是傻子。也許她現在已經認為你死了。如果她發現沒有,之後她還會找你的麻煩,售後我可就不管了。”
“這個魏先生本事不小啊,竟然能直接讓人撞毀碼頭。”“碼頭不是那個姓魏的搞的,他沒有這個本事。”斐哥點了支煙,倚在了那個吱呀作響的椅子上。
“不是?那是誰?”背後也許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因為他們一直在提及,席章瑩的東西,還有連哥。“知道得多了對你不好。”他沒理會我,從箱子裡挑了把手槍揣進了口袋裡,然後把行李箱拎在了手裡。
“走,跟我去個地方。”他讓我拿著行李,下樓從院子裡帶著我騎上了摩托,七拐八拐到了一個停車場。他掏出一把車鑰匙,打開了一輛車。“這不是你昨天開的車吧?”“當然不是,那輛不能開了,他們見過。”
我坐在副駕駛上,心裡惴惴不安。“我們要去哪?”他一直不回答我,漸漸的,我發現越來越接近昨天的別墅區。“喂,我們來這裡乾嗎?”
“就坐在這別動。”他拿著一個布袋子下了車,向著一棟別墅走去。車的位置在別墅的背面,我看不到他去前面幹了什麽。
過了也就三五分鍾,斐哥回來了。他把什麽東西“咣當”扔進了後備箱,就坐上了駕駛位發動了汽車。“那是什麽?”“人。”我嚇得說不出話。
“人?”“對。”他點點頭,說話一向這麽簡潔。他一直都戴著墨鏡,我很少能看清楚他的表情。我現在很怕後面的人會被悶死,那我這屬於從犯了?這也不叫自衛啊。
他開著車到了昨天那個樓梯出口的地方,把車停到了一邊。他打開那個暗門讓我先下去,我隻好心一橫哆嗦著下去了。隨後我就看到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被扔了下來。
他也沒有動靜,我很怕他死了。斐哥把暗門關好,走了下來。他把這個人頭上的布袋子扯了下來,看了看周圍,開了罐啤酒,澆在了這個人頭上。
“啊——啊——”他醒了過來,大聲地嚎叫。“別他媽吵。”斐哥朝著他的臉上就是一拳,這個人馬上嚇得失了聲。這個人額頭上有小小的一道道疤,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
是那個魏先生的馬仔之一。 “你……你是什麽人?”“魏老頭,養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是乾嗎的?”斐哥瞥了瞥他。刀疤忽然看見了我,像見了鬼,一臉驚恐。
“你……你們是連哥的人?”斐哥拎起了刀疤的領子,拍了拍他的臉:“連哥的貨呢?”連哥?……果然,這個斐哥不僅不是藍榕的人,還很可能只是在利用她。他跟那個洗錢集團有關!
我聽完手心出了好多汗,身子一個勁地抖。很可能,這個斐哥,比那個魏先生那群人,還要恐怖。“哥……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個打工的……”刀疤已經抖成了篩子。
斐哥捏著他的下巴,像是要把他的下頜骨捏碎,死死地盯著他。“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哥我真不知道……你饒我一命吧……”他拚命地搖著頭。“你們現在住的那棟,大門密碼是多少?魏老頭住哪個房間?”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一個手刀朝那個刀疤頸後劈去,那個人又昏死了過去。“你,跟我去23棟找魏老頭。”我向後退了退,一直在發抖。
“你要想清楚,你已經知道這棟的秘密通道了,也知道了我們的一些秘密。”他轉身死死盯著我,我已經抖成了篩子,一邊掉眼淚一邊搖頭。“我把你帶在身邊,是保你的命。你要是不同意,為了我們的計劃,那我只能殺了你。”
他已經朝來時的樓梯走去,我的心一橫,也跟了過去。左右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點。上到了上面,坐進車裡,我的手還是在發抖。“我該怎麽做?”我的聲音也在顫抖。
“我會說你是連哥的人,你跟著我就行。”我的手摸摸了靴筒,槍還在裡面,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手。
“去,你去按密碼從大門進去。”“我?”我詫異地瞪大了雙眼。“對,去就行了。”我感覺我的額頭都滴下了冷汗,走到大門口,我輸入了密碼。回頭看去, 發現他已經不在車上了。
我還是進了大廳,假裝鎮定地大搖大擺坐在了沙發上。這時候幾個人已經聽見響動圍了過來,金表已經掏出槍指著我。“昨天讓你給跑了,今天倒自己送上門來?”他拿槍抵在我腦門上,“說,我兄弟人呢?”
我一把打開他的槍:“你兄弟?就臉上有個刀疤那個?”我向後靠了靠,“根本就是個廢物,一嚇唬就尿褲子。”“你說什麽呢你?!”
“住手!”我聽見了魏先生的聲音,一轉頭,發現斐哥正勒著他的脖子,用槍抵著他的腦袋。要說這魏先生也真是背,兩天已經經歷過兩次這樣的情景。
“魏先生!”“向後退!”聽完魏先生發話,他們隻得向後退去,沒有再靠近我。“魏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我說完這句話,魏先生的臉上十分難看。
“你們全都出去。”斐哥終於開了口,臉上還是冷若冰霜。“這怎麽行呢?……”斐哥朝金表腿上連開兩槍,然後又把槍口對準魏先生。“滾!”他們拖著金表,連滾帶爬地就要出去。
“哎。”我忽然有了個想法,“那個,陸澤,你留下。”陸澤的眼裡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喲?有私人恩怨?”斐哥咧著嘴笑了笑。
“這人以前就拍我裸照,這回又想拍。你說,我氣不氣?”我也朝著斐哥笑了笑。陸澤撲通就衝著我跪下了:“易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我一命吧……我不想死……”
我掏出了槍對著他:“再說一個字,我就崩了你。”我又向後指了指,“你們還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