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道哈氣連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獅子樓三樓的會客室內,愣愣出神。
狗腿子張六壞笑道:“大官人,要多保重身體啊!”
“唉!”張正道唉聲歎氣,悔不當初,直後悔招惹恁多女人。
如今這些女人的反噬來了, 各個都想要懷上孩子,這兩日是使出百般手段,千方百計想要爬上他的床榻。
“唉!”大官人再次歎了口氣。
張六笑道:“大官人,吃些補湯。”
又喝了一碗參湯,張正道問道:“著你辦的事情,都進展如何了?”
張六回道:“小人已經將大官人吩咐的那兩處宅院, 都買了下來,其中有一戶想坐地起價,隻好用了些手段。”
“都是街坊鄰居, 不要鬧得滿城風雨,多給點錢也就是了。”張正道又打了一個哈欠。
張六笑道:“小人只是偷偷放了些草蛇進去,並沒有做什麽太過火的事情。”
張正道皺眉道:“這不是瞎胡鬧,若是這些蛇在家中繁衍,豈不是變成了蛇巢,如何還住得?”
張六道:“大官人放心,小人沒放多少,都已經全部捉了出來。”
“再仔細搜搜,多撒些雄黃等物,不要有什麽遺漏,若是將來有蛇跑出來,嚇到夫人們,饒不了你。”張正道沉著臉道。
張六堆笑道:“大官人放心,定不會再有。”
張正道點點頭,道:“抓緊讓匠人將那兩處宅院,按照夫人們的意思,修建好,再多種些花花草草。”
心中一動, 想起一事,張正道又繼續吩咐道:“不要忘記,在後院空閑的地方,再修上個花園,種上些葡萄,在那葡萄架下,加個秋千。”
張六雖然不解為何一定要種葡萄,但是都一一記下,回頭轉述給那些匠戶。
張正道又問:“獅子樓旁邊的鋪面,談好沒有?”
張六道:“已經買了下來,等收拾乾淨,新市街的裁縫鋪就可以搬過來了。”
“孫三那邊,也要派人盯著,他遠在陽谷縣,有些事情,也要多留意著點。”張正道提點一句。
人心這東西,屬實難測,如今陽谷縣的生藥鋪子,都是孫三在掌管,雖說每月按時會將銀錢送來, 但具體的經營情況,張正道並不知曉。
張六道:“大官人放心,孫三兄弟每月都會將帳冊抄錄一份,送到清河縣來。”
“嗯,你整理好之後,拿給夫人們看。”張正道如今諸事繁忙,這些查看帳目的瑣碎事情,都交給韋夫人等人去管。
“對了,派人去將王三官從那麗春院給我抓出來。”張正道想起林氏的囑托,皺眉道:“扭送到城外的巡檢寨去,讓趙伯彥好好調教。”
自從林氏生下張平安之後,這王三官就疏於管教,夜不歸家,開始學會眠花宿柳,躲在麗春院裡,放縱自己。
“另外,再告訴欒廷芳,讓他挑選出十個槍棒了得的軍漢,明日一早,都換上尋常衣服,帶著馬匹,在縣城西門等候,隨同我一起去往開徳府。”張正道一一吩咐。
張六自然也是知道張家的幾車藥材在開徳府“野豬林”被人劫掠了。
見大官人似是要去剿除山賊,張六擔憂問道:“大官人,隻帶十多個人,是不是少了些?”
張正道搖頭道:“那裡不歸鄆州管轄,帶多了反而不太方便。”
張六主動請纓道:“不如讓小人跟著,鞍前馬後,也能照顧大官人。”
“你就算了,手無縛雞之力,好好打理這獅子樓,待玉樓那裁縫鋪搬過來後,你去那鋪子裡去拿些最新款式的衣服,給李嬌兒等人換上。”張正道嚴肅道:“府中的開銷日漸大了,你這裡再想辦法多賺些錢。”
“小人知道了。”張六苦著臉道。
如今這獅子樓聲名在外,食客自是不缺,只是這清河縣畢竟是個縣城,能有多少富豪,除了那些固定主顧,便都是些慕名而來的散客,每日的進項,實難大幅度增長。
張正道也知道獅子樓的實際情況,心知再怎麽壓榨張六,也搞不出多少錢了。
“這樣,將獅子樓的事情暫時交給王顯等人看顧,明日一早,你自己跑一趟登州,去打探一下各類海船的售賣價格,若是能找到幾個往返過高麗等地,經驗豐富的老水手,不管花多少錢,都要雇傭下來。”
張正道目光炯炯,少了些困意,繼續說道:“待我回來,準備出海。”
張六徹底震驚了,大官人竟然想要出海,而後便是大喜。
“大官人,據說那高麗、日本的小娘子,最是溫柔聽話。”狗腿子壞笑一聲,發散思緒道:“若是能弄幾個回來,放到獅子樓裡,保管咱們的生意,更加紅火。”
張正道鄙視的看著他,這狗腿子這輩子也就這麽點出息了,咱出海是要賺大錢的。
據說,這個時代,那高麗、日本的小娘子各個都是身高一米二的小短腿,能有什麽好看的。
《清波雜志》曾有記載:“倭國一舟飄泊在大宋境上,一行凡三、二十人。婦女悉被發,遇中州人至,擇端麗者以薦寢,名‘度種’”。
翻譯過來也很簡單,就是日本婦女來到大宋,遇到宋朝美男子就要主動獻身,目的是生下後代,為日本改良人種。
“嗯?你這建議倒也不錯。”張正道摸著下巴, 道:“若是弄幾個高麗、日本的小娘子,在獅子樓裡跳些異域風情,這些鄉野村夫,哪裡見過這等世面。”
張六笑道:“大官人不愧是大官人,小人佩服。”
打了一個響指,張正道笑道:“那就這樣定了,一定要詳細打探清楚,何時出海為宜,走哪條航線穩妥,什麽貨物是高麗那邊最緊缺的。”
張六回道:“小人明白。”
“這件事辦好了,到時候賞你兩個高麗小娘。”大官人大手一揮,先給狗腿子畫個大餅。
張六大喜道:“小人謝大官人賞。”
“好了,快去做事。”
將張六趕了出去,張正道躲在那間臥房,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這兩日,大官人苦不堪言,雙腿走路都有些發虛,實在是怕了那幾個女人。
尤其是孟玉樓將那縫製好的熱褲,換上之後,大官人的眼睛都被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