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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大官人》第259章 浪裡白條張順
潯陽江邊,琵琶亭酒館內,張正道三人小酌了片刻,就見李俊帶著一個白大漢,進到亭子裡。
 “小弟張順,見過三位哥哥!”這漢子,納頭便拜。
 張正道用眼打量這漢子, 見他果真長得白如雪練,六尺五六身材,二十八九的年紀,三柳掩口黑髯,頭上裹著一頂青紗萬字巾,掩映著穿心紅一點髾兒,上身穿著一領白布衫, 腰系一條絹搭膊, 下面則是一雙青白嫋腳多耳麻鞋。
 “小弟時常聽江湖上往來的人說起兄長的大名,在那濟州梁山泊,聚集了好些個好漢,替天行道,不想今日有緣得會。”張順抱拳施禮道。
 張正道虛扶一下,笑道:“張順兄弟,休要多禮,還請入座說話。”
 李俊和張順二人,便坐在山士奇的下手處,又喚來酒保,重新整治酒菜,再備肴饌,又添置了兩副碗筷。
 待酒席一新之後,張正道才開口說道:“我聽李俊兄弟說,張順兄弟早前與你那兄長,在這潯陽江做私商,怎地來到這江邊做那魚牙子?”
 張順如實回道:“不怕哥哥笑話, 小弟先前與兄長做那傷天害理的營生,累的老娘糟了報應, 惡疾纏身,幸得建康府的一位舊時相識的杏林神醫搭救,這才僥幸活得性命。”
 “小弟年少無知,與兄長做那糊塗事,得老娘斥罵,這才迷途知返,來到這江邊,做個魚牙子,靠著賣魚為生。”張順也不藏著掖著,都照實說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張正道讚歎一句。
 這張橫和張順兩兄弟,霸住潯陽江中,靠劫掠過往客商謀財,想不到後來竟是分道揚鑣,張橫仍是在江上做那無本買賣,殺人劫財,反觀這張順,竟然能改邪歸正,遠離兄長, 獨自一人到這江邊打魚賣魚。
 由此可見, 這漢子本性善良,雖然做過糊塗事,但尚存著做人的良知。
 “兄弟一身好本領,不如今次跟隨哥哥一同上梁山,好過在這裡做勞什子魚牙子。”縻勝叫道,準備再為山寨招攬好漢。
 先前李俊在尋到張順之時,也曾勸說過幾句,並介紹了梁山的一些情況。
 張順見縻勝開口相邀,也不遲疑,抱拳道:“縻勝哥哥說的是,小弟也不是那矯情之人,稍後便返回家中,取了老娘,一同隨哥哥們上山。”
 縻勝一拍桌岸,興高采烈道:“這才是爽利的好漢子,來來來,先吃上一杯酒。”
 眾人將杯中的玉壺春酒飲下。
 李俊笑道:“張順兄弟能上山,哥哥可再建立一營水軍了。”
 張正道笑道:“早就聽說張順兄弟水裡的功夫不弱,既然如此,那便再新立一營水軍,名曰‘翻海’。”
 “張順兄弟就擔任這一營水軍的大統領!”張正道直接安排道。
 張順欣喜不已,梁山一營水軍大統領,可掌管兩千水卒,李俊方才也是說過。
 “謝哥哥信重,小弟定然不負哥哥所托,將‘翻海’水軍,打造成梁山第一水軍。”張順起身感激道。
 李俊聞言,愣了一下,而後笑道:“兄弟這話說的,那我‘伏波’水軍,豈不是要屈居第二了。”
 張順見說,笑道:“李俊哥哥勿怪,小弟一時圖口快,當不得真。”
 眾人皆是大笑。
 又吃了一會兒酒,張正道望著遠處的潯陽江景色,詢問道:“聽說江州百裡之外,有一座黃門山?”
 李俊心中一動,回道:“哥哥可是想要招攬那山上的四個好漢?”
 張正道點點頭道:“這四人聲名如何?”
 李俊道:“那山上如今有著四位頭領落草,倒是不曾聽聞做過甚麽有辱好漢聲名的勾當。”
 張順接話道:“我也聽江湖人說過,那黃門山上的四個好漢,為首的姓歐名鵬,綽號‘摩雲金翅’,長得身強力壯,祖貫是黃州人氏,守把大江軍戶,因惡了本官,逃走在江湖上。”
 “第二個好漢名叫蔣敬,聽說原是落科舉子出身,屢試不第,棄文就武,頗有謀略,精通書算,積萬累千,纖毫不差。亦能刺槍使棒,布陣排兵。因此人都喚他做‘神算子’”李俊介紹道。
 張順等李俊說完,便說起黃門山第三位頭領:“那第三個好漢叫馬麟,原是小番子閑漢出身,吹得雙鐵笛,使得好大滾刀,百十人近他不得,因此人都喚他做‘鐵笛仙’。”
 “最後一個‘九尾龜’陶宗旺,乃是莊家田戶出身,慣使一把鐵鍬,有的是氣力,亦能使槍輪刀。”李俊說完,與張順對視一眼,繼續說道:“小弟願意走一趟,替哥哥招攬那四位好漢上山入夥。”
 張正道尋思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便這樣安排,縻勝和山士奇兩位兄弟,則是繼續隨同我去往江南。”
 “李俊兄弟,稍後隨張順兄弟取了老娘之後,再帶上童威、童猛,先行北去梁山,沿途正好路過那黃門山,便去招攬一二,若是那四個好漢願意棄了黃門山,同到大寨入夥最好,若是
不願意,也不可勉強,隻當作結識,不要惡了義氣。”張正道吩咐道。
 李俊道:“小弟遵令。”
 張正道說完黃門山的事情,又在心裡尋思了一下,這江州城中,尚還有個“神行太保”戴宗,只是這人乃是兩院押牢節級,恐怕不會落草為寇。
 更何況,此人乃是那“智多星”吳用的舊相識,見與不見,沒甚麽分別。
 此行已經招攬了李俊、張順、童威、童猛四個水中好漢,待將那黃門山四傑,再勸到梁山入夥,這趟江州之行,可謂是沒有白跑。
 張正道收了心思,道:“兩位兄弟,先行返回梁山,若是腳程快些,興許能碰到紀山和木蘭山的軍馬。”
 李俊先前也聽張正道訴說招攬了兩山兵馬,點頭應道:“哥哥放心,若是碰到蕭先生等人,定將寨主的消息,如實告知!”
 張正道點點頭。
 眾人又在這琵琶亭酒館中,吃了半晌酒,方才結了酒錢,隨同張順回家,去取老娘。
 那張順的老娘,卻是個明事理的婦人,聽聞小兒子要去水泊梁山入夥,只是拽著兒子到屋裡,悄悄打聽那山寨中的事情。
 待聽說梁山中的種種事情,這老婦人便也不再阻攔,只收拾了隨身細軟,棄了笨重的器物,坐著快船,渡過潯陽江,返回到揭陽嶺李俊家中。
 眾人歇息了一夜,翌日一早,張正道便帶著縻勝和山士奇,打馬繼續去往江南。
 李俊則是帶著童威、童猛,與張順,還有張順的娘親,到揭陽鎮上,買了一輛馬車,趕往黃門山,去招攬歐鵬等人入夥梁山。
 沿路無話,張正道打馬疾行,曉行夜宿,便帶著縻勝和山士奇,走了數日,趕到了江南地界。
 “哥哥,前面便是歙州城, 不如進城休息一晚!”山士奇端坐在馬上,開口問道。
 張正道摸了摸頭上的汗水,點頭道:“進城休息。”
 此地已是睦州地界,離著那青溪縣也不太遠,先到歙州城修整一番,再暗中打探一下江南的情形。
 三人便沿著官道,去往歙州城方向, 準備從南門入城。
 只是未等進城, 便見官道上, 有著一彪人馬,打著各色旌旗,逶迤而來。
 那隊伍中,有著二三十個軍漢,押解著百十個光著臂膀的漢子,這些大漢身上綁著繩索,牽引著數輛大車,艱難前行,那車上裝載的,竟是一座座奇形怪狀的大石頭。
 “哥哥,是奉運花石綱的隊伍!”山士奇低聲道。
 張正道凝目看了一眼,道:“先避一避!”
 三人便打馬下了官道,進到一旁的林子裡,閃避這運送花石綱的隊伍。
 隨著煙塵四起,那押運花石綱的車隊, 漸漸近了。
 隊伍最前面,有一個押運的軍漢, 騎在馬上,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打在其中一個纖夫的身上,大聲喝罵道:“你這憊懶的夯貨,用把子力氣,若是誤了時辰,老子第一個砍了你。”
 那挨了一鞭子的纖夫,身上雖然火辣辣的疼痛,但卻是一聲不吭,只是惡狠狠看了那軍漢一眼。
 “你這賊廝,瞧你那眼神,還想吃了爺爺不成?”那軍漢鞭子高高揚起,順勢又抽了一鞭子。
 那纖夫的身上,瞬時又出現一條血痕。
 “郭二哥,與一個服勞役的賤民置什麽氣?”那隊伍裡,另有一個似是官府中的小吏,從身後取出背著的水囊,雙手奉上,笑道:“先喝口水, 消消火氣。”
 郭二俯身接過水囊, 喝了幾口,又將水囊丟還給那個小吏,冷哼一聲道:“那造作局的相公們,可不會等著咱們,若是這些花石不能及時運到杭州,丟官事小,丟命才是真。”
 小吏點頭哈腰道:“郭二哥說的是,小人這就讓隊伍加快速度,定不會誤了日期。”
 郭二輕哼一聲,不再言語,只是催動馬匹,走到隊伍最前面。
 那小吏看向運送花石的車隊,還有那臨時從歙州城征調的百來個民役,歎了口氣。
 小吏來到那剛剛被抽打了兩鞭子的纖夫身旁,低聲道:“龐大哥,休要與他置氣,暫且忍耐忍耐。”
 那龐姓漢子,裸露著臂膀,後背上,兩條鞭痕,清晰可見,低著頭不說話。
 小吏歎了口氣,不再言語,只是去到隊伍中,大聲呼喝,命令民役再加些力氣。
 這個小吏隻一招呼,那百十個民役,強打著精神,使出了一些氣力,車隊速度陡然加快。
 張正道三人,躲在林子裡,看著運送花石綱的車隊遠去,這才翻身上馬,準備去往歙州城。
 只是剛行出四五裡路,便見大路上,一個女子,背負著行囊,急匆匆的沿著官道行走。
 張正道與這女子擦身而過,剛縱馬跑出四五百米,便反應過來,急忙勒住馬韁,那健馬突兀停下,人立而起,前面雙蹄高高揚起,而後又重重砸在地上,嘶鳴了一聲。
 縻勝和山士奇已經衝出去百來米,見張正道突然停住,紛紛撥轉馬頭。
 二人剛想發問,便見張正道竟然打馬轉身朝著原路跑了,心中雖是不解,但亦是追了上去。
 張正道縱馬來到那女子身後,高聲叫道:“妹子,妹子,可還認得我?”
 那女子心急趕路,竟似沒聽到一般,雙腿不停走著。
 張正道見她沒有停下來,便抖動韁繩,那馬匹衝向前方,越過女子。
 張正道撥馬回身,跳下馬來,攔住那女子,大笑道:“龐妹子,不認得哥哥了?”
 這次,那女子方才停住腳步,用衣袖擦了擦眼淚,仔細看去,驚呼一聲:“大騙子?”
 張正道笑吟吟道:“還是這般沒禮貌。”
 這女子竟是闊別許久的龐秋霞。
 張正道見她雙眼通紅,似是遇到什麽傷心事,急忙問道:“妹子這是怎麽了,急匆匆的要去哪裡,我都喊你了好幾聲,也不理我。”
 這時,縻勝和山士奇,已經趕到近前,跳下馬來,守在一旁。
 龐秋霞眼眶濕潤,淚水忍不住又滾落出來。
 張正道最見不得女人哭泣,連忙又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龐秋霞哽咽道:“我哥哥被抓了壯丁,要運送花石綱,去那杭州城。”
 張正道明白過來,問道:“莫非是剛剛過去的那支運送花石綱的隊伍?”
 龐秋霞點了點頭。
 張正道寬慰道:“妹子不要急,我見那隊伍有百十個民夫,龐大哥定然沒事。”

龐秋霞俏麗的臉頰上,仍然有著淚花,張正道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擦了擦。
 山士奇開口道:“哥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到那處林子裡。”
 張正道收回手,點頭道:“妹子,先到林子裡休息一下。”
 龐秋霞輕輕“嗯”了一聲。
 眾人牽著馬匹,轉下官道,來到林子裡,尋了一處陰涼地方。
 縻勝和山士奇取出水囊和乾糧,而後邁步,走到另外一邊的草地上坐下,吃了起來。
 張正道則是拉著龐秋霞,在一棵樹下坐了。
 “喝口水?”張正道將自己的水囊遞給龐秋霞。
 已經恢復了一些精氣神的龐秋霞接過水囊,拔掉蓋子,喝了幾口之後,又遞還給張正道。
 張正道接過之後, 將水囊送到自己嘴邊,也是喝了幾口。
 龐秋霞見狀,方才想起這水囊乃是張正道的,剛剛可是將水囊塞進自己嘴裡喝水,不由得霞飛雙頰。
 張正道間接佔了大姑娘的便宜,故作不知,喝完水,又取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問道:“吃一點?”
 龐秋霞搖了搖頭。
 張正道笑道:“吃飽了,才好救你哥!”
 龐秋霞接了乾糧,掰開吃了。
 張正道問道:“龐大哥怎麽會被抓壯丁?你們不是回老家了麽?怎麽會在這裡?”
 龐秋霞回道:“自從離開杭州,我和大哥就回了老家休寧,只是家裡沒了良田,賦稅又重,光靠漁獵,實難過活,便又到歙州城謀生。”
 “前兩天,那杭州造作局的人,在歙州城的幾個富戶家中,發現幾塊巨大的花石,便派人強搶了去,又從城中到處抓壯丁服役,見我大哥生的壯實,因此也被強征了去。”龐秋霞說到這裡,面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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