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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大明首席昏君》八十七、堵上他們的嘴
  這可把劉瑾惹火了,還讓他找到了借口。

  他先是以被參當避嫌待勘為由擱淺了科舉解額、分卷之事,

  接著又以朱厚照的名義出中旨下令械拿參與上疏的南京禦使進京問罪,還特別正義凜然。

  “朕待臣工以寬宥,未責叩闕犯上之罪,前時已有定論,然南京諸禦使不感天恩,猶冥頑不化糾纏取鬧,實屬不敬,著錦衣衛押解進京,付有司論處。”

  又當又立,就是這麽兩面人。

  然而整個朝堂卻只能對劉瑾吹胡子乾瞪眼。

  因為劉瑾能以朱厚照的名義行事,而正在裝病釣魚的朱厚照卻不能跳出來阻止。

  還不止這些,劉瑾還打算徹底地堵上言官的嘴。

  這事是張文冕給他策劃的。

  “劉公,如今至大先生掌都察院院事,劉公何不出中旨敕令都察院勘核南京禦使,都察院掌管天下禦使,此舉名正言順。”

  當時劉瑾正氣得七竅生煙,張文冕為了安慰他便獻了計。

  二人那時正在司禮監值房,劉瑾連傳旨的太監都不用,拉著張文冕親自跑了趟都察院,勒令劉宇行事。

  劉宇也滑頭,腦筋一轉就建議劉瑾用叩闕說事,當時朱厚照也確實將群臣駁得沒話說,理論上講參與叩闕之人是坐實了罪責,連辨都辯不起。

  只不過朱厚照沒降罪,大家就裝了糊塗。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好面子,消息傳到南京就漏了結果這一截,於是禦使們彈劾劉瑾時也拿它說事,將王嶽、范享之死說成是劉瑾之謀。

  事實是這個事實,但叩闕並不是群臣佔了理,說王嶽、范享之事也沒證據,嚴格來說王嶽、范享作為內待參與叩闕屬於私通中外,並不是白蓮花。

  這就確實犯了規,已經定了調的事情是不能糾纏的,不然天下事還能有了除?這些禦使等於拖了所有參與叩闕的人下水。

  翻出來公事公辦,要不要治罪?不治罪朝廷的威嚴法度還要不要?

  也只有朱厚照能對此進行特赦,現在南京禦使撞上來了,抓他們進京就合理合法。

  甚至於參與此事的人都不能幫忙說話,都有罪,是皇上免了,可皇上沒免這些明知故犯的禦使,他們沒立場站出來,也怪不到劉宇頭上。

  於是南京官場就被降維打擊了,也不能怨,誰讓他們太天真給坑了呢。

  可劉瑾還不解恨,回到外宅還讓張文冕想辦法。

  “文冕,有沒有什麽辦法堵上這些言官的嘴,這些言官聽風就是雨,胡亂咬人,像瘋狗一樣,還不能打,實在是太憋屈了,最好讓他們也嘗嘗滋味,”

  看著劉瑾氣哼哼的樣子張文冕也不好受,主辱臣死啊。

  想了想張文冕來靈感了:“劉公,今天至大先生的提議讓文冕略有心得。”

  劉瑾嫌他不爽利,語氣不好:“講來!”

  張文冕又恭謹了些,還抱拳致意。

  “這些禦使喜歡風聞奏事,然而他們聽到的不一定齊全,不如就由都察院行文,約束於其等,重申察事不明、非議有司法定之事反坐,如此可減少議論。”

  劉瑾稍稍開釋:“有些用,但杜絕不了。”

  “劉公莫急,此次械拿進京的禦使可令錦衣衛嚴格問罪,以為范例,以警效尤。”

  劉瑾想了想,錦衣衛聽他的,還不是想怎麽炮製就怎麽炮製,確實解恨,還可殺雞駭猴,果然爽快。

  他已經動了殺心,誓要將挑頭的禦使挫骨揚灰。

  氣出了些,劉瑾又平和了下來,但仍意猶未盡。

  “有沒有徹底解決問題的辦法,一勞永逸,省得整天跟這些瘋狗治氣。”

  這個要求超出了張文冕的能力范圍,頭疼禦使的人多了去了,可天下無狗的境界從未與聞。

  劉瑾見張文冕蹙眉深思,不禁抱怨:“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們是閑,可咱家不得閑啊。”

  張文冕聽到“閑”字,突然眼放光芒,以拳擊掌:“劉公真是深謀遠慮,只要不讓言官閑下來,便可釜底抽薪,無憂矣。”

  不知不覺中張文冕又拍了個馬屁。

  可這個馬屁拍得有些偏,爽感來得慢,劉瑾一時沒感覺。

  但他又不能自打自臉,便故作高深不言。

  張文冕也意識到了,馬上采取補救措施:“劉公,您可是掌著司禮監呢,不必為難,就算是讓錦衣衛每個時辰上門點卯,也是理所應當。”

  這麽一提劉瑾就反應過來,科道言官不是朝官,而是天子侍從,六科名義上是受司禮監領導的,因為司禮監代表皇帝。

  禦使是派出人員, 而六科是皇帝近從,所以前者是進諫,後者是規諫。

  這也是科道言官品級小威力大的原因,他們可以直接找皇帝告狀,禦使卻要經過朝廷機構上疏。

  所以科道言官就是養在皇帝身邊的狗,可以放出去咬人,也有規束皇帝的作用。

  搞清楚這一點,劉瑾順坡下驢:“這不是那些文官瞧不上咱家這些刑余之人嘛,咱家是怕萬一他們不聽話,咱家這臉面須不好看。”

  “他們敢!”

  張文冕直立而起,朝著劉瑾深鞠一躬:“劉公,司禮監掌印代表天子尊嚴,不服掌印即忤逆陛下,公可代皇上杖之笞之,那可不是廷杖,而是鎮撫司的詔刑,打了也白打,誰讓六科是皇上的侍從呢,他們敢不從命。”

  劉瑾心中竊慰,喜上眉梢:“好,咱家明日就讓錦衣衛上門點卯,有無故缺席者杖之。”

  這一招挺毒的,給六科派一堆雜務,一個時辰點一次人頭,不到就打,勢必令六科言官頗於奔命。

  弄得一些時日,這些言官識趣的也就乖了,不識趣的估計也殘了。

  張文冕還不罷休:“劉公,也有必要令至大先生鉗束風紀,如果都察院都懶懶散散,又以何監視朝廷。”

  這是張文冕對劉宇耍滑頭的回敬,劉瑾說過賢能則用,張文冕在幫劉瑾訓狗。

  次日,六科就搞起了戰時值班制度,一時人人自危,深怕著了劉瑾的道。

  而都察院也搞起了半日一點,雖然沒有像六科那麽怨聲載道,但禦使們四處串聯的時間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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