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輕手輕腳摸過去窗口下。
張邁沾濕手指,點破窗紙。當見到裡面情形時,張邁害怕得差點沒叫出聲。
不舍閉著一隻眼看去,只見邵然坐在正面位置,旁邊林雄,湯千恕,余飛鷹,另一邊有兩個面孔陌生的人,一個是個頭陀,紅光滿面,鷹鼻闊眼,穿著黃色喇嘛服,看樣子不是中原人。
另一個是個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一張臉毫無表情,仿佛帶著面具。
這些人正在吃酒談笑,一人說:“說什麽白鯨幫雄霸江南,胡漢民天下無敵,我們堂主還要調動兩位執事來幫忙出謀劃策,依我看哪,白鯨幫根本就是一群混球,胡漢民根本就是一個酒鬼,見酒就醉的家夥。”說得大家哈哈大笑。
“還是少堂主的反間計使得絕。”另一個說。說話的顯然是邵然的徒弟。極盡奉承之能事。弄得邵然揚起手製止,說:“你們別誇東兒了,免得他驕傲。”
許是喝多了酒,個個都是喝的臉紅脖子粗。
不舍拉張邁就要走,張邁擺擺手,讓不舍擋著窗口,蹲下,不舍坳不過張邁,只能聽張邁的。
張邁蹲下,把雞鳴五豉返魂香點著,捏著鼻子,把煙吹進那破洞裡去。乾這些時,張邁小心翼翼,生怕驚動裡面的人,那可不是玩的。
不一會,裡面的湯千恕打個好大的哈欠,說:“哎……呀,想睡覺了呵,可能是喝醉,了啊……”。話說沒完,已經靠著背後,閉上眼睛。
其它幾個跟著哈欠連天,邵然旁邊的頭陀突然看著窗紙這邊,手指一彈,一顆暗器急射而來。
不舍手一按張邁肩膀,張邁猝不及防,給不舍按下,差點摔跤。
但覺一顆暗器擦著頭皮飛出,驚險異常。
如果不是不舍見機的早,張邁的咽喉就中招了。
林雄,余飛鷹,沒發覺有異,眼皮打架,跟著打哈欠,很不情願的睡著了。
頭陀射出暗器,卻和那個中年人一樣,也張開嘴,打好大個哈欠,拚命張開眼皮,不想睡著,那樣子難看之極,但還是慢慢的靠著背後,睡著了。
張邁怕這些人睡不踏實,又吹了好一會。才把香火滅了,放口袋裡。推開窗讓風吹一會才跳進去。
裡面已經是杯盤狼藉,燈殘酒冷。張邁放下一顆緊張的心,說:“哈哈,管你武功高過天去,聰明塞過鬼谷子,今天也要讓你喝老子洗腳水。不舍,這些人把白鯨幫滅了,真是天可憐見活該倒霉,現在落在我手裡,我正好替白鯨幫眾報仇。”
“啊,你要殺人,不不不好吧,他們滅白鯨幫,是他們自己種下的業障,你何苦去摻和呢。倘若你把他們殺了,這麽多條人命,多大的罪孽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還是聽我的話,別殺人,我們再想辦法懲治他們就是。”不舍說,一時也不曉得怎麽懲治好。
張邁說:“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那我們怎麽懲治這些渾蛋。”
經過這些天兩人在一起過日子,不舍心裡知道張邁性子急易發火,還喜歡搗鬼,如果不讓他捉弄捉弄人,他也不會願走,想了想,想到張邁曾經的計謀。給這些人最好的警告,莫過於剃度他們,讓他們反思一下,如果下次再犯,可不會有這麽好的下場。能把頭髮剃光就能夠把頭割去。想到這麽好的計謀,心裡一陣高興。便說:“這些人當真壞,不如我們把他們剃度了吧。”
張邁說:“這些人壞的很,我要把他們廢了,變成殘廢,看他們還怎麽害人。
” 不舍說:“阿彌陀佛,張邁兄弟,怎可有此邪惡念頭,這些人專門乾壞事,殺人放火是不好,可以說是罪大惡極,可你現在也要這樣對待人家,你這不跟這些惡人一樣嗎?”
“你總是有理,咳,拿你沒辦法。好好好,我不廢他們,就依你把他們頭髮刨光吧。”
不舍說:“給他們剃度就是捉弄他們。”
確實,這個邵然是一幫之主,又是一個堂主,其余幾個,可能在江湖上都有響當當的名號,這突然給剃了個光頭,無異於把他打敗,估計在他看來,比打敗他還要丟臉。
張邁想到這,瞅見牆上,掛著好幾把刀劍,一人拿起一把刀,把幾個人剃光頭髮。
看著一屋裡的人,個個光頭,張邁不舍兩人捂住嘴巴笑。
不舍從懷裡拿出一本《地藏王菩薩本願經》,放在桌上,說:“你們就好好的背經書,別乾殺人越貨的事了,不然,會被閻王爺打下十八層地獄的。”
張邁心裡不平衡,想要每人賞一個爆粟子,不舍一把捉住,說:“不行,一受痛會醒來。”
張邁只能作罷。還是不舍想得周密。看著一顆顆光頭,想想這樣捉弄這些人心裡也暢快不已。
兩人離開時,張邁順手拿了一柄劍帶著,他的刀有了一個缺口,尋思不能再用。
回到那個房子,不舍抱起張奮就走。
回到客棧,把張奮放床上休息,張奮吃過小還丹,有了精神,說:“謝謝兩位相救,不知兩位恩公是誰。”
張邁這才想起,臉上還帶著面具,趕緊取下。
張邁說:“張奮兄,你看,是我們。”
張奮露出笑容:“哦,沒想到是你們。”
張邁說:“張兄,胡幫主是怎樣了?”
張奮說:“給人下毒藥害死了。”
張邁說:“究竟怎麽了,一天時間,就變成這樣。”
張奮說:“當天我們喝酒喝到大半夜才歇了,第二天,朱軒玉送來一瓶杜康酒給幫主,幫主不疑有他,拿來分給大家喝,我當時剛好有事出去,沒喝,回來時幫主和幾個兄弟已經不行,我正問一個小兄弟時,青龍幫的人已經來到,有幾個武功高強,我們幾個寡不敵眾,給他們……”
不舍說:“是不是一個頭陀模樣,穿著黃色長衫,和一個好像帶著面具的人。”
張奮說:“正是。”
不舍說:“這頭陀,估計是西域來的魔納和尚,聽師父說,他一直在西域,修煉般若神功,已經到了第七層境界,從來沒離開過西域,怎麽會在這出現,真是奇怪。”
張奮說:“原來是他,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