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大街上所有的店鋪掌櫃及小二全都來了,小二也急匆匆出來。大家在客棧門口齊刷刷排好位,竟然有三四十人。
掌櫃的夫婦仿佛突然變了個人,精神抖擻,好像年輕了二十歲。
端木妃子站在掌櫃的夫婦中間,看著面前的人。
“各位兄弟,今天有一件事要跟大夥說說,”掌櫃抱拳,側側身子,伸出手掌示意,“這是我們的莊主,端木妃子。以後,大家都聽她的。”
一個黑黑的壯漢,滿臉胡子,像鋼絲一樣,牛眼一瞪,說:“老大,為什麽要聽他的,我都沒見過她,她是誰?哦,長的這麽漂亮,你要有本事打敗我,就服你,要沒本事,老子今晚就讓你做一回新娘。”
旁邊有幾個男人噓聲起。
“老樹,好樣的。”
“老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哈哈。”
“老樹,上啊。”
端木妃子心裡是知道的,會有人心裡不服的,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所以她笑著說:“你叫什麽名字?有什麽本事?”
老樹說:“老子姓樹名奪,有幾斤力氣,還有點喜歡漂亮的小妞,哈哈哈。”
端木妃子點點頭,說:“我也喜歡力氣大的男人,敢這麽說話,掌櫃的,給他個痛快的。”
掌櫃的點頭:“嗯。”
掌櫃的上去,說:“老樹,對不起了。”老樹愕一下。
掌櫃的突然一掌擊出,迅疾無比,擊在老樹的胸口上,老樹被擊的慘叫一聲,飛出門外,倒地上扭曲幾下,便不動了。
下面眾人頓時噤若寒蟬,人人自危。有幾個已經發抖。
“老大,為什麽要殺他?”還有一個膽子大的說。
掌櫃的說:“沒什麽,他不聽新莊主的話就該死。”
“老大的摧心掌真厲害。”有人說。
大家都沉默。
突然,又一個漢子飛身出去,身法很快,眨眼間已經到了端木妃子面前,一把攔腰抱起端木妃子,迅速退後幾步,跟掌櫃的夫婦拉開一段距離。哈哈大笑:“哈哈,老子就不信邪,今晚,就讓你做我的新娘子。”
端木妃子倒是笑著,一點不抗拒,說:“有膽識,真是大英雄,我喜歡。”依偎在漢子脖子處。自然的,就接上了嘴。
俄頃,兩人滾在地下,漢子扭動幾下,便沒了動靜。端木妃子慢慢爬起來。眾人看見漢子嘴巴有血,整個人已經死了的樣子。眼睛都沒合上,那眼睛帶著甜蜜,帶著恐懼,還帶著一些不相信的表情。
大家一直看著他由囂張到死,可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死。這才駭人。
端木妃子整整衣服,看著大家都是面帶懼色,嫵媚一笑,說:“還有誰要想我做新娘子的。”
一陣沉默。
“好,不出聲就表示沒有了。”端木妃子說,打量著大家,“我不知道你們誰是誰,這個不重要,我問掌櫃的就行了。重要的是,你們會不會聽我這個新任莊主的話。現在,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來見我,聽到沒?”
“聽到了,莊主。”
端木妃子非常滿意,揮揮手:“好,散了。”
“是,莊主”。
下面的人散去。
這一晚上,感覺風特別的凶猛,北風呼呼的吼叫。變天了。
端木妃子睡了一個好覺,夢見自己找到母親了,母親是個慈祥的人,仁慈的看著她,說:“孩子,你終於回家了,媽媽找你找得好苦,
媽媽好想你好想你……”端木妃子緊緊地抱著媽媽,卻感覺媽媽給抱得像棉花一樣,松松的不實在。急忙看時,哪裡有媽媽?一著急,竟然醒了,看到窗門縫射進來的光。 這個點是起床的時間,好多年來,她習慣了,起來梳洗了。
有丫鬟來侍候,梳洗了,下來飯廳吃了早飯。
只見飯廳大門關著,裡,幾個人在圍著烤火。見到端木妃子,趕緊讓端木妃子坐中間。
端木妃子覺得很冷。便過去坐下。
“莊主,外面下雪了。”有人說。
“哎呀,這個雪下早了,我可怎麽回洛陽喲。”車夫說。
“暫時在這住幾天吧,我叫掌櫃的不收你的銀子。包吃包住。”
“那就多謝小娘子了。”
“叫莊主。”有人糾正說。
端木妃子說:“哎,他不是這裡人,不用改口。”
吃了早飯。端木妃子坐在櫃台後面椅子上。旁邊放了一盆炭火。
陸陸續續有人來見過端木妃子這個新莊主。打鐵鋪的張老三,米鋪的李掌櫃,豬肉鋪的王五等等二十多個掌櫃以及小二。每個人都帶著禮物。
端木妃子心裡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感。這種現象,以前經常見到上官南來享受的樣子。那些新來洛陽做絲綢生意,做茶葉生意,做古玩寶石生意,還有琉球等做舶來品生意的,都是帶著大包小包禮物來見他。有的人帶來的禮物小,上官南來甚至茶都不叫客人喝,非常的傲慢。但是,這些外來人還是趨之若鶩。沒辦法,在洛陽,還就只有他認可,才能做生意。上官南來的這種感覺,現在才感受到。真好。
禮物有小二和丫鬟放到端木妃子的房間裡去。她的房間在二樓一個最豪華的客房。 本來掌櫃的要把房子讓她住,她不願意。一切似乎就妥當了。端木妃子心裡想著,先在這過過安逸的日子,等春暖花開,再去京兆府尋找親人。
午時,端木妃子正在吃午飯。現在的午飯不是面條了,是四菜一涼拌。當然了,跟上官南來府上比,不值一哂。但是,端木妃子還是非常的開心。豬肉,羊肉,牛肉,這些硬菜,小二的廚藝不錯,聞著香噴噴的,很有食欲。
車夫在角落裡的一桌,獨自吃著一碗牛肉面。他也很開心,這一兩銀子的牛肉面,現在不用錢,吃起來覺得特別好吃。感覺值得一兩銀子。
掌櫃的夫婦倆在端木妃子旁邊,大號、小二和丫鬟一桌。他們的菜跟端木妃子的一樣。
大廳的門突然推開了,帶進來一陣冷風。一個漢子站在門口,此人頭髮上,肩膀上沾著雪,此人三十上下年紀,瘦削臉龐,佩著劍,穿著灰白色棉衣褲。眼神犀利,一掃飯廳,裡面的人盡收眼底,每個人都覺得,好像感覺到一陣壓迫感。
這漢子眼睛在端木妃子身上逗留了一下。
抱拳說:“在下獨孤雲,來找一個叫端木妃子的人。”
廳裡的人沉默著。
端木妃子心頭一震。這人她依稀見過,是上官奉和一些江湖中人的聚會上,他傲慢無比,既不巴結人,也不給人好臉色。不管穆康,趙雄那幾個人怎樣敬酒,就是不搭理。
端木妃子就站在他身後。侍候他。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端木妃子笑說:“你找端木妃子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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