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聽高進說張邁是賣小還丹的,他馬上就有了想法,要麽把張邁製服,要他救治。要麽花點銀子,求他治。雖然這第二條他壓根沒想要用。就是不知張邁會不會治,但覺有少林寺小還丹賣,肯定是高人。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讓雷猛擔心的事是,高進等人做下這樣的事,讓他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為了能夠令張邁幫忙,便鋪面給他,可以說,也是禪精竭慮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比身體更重要的。
“在說聶兄這個病前,我想說兩句話。”張邁說。
“兄弟請說。”聶豹心裡驚疑不定。
“聶兄管著這些手下,不能走正道嗎?”張邁盯著聶豹說。
聶豹歎口氣,說:“小兄弟有所不知,我聶豹小時候被人欺負,全靠我這一雙手打出路來。不是我要走這條路,是別人逼我這樣。”
張邁點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就想說一句話,倘若我武功不好,被坐地虎幾個打死了,過後你才知道,你會不會後悔?”
“他們不敢打死人,要償命的,小兄弟怎麽說這樣話?”
“你認真想想,如果那樣,你會怎樣?”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管理他們,變成這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就像彎曲的竹片,再也拉不直。我也沒辦法改變他們。”聶豹說。
“我有一句話相贈: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又說事在人為。你現在是他們的老大,你要他們怎樣,就怎樣,所以……我想,聶兄是聰明人,知道怎麽做。”張邁說。
“我知道,謝謝小兄弟提點。”聶豹說。
“好,你我萍水相逢,該說的話我說了,該做的事,就看聶兄的了。現在回到這裡,聶兄這個病我治不了。”張邁說。
“什麽?”聶豹一副失望的表情。
突然,環佩叮當,後面出來兩個人。一個穿著錦緞,珠光寶氣的夫人,丫鬟攙扶著出來。
“公子想法救我相公,”夫人邊走邊說,棄了丫鬟,急急來到張邁面前跪下,哭著說,“公子救我相公。”說著,連連叩頭。
張邁措手不及。聶豹說:“小兄弟莫怪,這是賤內。”
張邁急急扶起,說:“嫂子莫行此大禮,我消受不起。”
“公子答應救我相公,我便起來。”說著,又要磕頭。
張邁急忙避開一邊。心裡是一陣後悔。不該來呀,這聶豹長相凶惡,做事黑暗,本不打算救他。可他娶了個好女人,這樣求自己,終是於心不忍。且又收了人家銀子。
“嫂子你起來再說。”張邁扶她起來。
張邁拿出一顆小還丹給他,說:“你先把這丹藥吃了,然後,運氣修複受傷的穴位。”
聶豹依言吃了,倒了開水送服,然後盤腿坐下。
半個時辰後,聶豹收了功,說:“小兄弟,謝謝你了,感覺舒服多了。”
張邁說:“嗯,你還要修養”,又拿出一顆“培元丹”給聶豹,說,“這是培元丹,幫助你恢復內氣。”
聶豹非常感激,說:“兄弟,太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要謝謝就謝嫂子。我是看嫂子份上。”張邁說。
聶豹說:“兄弟,聶某也是堂堂五尺男兒,以後定當聽兄弟的話,走正道。”
婦人在聶豹耳邊說了幾句話。
聶豹說:“不知怎麽感謝您,請問你認得字不?”
張邁說:“還認得幾個。
” 聶豹瞅瞅婦人。婦人叫丫鬟出來。說:“去,把那本書拿出來。”
丫鬟答應一聲:“是”。轉身去取。
聶豹說:“張邁兄弟,我前些年得到一部經書,我不認字,留著也沒用,你看看,如果認得,就給你。”
張邁推辭,說:“這,你的物品,我怎麽可以要呢。”
聶豹說:“不必客氣,今天要不是遇上你,我估計很難恢復身體,正不知拿什麽表示謝意,何況我留著沒用,我估計是好東西,所以才要送給你。”
說話間,丫鬟拿著一個紅布包出來,張邁接過,打開看,是一本書有點黃的薄本子,封面寫著《飛魂經》幾個草字,翻開看看。不得了,都是龍飛鳳舞的草書。張邁認字不多,都是楊震夫婦教的。
這些草體子不好認。他隻勉強認得一些,手腕宜平直……五指聚力……氣經脈走……
看了一小段,張邁估摸這是一門練習高深內功的經書。他本來熟悉了很多筋脈穴位。一看這些門道,指引內氣如何遊走的,當然知道。當時心裡還是有點激動的。尋思,這聶豹,看他人很是威猛,卻也心思縝密,這本經書他一定不知道什麽,覺得自己看不明白,才會送給自己的,我且拿著便是。當時客氣幾句,便收下。
婦人見張邁面顯悅色,心裡高興。
聶豹見夫人高興,著丫鬟安排酒席,招待張邁吃酒。
張邁也不客氣地留下。高進卻要走。聶豹假意挽留幾句,也就算了。
酒桌上, 聶豹端著一大碗山西汾酒敬張邁。
張邁本來不喝酒的人,聞到酒香,見聶豹熱情,也不推辭,吃了一碗。
濃濃的醇香沿著咽喉流入,那滋味非常舒服。頓時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張邁隻覺得腦門膨脹,喲呵,這是怎麽啦?趕緊暗暗運動內氣,小周天走一回,走大周天,把體內的一股熱流凝聚,大周天走的比之前快多了,走完大周天,出了一身汗,頓覺神清氣爽,跟沒喝酒一樣,心裡不禁甚是開心。
吃過酒後,張邁辭別聶豹。聶豹著夫人拿了一包銀兩,塞給張邁。
張邁其實還是想著自己找僻靜地方居住,方便煉丹。再一個,自小跟著楊震師父的時候,節儉慣了,故不願意留在聶豹家裡。
第二天一早,張邁找到一個酒店吃飯,裡面有個老頭在說書,正在繪聲繪色的說著秦瓊鬥尉遲恭,三鞭換兩鐧的故事。
喝茶的客人聽的聚精會神,飯菜涼了都不知道。
說完一回,老頭拿起驚堂木,“啪”一下:“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聽眾是一片掌聲。接著,便散了。
好不容易等到老頭獨自離開,張邁跟著出去,張邁上前說:“前輩請了,小子有事相求,不知前輩可否賜教。”
老頭本是天天來酒店說書的,聽他說書的人很多,見張邁面生,不過,還是點頭,說:“有事請說,不必客氣。”
張邁拿出《飛魂經》,遞給老頭,說:“一個朋友送小子一本經書,這字乃古體字,前輩可否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