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豹抱拳說:“這位小兄弟,我叫聶豹,這幾個小子冒犯兄弟,特來賠罪,還請莫怪,”
聶豹眼睛轉,看著高進幾人,頭往張邁方向一扭,說:“還不快道歉。”
張邁見高進帶來這個聶豹,眼神凶惡,不是好人。他已經做好放手一搏的準備。只是,現在他卻是頗有誠意的說話。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張邁只能抱拳說:“賠罪不敢當,希望日後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高進,雷猛幾人,一路上滿心歡喜,以為老大來了,一定會幫自己找回場子,沒想到不但沒有,還卻要自己給人賠罪。當時愣一愣。才一一給張邁抱拳作揖。
“對不起,高進多有冒犯,請原諒。”
“對不起,雷猛多有冒犯……”
“對不起……”
“對不起……”
張邁心裡暗笑,真是運來風送滕王閣。只能抱拳說:“不敢當。”
聶豹揮揮手,高進雷猛幾人一邊站著。張邁見他一副老大派頭,心裡也有點佩服他的派頭十足,看著他的手下畢恭畢敬非常懼怕他的樣子,心裡暗罵,這幾個垃圾,剛才打得不夠狠。
聶豹說:“高進他們確實不對,看在吳總鏢頭份上,小兄弟,這事就算了吧。”
張邁覺得,畢竟自己單槍匹馬的,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說:“行。”
聶豹說:“為了表示誠意,不如到安慶樓,咱們杯酒釋前嫌吧。”
聶豹說完,瞅瞅吳長遠,接著說:“還請吳總鏢頭賞臉一起。”
這樣的邀請,張邁有點措手不及。搖搖頭說:“這就不必了,我有點事,先走了。”說著,抱拳一圈,舉步就走。
聶豹說:“小兄弟且慢。我有活說。”
吳長遠心裡不舒服,內心深處,他是鄙視聶豹的,見他跟張邁套近乎,分明是有事相商。覺得留在這沒必要,便抱拳說:“吳某有事忙,先走了。”說著,不等他們回應,對思齊揮揮手。師徒兩個走了。
張邁搖搖頭,說:“實在真的有事,再見。”頭也不回,回去客棧,把衣服收拾好,打了個包袱。
張邁剛剛進去,客棧門口來了一騎,是個翩翩公子,皮膚白皙,穿著文人服裝,帶著方巾。腰上佩一柄劍。背後背著個包袱。真是一個翩翩公子。
小二趕緊上去說:“這位少爺,可是吃飯?還是住宿?”
“要吃飯,也要一間房。”公子說,聲音有點沙,像沒變音的少年。此人正是王青萍。聽了林鏢師建議,往西來,是準備去恆山學藝。一路風塵仆仆,剛剛到京兆府。
王青萍卻看了看門口兩邊的對聯。上聯是:生意如夏初洪水淹進淹出,財源似秋末楓葉越來越多。王青萍看得嫣然一笑。這副對聯很好,有趣。不知什麽人寫的。舉頭看上面,不好,字掉了一些筆畫。
“小二哥,你這是大客棧?”
“不是,叫八達客棧。”
“你看看,大客棧。”王青萍指著上面的門扁說。
小二哥舉頭一看,說:“哎呦,什麽風吹走了兩撇和一條蛇。哎呀,公子不說我還不知道呢,一會告訴掌櫃的去。怪不得這些天,掌櫃的老說不順利,原來是這裡。”
王青萍笑笑,把馬交給小二,上去房間放下包袱。
王青萍進去房間,正好張邁出來,竟然沒碰上。
張邁退了房子,離開客棧。剛剛出去。王青萍下來了,問小二哥要吃的。她半天沒吃東西了,
餓得慌。 張邁打算出城去。目的是找個可以煉丹的地方。迎面碰上聶豹。只見他手提著個布包。布包看樣子很沉重。
聶豹說:“小兄弟這是去哪?”
張邁皺皺眉頭,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哪。說:“去個地方。”
“哦,幸虧我來得及時,這個送給你,算是補償。”聶豹把布包遞過來。
張邁不接,說:“大哥這是什麽?”
“這是好不容易積攢的銀子,不瞞你說,特來找你有事相商,可否到敝舍一趟。”
高進把布包交給張邁手裡。張邁推讓不拿。
張邁說:“這無功不受祿,有事請說,能幫則幫,不用這東西。”
張邁說是這麽說,心裡就怕他下套。倘若答應了他,讓自己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那可不行。現在可是有言在先。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聶豹看看左右,這裡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說:“這事說來話長,小兄弟,如果可以,可否移步到舍下,再慢慢說如何?”
張邁見他確無惡意,甚至還有點卑微的樣子。說:“好吧,請。”
張邁跟著聶豹,來到北街的一個院落,這裡比較偏僻,但卻是大戶人家一樣氣派,客廳的擺設,奢華雍容,牆上還有唐伯虎手筆的字畫。
只見高進也在。雷猛幾人倒是沒見。
“張公子來了,請坐。”高進說,又是斟茶,又是拉椅子的,執禮甚恭。
喝過茶,聶豹說:“既然小兄弟要在這長安城做生意,我聶某人在長安也有幾個鋪面,就給個鋪面小兄弟,日後也不用去擺地攤,在鋪面賣就是”,叫高進,“北街中間那個鋪面,你叫他們明天搬出去,騰出鋪子給小兄弟用。”
高進點頭:“是。”進去後面。
張邁搖搖手說:“且慢,聶兄有事請說, 你這樣不敢當不敢當。我怎能要你鋪面。”心裡暗暗心驚,一定是有什麽大事求己,究竟是什麽事?
聶豹說:“張邁兄弟,不瞞你說,我前些年走江湖,碰上高手,我受了內傷,至今未愈,還望兄弟幫我把把脈。”
哦,張邁聽到這,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說:“這個無妨。”
張邁讓聶豹伸出手來,把了把脈,現在,張邁快完成內氣大周天運行,內功已經有基礎。把脈就比較容易感覺出來。
把一把脈,果然有阻滯。
張邁說:“受傷的部位在哪?”
聶豹摸摸心口,說:“這裡。”
張邁摸摸位置,是任脈的“玉堂”穴。輕輕一按,聶豹眉頭一皺,顯然很難受。
張邁說:“聶兄,你打通了任督二脈”經絡的?
聶豹點頭,說:“是的。”
張邁說:“聶兄,你功夫不錯吧。”
聶豹說:“還行吧,自己覺得,不過,現在看來,跟小兄弟你可不能比,差遠了。”
張邁說:“聶兄,你這玉堂穴受傷,如果三年不愈,有可能就廢了。”
聶豹點頭,說:“是,感覺這段時間,一陣一陣的難受。”
聶豹說的輕松,他都快要癱瘓了,只是勉強撐著。
開始時沒感覺,等到有感覺的時候,已經很難受,他不是沒想過辦法,他得罪了終南山的道士,華山的弟子也不齒他的行徑,不予理睬,這附近有能力的人,他都不能求人家,路遠點的,他去不了,痛的難受,他沒地方求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