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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第6章 水靈珠
  天色微明,黑夜漸退,清心感覺隻閉了下眼,等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天亮。

  清心爬起身,打開房門,便看著依著門的包袱,裡面的衣服雖不是嶄新,卻是乾淨整潔,其余的便是乾糧與清水。清心極為感動,暗暗祝願道:“希望天神能保佑這爺孫二人平平安安,享盡人間之福。”拿起包袱悄聲離開。

  天才蒙蒙亮,可已經有人為了能擁有好的一天開始早起忙碌,為一切的開始而做好準備著。看著忙碌的行人,清心忽然感到從未有的孤獨。與他們紛紛擦肩而過時,他忽然失去了方向。他從小跟著老和尚,老和尚事事操心打點一切,此刻一人上路,卻總是失去方向。

  “師父還沒死,他還沒死,”清心心裡這樣想著,眼淚卻早已奪眶而出,他懷揣著這種希望,不停的提醒著自己。等他晃晃悠悠的出了城,才發覺已經走回那條去往鬼林的路。

  人有的時候明明不想選,可事實偏偏已經為他做出了選擇,已經不可抗拒。

  “師父說那林內鬼魂大都是含冤而死,可又不知被某種妖力令其喚成厲鬼,又含鬼妖之力,絕非尋常冤魂,我若去了,多半也是送死。可是,我真的要丟下師父離他而去麽?”清心又想到:“那個惡女可以救我一次,為什麽不找她幫忙?只是我連她是人是妖都分不清,她又怎會幫我?”

  清心沿著那條熟悉的小路越走越遠,不知不覺也到了那間熟悉的茶棚,想到幾日之前,同師父初時到來的情景,不禁掉下淚。裡面人不算多,已不是前幾日人擠人酒饞人的那番光景。

  清心找了個座位隨便坐下,打算著如何才能進入那鬼林之內尋找師父。日到晌午,清心就那樣呆呆的坐著,就連小兒上的饅頭什麽時候吃完也沒發覺。

  突然一個人影進入他的視線,清心見他目光如玉,面目優雅俊美,整個人瀟灑至極。可惜冷面冰霜的,如同石像上威武的天神。等他走進茶棚,突然變得陰冷起來。

  那位俊雅的公子哥就坐在清心旁側,清心隻感覺一股水汽撲面而來,很是清爽受用。茶棚裡的人似乎都被他吸引著,清心隱隱覺的此人氣勢不凡,必定是哪個大世家的公子。那位公子坐在清心的一側,只要了碗清茶,便扭頭看向了別處。

  清心突然感覺到很奇怪,至於是哪個地方不對,就連自己也說不出來。茶棚裡的人不約而同看著他,一時間本來闊闊而談的四周,突然靜止,就連草兒,蟲兒,甚至是自己的呼吸都不由停止了。

  午後的陽光不知怎的,好像被烏雲遮住了一般,空氣變的陰冷無比。

  只見旁桌那幾位客商相互低聲說了好幾句,互望了幾眼,顯然知道此人的手段。他們盡管裝扮成一副客商樣子,只是客商絕對不會有這樣濃烈的妖氣。

  自從海族大將軍龍淵叛離海族,海族便發出追殺令,令所有海族士兵還是平民遇到龍淵就地格殺。

  那位優雅知性的公子哥便是海族前任大將軍龍淵。面對這些咬著尾巴的巡海夜叉,很是頭疼,他心裡想到:“他們功夫不弱,若一味和我纏鬥,只怕也不好對付。”

  茶棚裡的商旅便是海族的四大巡海夜叉,他們原本是龍淵手下的得力乾將,自從龍淵攜寶叛逃海族,消息傳開後,九大海妖率兵分別攻打東海與西海。

  舊主叛去,新主又對他們多加猜疑,不得賞識,若是沒有這一身戰功,恐怕早已不得重用,流放海外。

  海族長老商議良久才讓他們四人去奪回海族至寶,

一來,證明他們並無叛心,二來,與龍淵割斷以往的恩怨情仇。  他們四人也在路上商議良久,隻盼一見面就群起而攻,不論情意,不論生死,隻盼能將海族至寶奪回來,來洗脫疑慮,只是龍淵在他們面前一站,他們四人竟誰也不敢動手。

  陽光雖照在四人臉上,但顯出的盡是沮喪頹廢之意。龍淵見狀微笑道:“原來是你們,難怪剛才我從遠處望過,這裡的肅殺之意這樣濃烈。”

  四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站起來道:“大將軍,實不相瞞,我們兄弟四人這次便是來討要海族之物的。”說完其余三人都站起來,擺開架勢。

  龍淵冷笑道:“難為你們這麽遠追到這來,還化作人形,你們不去鎮守南海八島,難道真想讓之前的努力白費嗎!”

  四人中的鮫人魔大聲道:“大將軍,自從你叛離海族,我們兄弟四人遭受多少猜忌!族長和多位長老,怕我們兄弟和你叛離,關押我們的家人親信,讓我們交出兵權,甚至,甚至,哎……”

  另一位海龍道:“甚至說我們早已和海妖天照族勾結起來,那些勝仗只不過是我們互相演戲的障眼法!”

  龜將軍早已氣的顫抖著說不出話,一掌打在桌上,桌子“卡擦”一聲,四分五裂。

  虎鯊繼續道:“大將軍,兄弟們的功績,都是靠你才打出來的,若是沒有將軍,我們兄弟只怕還在族裡打混過日子。我們原本不敢和將軍為難,只是,只是兄弟們的族系親人都關在海底地牢,我們全部的性命都握在將軍手中!才不得不找你拚命!”

  龍淵呢喃道:“為了水靈珠,他們果真不惜一切。”隨即又大聲說道:“當初水靈珠在族長手中,他連海妖九嬰都鬥不過,更別提其余海妖,現在卻為了它而不惜殺害為海族開拓疆土平叛四海的人。海族內不乏暗殺的高手,如今派你們來,他們早已將你們當做棄子,就算你們能殺得了我,奪了水靈珠,你們一樣會不堪重用……”

  四人大驚,海龍心裡想道:“決不可把水靈珠丟失的消息走漏出去,這裡的人,必須一個不留!”

  龍淵繼續說道:“……他們一個個自私自利,就算我肯把水靈珠給你們,族長同樣怕你們功高震主,你們的下場也是難逃一死。”

  一直不語的龜將軍道:“大將軍,早在戰場上,兄弟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若我們都是孤身一人,必定追隨將軍而去,只是,我們四系的族人都在他們手中,我們不得以才與將軍為難,懇請將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賜還海族至寶,救我四族性命。”

  海龍繼續道:“將軍,若您肯歸還我族至寶,我們四個甘願做將軍的馬前卒,即便拚上性命也全憑將軍吩咐。”

  龍淵低沉不語,心思:“我既離開海族,我與他們往日恩義也早已一筆勾銷。可我若殺了他們,海族之內必會人人以我為敵,正好中了他們的計!他們三個性情豪爽耿直,只有這條海龍心思縝密,若先出手重傷了他,其余三個奈我不得。”

  龍淵向海龍道:“你是海族的嫡系,我既然叛離海族,你見了我為何不動手!難道你想讓他們三個拚盡全力,你好在後面插我們一刀,回去安安穩穩做你的海族大將軍!”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海龍搖頭道:“大將軍,時到今日就不必用計在我們身上了,大家奉令殺賊,不分彼此。”龍淵見狀立刻道:“族長既然派你來指使他們來殺我,想必水靈珠的心法口訣也一並給你了,你好奪得水靈珠!”

  海龍急道:“我們只是將它呈給族長,洗刷猜忌……”三人不約而同各有所思,虎鯊心道:“平日裡仗著你是海族嫡系,我們弟兄讓你三分,族長竟然讓你來指揮我們,真把自己當成大將軍了!”鮫人魔心道:“難道真如他所說,族長把心法口訣給了他,族長為什麽要傳他水靈珠的心法口訣?難道要認他做下一任族長?他若做了族長,我們三個族系必然是他的心腹大患……”龜將軍心道:“確實是他先找我來商量如何殺大將軍,一見面卻畏首畏尾,莫非真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連我們一並除之?是了,族長的手段一向陰狠,唯親是用。他是海族嫡系,倒也沒什麽,可我們三個一直是族長的喉頭刺,他若除了我們,又取得水靈珠,難免不會讓他做海族大將軍。莫非族長要除掉大將軍,大將軍早早識破,這才叛離海族?”

  只聽龍淵繼續說道:“他居然派你們幾個來殺我,也太小看我東皇太一,你們不是找我拚命麽,還不動手……”手字還沒說完,雙手一揚,半空一道巨浪襲來,四人各自一躍。茶棚裡的其他人早在之前就已逃之夭夭,清心也慌忙逃到三丈之外,此刻見他施展神威,便偷偷躲到一旁。

  巨浪瞬間將茶棚擊碎,龍淵身形變得飄渺不定,等到消失的那一刻,在他背後居然藏匿了數百水箭,齊射而來,四人狼狽招架,海龍迫不得已,露出原型,一條巨龍盤旋而起,一招“龍吸水”破了水箭,水箭後面居然是成百上千的冰片,冰片異常鋒利,等襲來時,已露出細刃,眾人各自護住要害,臉上,身上,滿是鮮血。

  海龍化作龍形,穿山走石,四處翻騰,翻騰起來的沙石紛紛擋了下來。忽然一股重力向海龍背後襲來,夾雜的陰柔寒氣非同小可,海龍知是龍淵所發,不敢怠慢,回身盤旋,螭首吐出一股水柱,寒氣瞬間被擋了下來,水柱迅速化成一堆冰渣,散落一地。

  地上的冰渣,“絲絲”冒著寒氣,寒氣不散,飄留在四周,化成薄霧,漸漸將眾人淹沒。

  海龍暗暗運功抵抗,虎鯊突然叫道:“不好,這寒氣有問題!”海龍隻覺的體內靈氣逐漸漸弱,如同被凍結一樣,完全使不出來。

  龍淵的身影在寒氣裡若隱若現,其他三人背靠背圍成一圈,海龍更是繃緊了全身,盤旋起來圍成一團。只聽背後一聲悶響,海龍隻感覺一股寒氣由後背的逆鱗迅速傳到全身,這股寒氣仿佛把自己全身血液凍結成冰,急忙甩尾向後,用龍身緊緊纏住龍淵身體。

  龍淵急忙使出翻海掌,海龍隻覺的置身於冰川之中,全身已失去了感覺,完全憑一股本能將他緊緊纏繞,就連呼氣也不敢松口。

  其他三人遲疑了一會,就發生如此變故,不禁對龍淵的懼心又增了一分,虎鯊低吼道:“動手!”三人紛紛取出冰刃,露出原形,衝向龍淵。

  龍淵見自己一時脫不了身,默默施法,祭出水靈珠。水靈珠升到空中,發出一道水幕阻了阻三人的腳步,三人合力一擊,不一會,便破了水幕。

  最先衝到身前的是虎鯊,一頭三角叉虎虎生風,照頭直刺,龍淵連忙施法捏訣,一道水波,擋在三角叉前,虎鯊使出渾身氣力,水波漸漸變了形,眼看便要刺中東皇太一,只見飄在空中的水靈珠發出一陣藍光,水波轉眼間便結成一道冰牆。

  虎鯊心頭突然打了個顫,隻感覺一股刺寒的冷從手心傳來,想要撤回武器,偏偏又動彈不得,只見自己手中的三角叉已結成一層冰霜,正從手裡向全身蔓延。“快放!”鮫人魔大聲吼道,這時已來不及,虎鯊隻感覺雙手已和這冰霜連成一體,眼見手裡的冰晶漸漸蔓延過來,虎鯊口水眼淚齊留。

  鮫人魔使出暈錘想要用力震掉虎鯊的兵器,誰知一觸,如同黏了上去,手中的力氣完全使不出來。虎鯊已漸進崩潰邊緣,用力嘶吼道:“阻他施法!”

  龍龜繞到東龍淵背後使出雙錘,一錘向後背揮來,龍淵連忙招架,左手抓錘,另一錘當頭砸下,眼見躲閃不及,右手停止施法,一拳並出,與金錘相撞。只聽“哢嚓”小聲脆響,震退了龍龜,龍龜隻感覺虎口發麻,努力著握緊金錘。

  法術一止,虎鯊和鮫人魔如同從冰塊中迸發出來,紛紛跌倒在地,渾身打著顫。

  困住龍淵的海龍,已形成一塊巨大的冰石,東皇太一破冰脫困,海龍已奄奄一息,不知還有沒有氣息。

  龜背竹怕龍淵對他們在下殺手,雙錘掄出去,搶在他們身前。這雙錘威力驚人,猶如巨石從天而將,龍淵運足氣力,左掌揮出,兩股神力相互激蕩,震的四周山石龜裂,塵土漫楊。龍龜雙手顫抖著,心道:“他身形術法齊修,凍傷了我們靈氣,我等萬萬不是對手。”

  龍淵威風凜凜的站在他們面前,他看著眼前這四人,四人身上各有不同的大小傷,海龍已躺在那一動不動不知生死,虎鯊蛟魔王也已恢復了少許氣息,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同龍龜幷立一起,可他們沒有一絲跪地求饒的意思。

  他忽然仿佛回到了從前,從各種大小戰場下來,幾人也是有傷在身,可絲毫影不響他們喝酒談天說地,他生性喜靜,本想勸酒,可也不想掃大家興致,最後不善喝酒劃拳的他,也和眾將士廝混一起。那段時光,是他過的最痛快,最開心的日子,雖然平常免不了死傷,但那時大家同仇敵愾一條心,有酒有知己,生死隻憑天意。回想起以前的日子,隻令他頗為懷念,只是自己這一走,什麽都變了,世界之物都在變,就屬人心最為善變。

  他們四個是我一手提拔的,若是全殺了,只怕還有不舍,殺了其中任何一個,其他三個拚起命來便就難說了。“我強行運用水靈珠已是亂了體內真氣,與龍龜硬拚的那一錘也是筋斷骨折,倘若他們真的拚起命來,生死便難料了。”

  龍淵歎了口氣說道:“你們走吧,回去告訴他們,海族若與我繼續為難,我必定周旋到底!”

  虎鯊虛弱的說道:“大將軍,我們家人該怎麽辦,他們還在黑海深淵受苦,求大將軍為兄弟們指條明路。”

  龍淵想了想道:“你們族系親人大多都是海族的精兵強將,海妖大軍又蠢蠢欲動,海族需要的便是你們,族長定不會做傷人不利己的事。若你們還有其他難處,可去海石山請太長老出面,太長老潛心修煉早已遠離族中內務瑣事,他老人家在族內威望很高,你們是海族棟梁,遇了危難,他不會坐視不理。”

  當年海族戰事連連,八大長老戰剩隻這一位,又是上一任族長很倚重的長老,所以族內對他都是尊敬無比。三人不禁暗暗點頭,只是族長為何苦苦相逼,難道其中還有其他隱情?龍龜甕聲道:“他們若還不肯放人,大不了反他娘的,做個一方霸主,可比在他們手下受氣要好的多。”其他二人不禁想到:“好不容易打下這身功績,為族系爭得榮耀,子孫封蔭受祿,在族裡能抬得起頭來,怎能輕言放棄!”

  龍淵繼續說道:“族長向來唯親是用,你們身在外,王命有所不受,到時候又有誰會為難你們?”

  鮫人魔心裡暗暗道:“若不是你幾次違背長老們的意思,又偷取水靈珠強行提升自己功力,別說大將軍,就連族長也當下了。”

  龍淵施法解了海龍身上的冰晶,又道:“你們把他也帶走吧,他身上的傷,只有族長親自能治。”

  三人恭恭敬敬的向龍淵施禮致敬。虎鯊說道:“大將軍,我們兄弟迫於無奈才來乾這蠢事,希望大將軍能見諒。”其他二人紛紛附和,龍淵歎息道:“罷了,你們去吧。”便轉身不再看。

  三人再次躬身行了一禮,龍龜駝起海龍,三人向東而去。龍淵暗地松了口氣,向不遠處那塊巨石看去,心思道:“那人走了,海族丟失水靈珠不日便會傳遍天下,到那時,只怕海族隻忙抵禦外敵,不會再來了。只是他們怎會追蹤到此?我從來沒遇見什麽過可疑人,海族內不乏追蹤高手,是睚眥和鯤鵬麽,應該是了,海族只有他們二人與這四人不合,他們二人是一起到了麽?若是他們六人一起圍而攻之還好,只怕他們此刻還隱在暗處,得找個機會把他們引出來才是,我體內靈氣已亂,還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看見遠處那個小和尚還在躲躲藏藏,心思道:“海族生怕水靈珠丟失的消息傳出去,剛才茶棚的人肯定難逃毒手。”

  龍淵向清心招了招手,清心小心翼翼的走近他跟前,心道:“師父常說,人生在世,難免會被金權纏身。他們必定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身陷在這世俗牽絆,任憑武功在高,也難以脫身。”

  清心合十作了一揖,輕聲道:“施主,你可安好?”

  龍淵微笑道:“無妨。”

  清心見他身上雖掛著傷,可神情驕傲無比,完全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人物。“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仇家。”清心心底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龍淵問道:“你在此,可還有事?”

  清心急忙求道:“這個林裡有妖怪,我師父困在裡面,求求你施下援手救救我師父!”

  龍淵看著這片陰氣森森的鬼林:“這個林子的妖物非比尋常,又是身處妖族之地,若被困的人是我,我不會奢望會有人救我。”

  清心紅著臉,兩眼含淚道:“為什麽!你們剛才一個個拚死拚活的,難道人命就不管嗎?”

  龍淵盯著清心,一字一句道:“在這個世間,多一條人命,少一條人命,又有什麽區別。”

  清心強忍著淚水辯道:“每一個人都配擁有生命,珍惜生命,這才有了人間,有了歡樂。你,你們這些人隻活在自己的利益世間裡,眼裡根本看不到別人。”

  龍淵陰沉著臉,道:“若是總用你自己的思考的方式來美化別人,美化這個世界,那我就告訴你,你就錯了,而且大錯特錯,在這個世間裡,若想比別人活得好一些,就必須學會冷酷無情。像你這樣,哼,還是回你大月佛裡清修苦禪,人間煙火並不適合你。”

  清心看著他越走越遠,隻覺的人生已經絕望,他獨自走在路上,又不知該去往何方,從今往後自己只能一個人孤單上路,“師父,此刻您還安好嗎?”想著想著不禁流下淚來。

  “嘿嘿”忽聽背後一陣冷笑,清心連忙扭頭,並不見人影,四處看了又看也不見其他地方有什麽動靜。忽然又是一陣冷笑傳來,清心不禁頭腦發冷。一股勁風迎面向自己襲來,清心還未來得及躲閃,佛珠便亮起一道金光護罩,將小和尚罩住全身。

  可那股邪風來的迅猛,只聽一聲脆響,這股勁風擊碎金光護罩,直襲清心面門。

  清心下意識伸出手去檔,佛珠竟知他心意,立刻迎了上去,與邪風撞在一起,清心隻覺右胸一陣劇痛,一股殷紅的鮮血流淌出來,清心想要伸手去摸,卻已無力倒下,瞬間,自己便浸沉在紅色的世界裡。

  清心隻覺的痛楚傳遍了滿身的神經,想要張口,卻連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續聽到有人講話,隨後又聽到一陣悶聲傳來,腦中不停“嗡嗡”響,隨後失去了知覺……

  龍淵去而複返,施展水遁之術突然出現在小和尚身邊,只見他左手提起小和尚,便衝入林中。

  林中樹叢遮眼,鯤鵬生怕在黑暗之中走失,加快腳步,跟在龍淵後面不遠,與他相距不過百步。

  龍淵左手提著小和尚,腳步卻不慢反而越來越急,鯤鵬便也加快腳步。突然之間,龍淵倏地站住, 轉過身來,四周寒光冒出,鯤鵬頓時反應過來,自己竟已步入對方的寒冰陣裡,不僅如此,體內的靈力似乎正被寒氣慢慢侵蝕。

  龍淵口念法決,雙手施法,一道道寒冰箭刺射向鯤鵬。

  這招寒冰箭刺,海族大部分人員都有修習,但能練到如此地步,當真萬人無一。

  鯤鵬只是靈力渾厚,潛行暗殺高明,對方驀地裡使出這招,自己竟不能擋,想躲也難。鯤鵬索性不管四周的寒冰箭,只是全力施展靈力破陣。鯤鵬施展邪風破髓拚命與陣眼互撞,陣眼漏出一絲破綻,鯤鵬化作邪風迅速逃離而去。

  鯤鵬本是海族十大高手之一,原本想等龍淵放松警惕時下手,到時候攜水靈珠與龍淵的腦袋向族長複命,水族長老一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誰知那龍淵實力深不可測,力戰四位將軍之余又重傷自己。

  “只怕眥睚還未到,我得趕緊離開。”他看著躺在地下的清心,心道:“他被鯤鵬的翎羽針所傷,恐怕不能活了。若是用他的屍身引開林中的萬鬼,我到那閉關療養是最好不過。”

  龍淵走到清心身前,正準備托起屍身,卻只見一顆土色珠子從清心體內升在半空,地上的血液全部湧向那顆珠子,那顆珠子吸收了血液更是大盛,發出一陣陣金光,一根黑色羽毛瞬間從清心胸前彈出來,傷口的血也漸漸止了。

  龍淵驚奇的看著此番情景,思慮良久,他慢慢運功向那珠子輸送法力,將空中的珠子慢慢引下來,穩穩的拖在掌中思索片刻,便收起珠子,左手提起小和尚進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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