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谷關外。
陽谷關外,有一塊相當龐大的草原,這裡乃是大幽與大麟的緩衝地帶,平日裡無人居住,此時卻有三十萬蒙州兵卒列陣於此。
“孫陵,怎麽看?”
一襲白衣盤腿坐在軍陣之中的馬車上。
“不好打啊。”
白衣旁,有一個同樣白衣的儒生躺胸露乳,正拿著一個酒葫蘆往嘴裡猛灌了一口酒。
“咱們軍中只有二十萬是輕騎,剩余十萬步卒一旦被大幽的羅刹輕騎圍起來,將會是一場獵殺。”
白衣儒生孫陵眯了眯眼,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天際。
“我們駐扎於此,本就是錯誤,但是卻又不得不這樣做,先佯裝不敵,轉身撤回陽谷關的話,至少會損失相當多的步卒,只能等世子殿下的白袍軍前來支援了,千軍萬馬避白袍,哈哈!”
孫陵大笑起來。
“報!”
一個身穿大紅繡衣的斥候跑到了孫陵身邊。
“報上柱國,軍師,陽谷關留守的繡衣傳信而來,世子殿下率領著白袍軍於兩刻鍾前已到達陽谷關。”
“哦?我那弟弟來了。”
白袍男子笑道。
“那不就完了?傳信回去,通知白袍軍今夜好好休息,明日辰時趕來前線匯合,明日未時發動進攻,我們要把這些大幽的蠻子打回去!”
孫陵說道。
“諾!”
繡衣探子轉身便走。
“白冉啊白冉,咱們這一站,難打的很啊!”
白袍男子正是赴往前線的白冉。
“怎麽?孫大軍師,怕了?”
白冉打趣道。
“怎麽可能!”
孫陵罵罵咧咧的轉過頭去,不願再看白冉。
“張映庚,整頓軍伍,生火!該吃飯了!”
“得嘞!”
一旁的一名金甲將軍用長槍後端抽了一下馬屁股,駕著馬朝著後方而去。
“多事之秋。”
陽谷關內。
“休整生息!明日辰時赴往關外與蒙州輕騎匯合!”
一個光頭將領吩咐道。
“是!”
火頭軍的士兵原地支起了灶。
“殿下,明日便要與大軍匯合了,這次咱們一定得把大幽蠻子打疼了!”
光頭將領看著不過才年過三十,卻頂著一個發光的腦門子。
“我說譚天普啊,你以前不是很愛惜自己的頭髮的嘛?天天喊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突然就想著剃了?”
宮一瞅著這閃亮的光頭,問道。
“這頭髮打起仗來礙事!我手笨,老是扎不好,以前因為頭髮散了遮住了雙眼,老子差點被大幽蠻子砍了。”
光頭譚天普樂呵呵的摸著光頭。
“這不挺好的麽,還不用繁瑣的洗頭髮,那皂角洗一次頭得累死。”
拓拔玄機看著眼前的光頭捂著嘴樂呵呵的笑了。
“夫人說的對,那皂角洗一次頭啊,費了老子老大勁了,那會就在想,剃了就不用洗頭了,多好。”
譚天普性格十分開朗。
“哈哈,不愧是我白袍軍的萬夫長,做事果斷!”
宮一看著眼前陪同著的幾位萬夫長。
這些人有老有少,老的甚至已發須皆白,年少的也是譚天普這般,剛到而立之年。
“這次和大幽開戰,敵方的將領可是霸王項巢!你們不怕?”
拓拔玄機疑惑的問道。
“哈哈哈,怕個甚?又不是沒交過手!”
一個雙鬢雪白的老將說道。
“玄機,你是沒上過戰場吧?”
宮一看著拓拔玄機。
“是啊,我從小就被關在王帳裡,長這麽大還沒真殺過人呢!”
拓拔玄機拔出了腰間的長刀,揪著馬鬃毛慢慢的擦著。
“那是大幽人啊,你也下得去手?”
宮一問道。
“打小我就只有啊爸寵著我,我母妃死的早,那些王子整天就是欺負我,我還不能反抗,所以我才對大幽那麽厭惡。”
拓拔玄機無奈的托著下巴。
“不過老侯爺和我說過,這次來的不僅僅是霸王項巢,甚至還有大幽各大門派的頂級天驕,普通士卒遇到這些人,就麻煩了,要是圍殺的話還有可能能殺掉幾個,小規模的斥候遇到這些人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