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似乎震驚常明的猜測，又不想承認自己的愚蠢和貪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常明已經失去耐心，再次把老者封印。

　　“拷問的手段，我自認為比不過監天司。今天，我也聽得差不多了。你等下對驅鬼司的黑衣衛，複述一遍吧！”

　　“不要啊！”老者發出最後一聲急呼，但常明已經屏蔽了他的聲音。

　　提著雕像和老者，前往監天司的大牢。

　　來到監天司外，常明發現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正在焦急地踱步，見到他，眼神一亮！

　　“道長！不！國師大人！”丫鬟雙手無處安放，激動地行禮道，“救救我家小姐！”

　　“叫我道長吧！”常明有點不習慣國師這個稱呼，總覺得和百姓的距離太遠，不適合他在斬妖除魔的時候使用。

　　“你家小姐怎麽了?”對監天司看門的護衛招了招手，常明讓他通知驅鬼司的黑衣衛。

　　“我家小姐……好像中邪了?”丫鬟壓低聲音，看著周圍無人，才湊到常明旁邊開口，似乎很怕被人聽到。

　　“中邪?你上報監天司了嗎?驅鬼司的黑衣衛應該會幫你解決吧！”常明問道，如果只是普通的中邪，用民間的偏方也可以醫治。

　　禦使院中，還有那麽多丙級和乙級案件，實在不值得他為這小事浪費精力。

　　“道長，你聽我說！”丫鬟害怕地看了一眼監天司，“驅邪……那些驅鬼司的黑衣衛根本不行。他們殺殺外面的鬼物還行，面對附體到人類身上的鬼魂幾乎沒有辦法。很多時候，鬼滅了，人也死了！”

　　“還什麽床頭掛桃木劍，淋黑狗血……什麽餿主意都說得出來，我家小姐身份不一樣，真要這樣驅邪，傳出去怎麽見人?”丫鬟憤憤不平，“而且，我家小姐只是做噩夢，根本沒有發瘋。”

　　常明聽到這症狀，好像不太嚴重，要不給張符籙幫幫忙。

　　“驅鬼司的人一聽，甚至覺得我家小姐根本不是中邪，只是壓力大了，才做噩夢！”丫鬟還要繼續說驅鬼司壞話，就看見一個黑衣衛走出，恭恭敬敬地來到常明身邊，連忙閉嘴。

　　黑衣衛小心地拿起封印這鬼魂的瓶子，沒有進入“禁魂石”做得特殊的牢房，這符籙不能揭，出來會讓老者逃跑，也會讓這老者被人道氣運攻擊。

　　只有監天司把他的名字寫入案宗，印上司印，定為犯人，人道氣運才不會插手。

　　那時候，只會輔助壓製，而不會攻擊，黑衣衛可以安心地拷問犯人。

　　常明對其囑咐幾聲，然後問起寧川、許城和王興三人呢?他們先一步回來，把那女子送回家了嗎?

　　“女子來就是皇城人，帶著孩子來娘家探親，不小心偏離官道才被鼠妖襲擊，殺了車夫和護衛，自己被擄走。現在，已經平安送回家。”

　　看常明關心，黑衣衛隨口介紹了一下那女子來歷和狀況。

　　“至於寧川三人，他們認為地下那些四通八達，情況複雜的通道會成為妖魔躲藏的地點，給監天司帶來麻煩，組織人馬帶著大量火藥，準備把那邊的通道炸了。”

　　“看看時間，應該快回來了吧！”

　　“是嗎?炸了也好！”常明點點頭，指向這位丫鬟，“你是驅鬼司的，知道她家小姐的事情嗎?”

　　“這位……”黑衣衛看了一眼丫鬟，突然臉色異樣，“知道！知道！”

　　黑衣衛露出一個讓常明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嘿嘿！道長，

要是有興趣，去看看也無妨?我們剛剛寫了案宗，把它定為丙級的事件，往大點估計可能達到乙級。”　　“她家小姐確實有古怪！”

　　“因為被殿下指責玩忽職守，很多文吏一天一夜沒睡，重新篩選皇城衙門案宗，挑出靈異之事。發現這位丫鬟之前就給監天司打過招呼，說她們家小姐可能中邪了，但又說只是做噩夢。”

　　“當時我們非常相信皇城氣運，沒有把它當回事，這丫鬟的話語也讓我們持有懷疑的態度。”

　　“可那位女子是皇城有名的大家，我們驅鬼司不能視若無睹，只能派出一位女性黑衣衛前往探查，最後發現她就一正常人。還能抱著對鬼怪氣息最敏感的玄貓玩耍。”

　　“我們就把事件定為女子被名聲所累，壓力太大，才做噩夢，建議對方找大夫配一點安神的藥，好好休息，把案件刪去了。”

　　“不過，道長您知道，我們地方的監天司在一個月前，從您這買過“平安符”，有不少流落皇城。”

　　“那位小姐人脈廣闊，恰好求得一張，幾天不見，剛才拿來，符籙上的朱砂已經變成灰黑色，冰冷詭異，裡面蘊含恐怖的鬼氣。把我的那條黑狗，還有大公雞嚇得一動不動，拉出稀來。”

　　說到這，黑衣衛苦惱地撓了撓頭，等下還得把地面清理乾淨，平白多出一份累活。

　　“我的黑狗和大公雞在監天司內實力一般，但也不至於這麽膽小。就算面對先天的鬼怪，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只能說著鬼氣品質很高，大凶！”

　　“但……見那位小姐沒有什麽異樣的表現，應該不是附體，只是感染了什麽恐怖惡鬼的氣息，才做噩夢。”

　　“這平安符估計把她體內的鬼氣去的差不多了！才變成這個樣子！”

　　“對吧！道長！”

　　黑衣衛似乎對常明的符籙很是有信心，認為這事情雖然關系到一頭未知的恐怖厲鬼，但也是白撿的功勞。

　　有機會，與聞名皇城的美人大家，親近親近，他都想去了！

　　常明看著黑衣衛拿出的那張“平安符”，有點沉默。

　　這鬼氣怎麽給他心驚肉跳的感覺，好像有無數的冤魂在哭嚎，在控訴這世道的不甘，在宣泄著憤怒。

　　“能在皇城搞事情的妖魔鬼怪，果然沒有一個好相與的。”常明收起這張符籙，決定過去看看。

　　黑衣衛看常明下定決心，告辭離去。

　　哼著小曲，搬走雕像，羨慕啊！自己還得去大牢拷問拷問老者的鬼魂，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空可以去青樓聽曲。

　　“走吧！”常明讓丫鬟帶路。

　　丫鬟露出喜色:“道長！跟我來，我家小姐住在花街，也就是道長前天除妖的那個附近。”

　　“那天，我就想叫住道長，可人太多，實在擠不到道長身邊。”

　　“這兩天，聽說道長在監天司幫忙斬妖除魔，才來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