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老夫付出一道魂魄……”

　　“你的魂魄從哪裡來?”常明打斷道，這家夥惡貫滿盈，看起來值不少善功呀！

　　滅了他，值多少人德?蚊子再小也是肉，他費心費力幫助監天司，要得不就是快速找到這種惡人和妖魔，進行斬殺，獲取善功。

　　等會兒，要不要給他個痛快！

　　“咳咳！”老者臉色不自然地咳嗽一聲，發現常明的臉色越發難看，立馬想起對方得病時，也是這樣咳的。

　　他連忙停下咳嗽，小聲說道，“老夫其實發現它的一個漏洞。”

　　“什麽漏洞?”蘇雪蘇月坐在常明左右，正好奇地聽著故事，此刻不由插嘴問道。

　　“那就是它沒有規定必須是人的魂魄。”老者傲然一笑，“還有，老夫無兒無女，孜然一身，對於是否會觸發代價也無所謂。正好，我有個朋友……”

　　“原來是個鰥夫。”蘇雪蘇月點點頭。

　　老者發出一聲尬笑，繼續說道:“老夫有個朋友是殺豬匠，我就想著豬的魂魄和人的魂魄應該差不了多少。”

　　“秉著試試看也無妨的念頭，老夫每次在朋友殺豬的時候，都去圍觀，用雕像偷取魂魄……”

　　“第一天，雕像就給我帶回來一個裝滿銀子的包裹。第二天，又帶回來一件品色不錯的玉鐲。”

　　“如此，幾天后，老夫發現一個規律，所謂的珍貴是它通過你的處境來判斷的。如果你只是個快餓死的乞丐，你付出一道魂魄，可能只能得到一個饅頭。”

　　“那時候，老夫錢不多，得到的都是些金銀，玉鐲，珠寶……沒過多久，老夫就成了縣城一富，對錢財不再在意，反而期待它能帶回來一些超越凡俗的東西。”

　　“後來，雕像明顯對豬的魂魄越發不滿意，吃了魂魄後，十天半個月也不見蹤跡，老夫差點以為它自己跑了。”

　　“就這樣，有一日，老夫出門，碰到一個快死的乞丐，就想著反正他就快死了，把魂魄給我不是更好。老夫給他買了碗壯行飯，就在旁邊等，順利地拿到了第一個人類的魂魄。”

　　老者的聲音變得陰測測地，讓蘇雪蘇月不由得起了身雞皮疙瘩，意識到眼前的老者不僅是個鬼，還可能是惡鬼。

　　“老夫用這道魂魄，得到了第一件超凡的事物，一卷竹簡，上面記載著鬼的修行法門。”

　　“拿來看看！”常明二話不說，直接伸手。

　　他雖然看不上著普通的鬼修法，但總覺得裡面還有秘密，在仙神絕跡的王朝，修煉法是這麽容易得到的。

　　還有這雕像，又是從何而來，由誰製造?這些事，會不會暗處的魔修有關?是魔修的釣魚手段?

　　“額……老夫……老夫看完那竹簡就燒了。現在，你讓老夫寫，老夫也想不出來。”老者皺眉苦思，表示無能為力。

　　是裝得?還是真話?常明手指輕點椅子，開口道:“繼續說……”

　　老者瞧了瞧常明的神色，繼續說道:

　　“後來，我開始有意識地尋找那些重病的、年老的、反正快死的人，上門套近乎，等待他們辦喪事。剛剛喪生的人，七天內，他們的魂魄都遊蕩在附近。”

　　老者搓了搓手，“就這樣，我取得了不少魂魄，雕像也為我找到了不是奇異的事物。”

　　“其中，就有香火法門，還有那特殊血液……”

　　害別人魂飛魄散，這行為可比刨人祖墳還要惡毒。蘇雪蘇月聽到這，不忍再聽，

起身去給常明端茶。　　她們怕自己勸說公子，快點殺了他。

　　“繼續！”常明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

　　老者看看離開的兩個少女，又看看常明，有點摸不準這位少年會不會殺他。

　　說話更加地小心。

　　“老夫最初不知道那特殊血液有什麽用處，只是裝進瓶子放在床底下。”

　　“那血液似乎對老鼠有很大吸引力，放在床下後，我睡覺時，經常聽到老鼠翻箱倒櫃的聲音。”

　　“有一隻老鼠趁我不注意，弄倒瓶子，舔了裡面的血液。當天晚上，就開了靈，成了精怪。”

　　“老夫後悔不已，以為要命喪命於此，卻發現鼠精對著雕像納頭就拜，把它稱為鼠神，把我稱為鼠神使者。”

　　“我心中大喜，接受了那個稱呼，並且，意識到血液是個寶貝……第一反應就是可以讓普通老鼠成妖，如果人吃了會怎麽樣?”

　　“這個念頭止也止不住！成了害死老夫的罪魁禍首。”老者突然捶胸頓足，滿臉懊悔。

　　聽了半天還沒到重點，常明有點不耐煩了，拍了一下桌子，嚇得老者立馬坐好，語氣快速道。

　　“老夫不敢自己直接服用，就把血混在饅頭裡，給了個乞丐。吃完後，乞丐沒有得到力量，直接死了，還爆發出瘟疫，連同我自己一起被感染……”

　　“幾天后，監天司讓全城戒嚴，我才知道那是災獸血液，迫切地想要解決瘟疫之法，把希望放到雕像上，希望再次獻祭，能不能得到超凡的丹藥、法寶、修煉法，解決自己的病症。”

　　“但是……老夫太小看了監天司的力量，他們一天就調查出我的古怪，直接上門，看見我在禦使鼠妖，轉移財產。”

　　“鼠妖一見黑衣衛，拚命地保護我這鼠神使者，黑衣衛一看，以為我不願意束手就擒，直接砍了我一刀，才轉身對付鼠妖。”

　　“那是個年輕小夥，估計以為我有什麽特殊能力，一刀剛好失去反抗，不至於死，又能等會兒拷問。可我就是個幸運的普通人，直接一命嗚呼。”

　　老者哭笑不得，他那時候是真得想要投降啊！可人人以為有詐，是他示敵以弱之計，導致他喊了半天，沒人救命，直接成鬼。

　　他唯一慶幸地就是當時的黑衣衛是降魔司的，而不是驅鬼司。

　　“然後，你就用鬼修法憑依到你事先藏好的雕像上，利用災獸血液招搖撞騙，吸取香火修行，得到了一些神異。”

　　常明接到，臉色嚴肅起來。

　　“你就沒有想過雕像背後有主，有人利用你避開人道氣運，給你一些小恩小惠，讓你吸納魂魄，傳播瘟疫，通過大范圍的死傷，破壞縣城繁華，減弱人道氣運?”

　　“這行為是對大韻王朝的背叛，大韻百姓的背叛……”

　　“你是妖魔的幫凶！人族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