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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墓》第3章:詭異回響
  殷仲抖了抖身上那件,滿是雨水和泥濘的帆布雨衣。

  抬起手臂,抽出掖在雨衣裡面的衣袖,麻溜的往臉上擦拭起來。

  嘴裡小聲嘟囔道:“這雨下的,比依萍向他爸借錢那天晚上,都大!”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下。

  雖然心裡頗多苦水,都是行動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取下那副沒有度數的眼鏡,快步跑到不遠處的土坡上。

  一雙眼睛深炯機敏,像是安裝了激光儀器,一點點緩慢移動,掃過眼前一片又一片,廣闊而又荒涼的平原草地。

  放眼望去,只能用一望無際,來形容殷仲此時所看到的景象。

  沒有山巒重疊蜿蜒綿遠,依山而葬的風水氣勢,也沒有川流環抱氣起固增的起運格局。

  甚至連墓葬當中,最基本的氣穴,都不知道應該點在哪裡。

  如果非要往風水上扯,那只能說這個大墓的“明堂”有點怪異。

  轉身瞥了眼,身後那狹窄的從林斜坡,又看了看眼前的荒涼平原,雖然廣闊平整,卻也死氣沉沉。

  殷仲心中不免狐疑,墓穴講究上風上水,如果它是一個墳坑,隨便埋個人,他就不用那麽糾結了。

  但雷聲與墓穴,產生的共鳴之重,比之前上次的明墓,都要渾厚隆長,那麽下面的窯口,至少能達到功勳級大墓,而且還是規格不低的石室墓葬!

  雖然殷仲心中諸多疑惑,但在這個緊要關頭,首要做的,就是收起平日裡的散漫。

  迅速道出自己所聽到的,雷聲與地面所產生的異常回響,以及對應方位所在地:

  “東南方、八百至一千米之間、石室、聲音空洞,不低不沉回音隆長乾脆,極有可能是座完整無積水的窯子、窯口不清,風險待定。”

  說完便將其位置,用手指,指了出來。

  聽到殷仲的答覆,男人不緊不慢從山坡處走來,順著殷仲手指指的方向望去,只是淡淡撇了一眼,便不再細看。

  因為剛來的時候,男人就已經看出,眼前的這片荒野,毫無風水格局可言,權貴又怎會葬在此處。

  男人轉過頭,看到殷仲那捏巴在一起的眉毛,心中不免打趣道:“是不是窩窩頭,你大哥我......還能不清楚!”

  但是心中未說出來的話,以及臉上露出的表情,充分說明,男人沒有絲毫愧疚感,反倒是極其腹黑。

  至少殷仲是沒有看到,自己大哥那被雨水淋泡起褶的嘴角,不合時宜的揚了揚。

  本打算打道回府,拉著殷仲回家,卻被殷仲一直未放下的手臂,別了一下,男人也沒多想,僅僅以為弟弟心有不甘發了癔症。

  正準備背著弟弟回去時,天空又落下一道霹雷!

  只是刹那,男人神色驟然一變,回首再次望向,弟弟手臂所指的地方,神情已從淡默,變得嚴肅起來。

  沒錯,就是這道聲響!

  記得曾經,聽到類似的雷聲回音,還是在許多年前。

  眾山之間,男人順風站在群山的隘口,人與山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雷聲大作,山與雷,產生的共鳴回響,尤為強烈。

  即使如此,加之當時王先生的點悟,眾人也只能堪堪聽懂一兩道,墓穴、山洞、所發出的特殊回音。

  與之不同的是殷仲,卻能聽懂各種回音,以及雷聲中傳出的不同訊息。

  漢、唐、宋、明、濕墓、乾墓、墓的大小、方位、甚至連有沒有盜洞,盜洞有幾何,

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精準而恐怖。  用王先生的話來講:“聽雷反而更適合尋找山巒漢墓,以及埋在黃沙底下的番邦之墓,和那草原上,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元墓,畢竟墓穴壘空最易尋到,甚至無需風水堪輿”

  然而殷仲僅僅隻跟隨王先生半月之久,如果王先生沒有歸隱,那麽殷仲將會成為妖孽般的存在。

  有時連金三等人,都會羨慕殷仲的耳朵,但男人明白,眾人更多是羨慕他的悟性。

  當時沒有“陰籍秘要”的眾人,只能靠老一套班子的洛陽鏟,下杆尋墓,由秦老漢觀土斷其年代,嘗土斷其墓中所葬器物。

  做不到堪輿點穴覓星峰的眾人,碰到大墓也只能靠打雷天,站在四個不同方位,感受來自腳下傳來的空洞震抖,從而確定墓葬大體位置。

  大致確定後,一字排開,用鏟子帶出泥土,抽出有夯土的位置,插根金針(刮的噌亮發黃的竹片)作上標記。

  隨著鏟子帶上來的泥土,打出的探洞定點連線,封土層下的墓室位置方位大小,便可知曉一二。

  但殷仲,僅僅一人,只要是雷雨天,便能聽出所處方位周釗大墓,這項技能反到成了男人的禁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做大哥的,也只能在自家地頭上,保護好自己的弟弟,所以日常對殷仲的管束,也頗為嚴厲訓縛。

  不過,唯一值得中年男人慶幸,可能就只有王先生留下來的,上下兩部“陰籍秘要”。

  加之殷仲,僅僅隻跟隨王先生半個月,懂得不多。

  這才將眾人關注的焦點,由此轉移,但是男人依舊保持著處處謹慎,事事提防的戒備心;

  一不留神,中年男人便被殷仲拽著,向所指的位置走去,

  拍了拍殷仲的手臂,示意會和他一同前往,殷仲這才松開大男人的衣角,撒開步子,向那處充滿詭異回音的地方跑去。

  沒等男人走過去,殷仲已經取下背在身後的蛇皮袋。

  從裡面取出幾節粗細分明的鐵杆,鐵杆處的螺旋紋,對準另一隻鐵管的接口,用力來回旋轉,完全不在乎杆身所發出的,咯吱刺耳的金屬聲。

  幾根鐵管對接完成後,長度足足有兩、三米之高,就這樣舉著,向不遠處的男人揮了揮手。

  如果鏟頭不是在大哥蛇皮袋裡裝著。

  而且自己手上的杆子,戳進地面也提上來土。

  殷仲都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當成鑽頭,一個勁的往土裡拱鑽起來。

  相較於殷仲的迫不及待,男人就顯得閑庭信步。

  慢悠悠的從背後袋子裡,取出一粗一細的鏟頭,細的直接拋向殷仲。

  而粗的那枚,則被男人別在腰間,順手解開另一張蛇皮布袋,直接將裡面的器物,倒在地上。

  僅有兩段的金屬杆身,落在地面,鋼管與鋼管之間相互磕碰,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彎腰拿起那幾根,比殷仲手上還要粗兩倍的套筒鐵管。

  極其麻利的捏接在一起,被男人握在手上的杆身,非常粗重,長度也只有七、八十公分,完全不及殷仲手中,那長的像避雷針似的鐵管。

  “那麽急,不怕一杆子打到狗屎上”:頗為少見的玩笑話,從男人口中說出。

  殷仲則是一臉的不在乎,興奮說道:“哪怕是狗屎,我也要把它打上來。”

  挖!

  不管有沒有,就是挖!

  挖它個海枯石爛、天崩地裂!

  挖穿地表層,挖出銀河系!

  此時的殷仲無比豪邁,但粗杆在大哥手上,自己手上的這根細杆完全無法下針。

  心情開始逐漸萎靡,像極了被掏了肛的狗子,一臉茫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雖然下雨泥土松軟,但沒有粗鏟提出硬土,擴開土層,殷仲手上的細杆,也打不了多深,便會被積土壓實,無法繼續朝下探打提土。

  粗細相同的洛陽鏟,為何會被男人,分別放在三個蛇皮袋中。

  而殷仲肩上的袋子,裡面裝的全是杆子不是鏟頭。

  一怕是殷仲得到鏟子,就會像發春的土撥鼠,到處亂打洞。

  二則,以防被抓,弟弟身上只有鐵杆,不會留下把柄;

  至於兩人在雷雨天“工作”,鐵杆等金屬物質,極易招引雷電,不怕天打雷劈。

  這可能就和,兩人都是神經大條有關。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那兩柄鐵杆尾部,裹著厚厚的橡膠皮。

  以及皮裹上,一道道符籙塗錄,真正做到物理防滑,玄學防雷,科學玄學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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