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莫生氣,小許也是關心您才這麽說的。”這位主簿的性子有些老好人,他笑著在中間做起了和事佬。
“哼!”錢師爺卻不領情,看著許天明冷哼一聲,轉身一拂袖,走了。
他不必急於一時向許天明發難,這個愣頭青不清楚官場的禮數,不清楚一個小小的捕快在他天巡府師爺的手下不過一隻覆手可捏死的螻蟻。
往後有的是機會給他穿小鞋,
許天明這會領到了捕快的頭銜,閑來無事,便和那位老主簿有說有笑打了招呼,離開天巡府。
這捕快行當,包吃但是不包住,許天明還要自己在京城裡找個地方落腳。
一番考量之後,許天明用方才撿來的銀票,在朱雀街買下一間小宅子。
這宅子地處偏僻,離皇宮和鬧市區遠,所以地階比較便宜。
唯一讓他不滿意地方就是,臥房的床太小了。
就和前世學校宿舍裡的單人床似的,差不多只夠一個人睡。
三人打掃了屋子,圍坐在一張桌子前聊天。
“明天我找個木匠重新定做一張大床,今晚咱們就先將就一下。”許天明喝了口茶,如此說道。
翹著二郎腿的李嫣坐在凳子上,悠閑地讀著一本《長安風土人情和導遊指南》的刊物,過了一會開口說道。
“其實無所謂吧,咱們修行中人,也不需要多長時間的睡眠。大不了師兄你睡床,我和六花睡板凳。’
“板凳硌得慌。”楊六花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
“睡覺?誰說床是拿來睡覺的?”許天明一臉地不解,隨後指著那張窄小的床朗聲說道,“這麽小的床,你們想用姿勢?疊羅漢嗎?”
一聽就聽懂許天明意思的李嫣,頓時俏臉一紅,放下了書刊,兩條腿也乖巧地並攏起來。“我覺得師兄說的對,還是買一張吧,
“是啊是啊,買一張吧。”楊六花附和道。
作為一個剛剛入門的新手,李嫣和楊六花覺得自己還沒有到能承受高難度姿勢的時候,不像雯琪姐那般天賦異稟,腰肢柔韌,還是一步一步來的好
隨後三人修煉到亥時、然後睡覺。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
許天明穿著一身捕快的衣服,打開院子大門,走到門口呼吸一下清新空氣。
此時他整個人的氣質就已經完全融入了市井分段,看上去就是平平無奇的一小民。
他沐浴著朝陽,整個人放松下來,眉目舒展地深吸一口氣。
然後“咳、咳、咳.
”地狂嗽起來。
‘尼瑪,什麽味道這麽臭?
被臭味嗆到了的許天明抬頭看去,只見自家門前的小花園裡,到處都是狗的糞便。
從糞便的軟硬程度來看,這隻狗的消化應該不太好,
“汪汪汪!”此時那隻罪魁禍首的狗,正踩在許天明昨天晾曬在這裡的衣服上,一臉得意地搖著尾巴。
許天明想起來了。
這狗是隔壁一大戶人家的寵物狗。
之前住在這裡的男主人,就是受不了這條寵物狗老是來他家裡隨地大小便,以及各種搗亂,向隔壁的主人家提出幾次意見都沒用,這才低價把宅子轉手給了許天明。
就在這時,三個選項出現在了許天明的面前。
許天明略一思索後,朝著那隻活蹦亂跳的狗走了過去,
半炷香過後,許天明站在隔壁大戶人家的大宅門口,敲響了門環。
“誰啊,大清早的?”一個穿著雍容華麗衣服的矮胖大媽打開了門,從裡頭走了出來。一
許天明很客氣地說道:“你好,我是你們的新鄰居,過來提醒你一下,你家的狗把我家院子拉得到處都是狗屎,這我可不喜歡。”
大媽瞅了一眼許天明的穿著,認出了是乾的捕快行當,當即擺出輕蔑的表情回答道。
“可管你喜不喜歡。狗的天性可不就是亂跑嘛,我家的寶貝若是不經常運動,會得抑鬱症的。再說你一個這麽大的人,和一條狗一般見識做什麼?”
捕快在京城地位低下,子孫難從科舉,一般家裡有背景一點的,都不會去當捕快。所以大多數人對捕快的印象並不好。
“這麽說,對於你家的狗在我家的院子裡胡鬧的這件事,你覺得你並沒有錯嘍?”許天明認真地問道。
“喲~我能有什麽錯?”大媽呵呵一笑,說道。
“我可是長安本地人,高貴的很。不像你們這些臭外地的,以為自己來長安是來幹嘛來的?你們是為我們服務來的!長安就是我的地盤,我家寶貝愛去哪去哪!若是這也受不了,那也不高興,就趕緊滾回你的窮酸僻壤去!”
長安城是整個大唐的核心樞紐,能在這裡定居下來的,基本都是達官顯貴。
正所謂,天子腳下好說話,很多長安人都滋生出了一種“我是本地人”的優越感,瞧不起外地人。
聽到大媽的奚落,許天明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冷笑一聲說道。“你放心,我今個就在長安,哪也不去。”
隨後許天明從身後拎出那隻斷氣了狗,拋在了大媽的面前。
大媽一看見自家寶貝被人這樣扔出來,心痛不已,再上前一查看,發現已經是死狗一隻了。
“你!”大媽憤怒地指著許天明破口大罵道,“你居然敢殺我的狗!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去官府告狀,讓他們將你打入大牢。”
許天明嗤笑一聲,回答她。
“根據大唐律例第三百四十五條, 家養寵物狗若是隨意闖入別人的宅院而死亡的,都算是主人的過錯。還有,我就是官府的人,我就是王法,王法就是我,你還是安心給你家狗收屍吧。哈哈哈哈
許天明舒暢地壞笑著,轉身而去。
[選項已完成,獲得獎勵:陣法+1]
“你、你、你!”大媽被氣到整個人直哆嗦,最後胸中逆血上湧,竟是當街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大戶人家裡一些家丁衝出來,街上亂做了一團。
“大夫人!大夫人你怎麽了?”
許天明算著時辰來到天巡府,恰好典吏在點卯。
點卯結束,他們這批捕快就要上班當值了。
站在堂前的王典史用嚴肅的目光掃過眾人,沉聲說道。
“幾日前,淮陽街出了一起命案,死的是一個翰林院的女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