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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扶我當女帝》一百七十三 1對父女
除了解決甘蔗渣浪費的問題外,許佑汐還在廣東省提督學政嚴隨的陪同下,對附近所有的公學進行大檢查。

 許佑汐也不是沒想過偷偷混進公學打探情況,只不過沒成功罷了。

 這也怪她自己提出的要求:公學得負責每一個孩子的安危,所有公學老師、做飯的廚子,甚至是掃地看門的師傅,都必須受過教育且家世清白, 非公學人員禁止入內。

 這邊公學看門的大爺都說了,就算皇帝老子來參觀公學都得按照規矩向上匯報,他的任務就是攔下一切閑雜人等。

 沒辦法。

 許佑汐只能按照公學的規矩來,外人想要進入公學學堂,必須逐層向上級官吏報告。她就老老實實打報告,不過巡撫的面子還是有的,第二天一大早,提督學政嚴隨格外殷勤地帶著十幾個下屬上門拜訪。

 廣州提督學政嚴隨是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 體態卻又不顯臃腫。臉色紅潤, 態度隨和,身上帶了種令人非常舒服的文人氣質。

 “巡撫大人,這邊請。”

 許佑汐在嚴提督的引路下,前往距離最近的一處公學點,然而,還沒等她踏進公學的大門,就聽見了裡面孩子們清脆地讀書聲,讀得還不是別的,正是一些歌頌帝王功績的文章。

 這其中肯定有做戲的成分,但許佑汐也表示能理解,畢竟‘逢上級檢查必提前準備’早就成傳統了。

 許佑汐從後門走到教室最後一排坐下,旁聽了一節科學課,看著這些孩子熟練使用顯微鏡的動作,基本不用懷疑這裡的教學質量了。

 緊接著,許佑汐又去到了其它幾個班,這些孩子的語文課本基本都學完拚音了,年輕的老師正帶著孩子們用拚音念一首七言絕句。

 離開前公學前。

 許佑汐還跑去看了眼廚房的環境, 最後得出的結論, 廣州公學確實辦得非常好,同時她對嚴隨這個人的評價都變高了。

 但是一家公學好,並不能代表全部了,許佑汐堅持跑完了五家公學,裡面的學習環境都差不多,孩子們都很活潑,有些頑皮地點的還主動衝著許佑汐這邊伸手打招呼。

 “嚴提督,你們這裡的公學好像是今年年初才開學的?你們教學的速度真快啊,這第二冊課本都學了大半了,可見嚴提督沒少下功夫。”

 “哪裡哪裡,那都是公學老師的功勞,還有這些孩子們自己爭氣。”嚴隨態度謙遜。

 許佑汐突然目光被公學不遠處的一家書院吸引住了,指著遠處的宅子詢問道:“那裡是越海書院嗎?”

 嚴隨的表情明顯有幾分錯愕:“李大人,也聽說過這?”

 “當然。神工局的田昀、劉婉兒;新醫閣的耿耘;還有參加朝廷下鄉縣計劃的穆林、董戲、黃銘兒,不都是越海書院出來的嗎?我能報得出名字都有這麽些人,更別提還有許多我記不清楚的了。”

 許佑汐發現嚴隨有點奇怪,但既然她都走到這裡了,肯定得去看看這家書院有什麽奇特之處, 竟然給大乾輸送了這麽多人才。

 “進去看看。”

 幸好越海書院建在公學的對面, 否則許佑汐這一次肯定就得錯過了。

 “這……”嚴隨欲言又止, “這家書院的學生向來不服約束,可能會讓李大人失望了。”

 許佑汐壓根沒注意聽嚴隨說了什麽,已經大步向著越海書院走去了。

 越海書院裡面的構造都格外精致,就連普通木頭製成的大門都能聞到清香味,進到裡面以後,高斜地磚瓦屋頂,精致石雕製成的高大柱子,書院正中放了個巨大的聚寶盆,旁邊刻著的是一句‘集天下靈氣於此地’。

 這時候,書院裡有剛下課的夫子看向了幾人,熟稔地衝著嚴隨打招呼:“嚴提督,今天也來了?嚴言還沒下課吧。”

 “孟夫子,誤會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上京來的巡撫大人,對越海書院更是慕名而來。”

 “上京來的?”孟夫子扶了扶眼鏡,語氣中帶了驕傲,“我有不少學生都去上京了,神機營特招了兩個走,神工局有,新醫閣也有。”

 “越海書院確實厲害,為國家培養了這麽多棟梁之材,李某此次前來,剛好想取取經,各大書院該如何更好的培養學生。”

 孟夫子笑著搖了搖頭:“都是一群離經叛道的年輕人。”

 孟夫子說完這句話,便慢悠悠地轉身離開了。

 許佑汐也不好意思攔人細問,目光在周圍看了圈,還真找到了間正在授課的教室。

 此時,教室裡面正在發生著激烈的爭論。

 “大道之行也,最偉大的地方裡應該是那句天下為公,這才是天下大同的最高境界!”

 台上授課夫子的這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只見他臉都氣到憋紅了。

 “天下大同,不過是荒誕空想。如今已是千載時光過去,這條宏願仍然實現不了,反而社會風氣越來越差,人心愈發險惡。老師,對此如何解釋?”

 “好好好,嚴言你既然批判這文章是錯誤的。那你可否解釋下了,為何千百年來,有無數大儒將此篇文章奉為神作?既然文章有問題,為何不早早將其刪去焚燒?”

 嚴言思考了會,認真回答道:“大儒是大儒,嚴言就是嚴言,夫子怎麽能用其它人的言行舉止,去約束我的想法呢!這是錯誤的!自古以來,還有無數大儒說過女子地位卑賤,大儒就一定對嗎?”

 短短幾句話聽下來,許佑汐已經被教室裡那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姑娘的思維敏捷程度給折服了。

 現在的小孩都這麽厲害嗎!

 夫子長籲短歎,沒想到目光剛好落在了屋外的一行人身上,他立馬收起臉上的悲憤,快速推門警惕道:“你們是誰?”

 嚴隨表情有幾分尷尬,夫子可能被氣糊塗了,連他都沒認出來:“夫子,這位是上京來的巡撫大人……嚴某的不肖女又惹你生氣了?”

 “生不生氣倒不是關鍵,關鍵是你們誰來把她說服。”

 嚴言長得像嚴隨,皮膚不白,五官偏硬,抿唇不說話的時候,像極一塊不開化的石頭。

 許佑汐看了看眼中含著委屈的嚴言,不由地有幾分動容,主動開口道:“大道之行的文章你能背嗎?”

 嚴言悶了好一會,才開口:“可以!”

 “既然你覺得它內容是錯誤的為什麽還能背下來?”許佑汐反問道。

 “不斷爭辯且追求唯一答案的過程,適合數學科學,但文學上就是沒必要。你保留你的想法,你老師保留你老師的想法,互相不要去幹涉是最好的。”

 “再說,大道之行未必全部是空想,我們的國家,給天下男女提供了多少份工作,只要足夠勤快,就不存在餓死。這算不算實現了‘男有分,女有歸’?”

 ……

 許佑汐這次對於嚴言的印象還是最深刻的,一個遠比她實際年紀成熟的女孩。

 從越海書院離開之後,嚴隨便帶著自己的屬下返回了,許佑汐安排錦衣衛打聽起關於越海書院的事情。

 大約在六、七年前的時候,廣州這邊的書院招收學生,都是需要參加書院招生考試的,每家書院平均每年只會收幾十個學生,而且完全不招收商賈子弟。

 原因也很簡單,這些書院收學生的目的,就是為了訓練這些學生參加考科舉,有朝一日,全部都可以入朝為官。但是他們商人之子,壓根就沒有機會參加科舉,這些書院肯定不願意浪費這時間啊,於是一律拒收。

 當地的一些富商地主都對此很不滿,誰家不望子成龍呢?即便不考科舉,那也可以在書院裡學一些做人的道理,或者交一些朋友也行啊。

 能不能考科舉和給不給上書院,分明就是兩件事!

 憑什麽混為一談?

 於是這些富商湊了一大筆銀子賄賂嚴提督,希望他能代表朝廷在當地額外成立一家書院,專門招收這些書院落選,但渴望學習的學子。

 嚴隨收下了富商的賄賂,腦海中還想著要好好辦這事。但是嚴隨這人聰明,知道愛惜羽毛,他肯定不能直說他因為收了商人的賄賂,所以要為商人的孩子建書院吧?

 於是,嚴隨打著孔子‘有教無類’的旗號,開始籌備這家書院,他對外界也直接承認,這些富商給他送了非常多的銀子,但又矢口否認這筆錢是賄賂。

 反正嚴隨對外的說法是,這些銀子是富商用來資助他建書院的善款,他做的事情乃功德無量之事。

 當然,這話傳出去,也沒人相信,甚至還引發了那幾家極富盛名的書院的嘲笑。這些富商也氣憤,覺得這些人狗眼看人低,於是將新建的書院名字取為了‘越海書院’。

 越,是超越的意思。

 越海,就是在宣示,他們書院將超越廣富盛名的望海書院。

 許佑汐了解完關於‘越海書院’的事情,直感慨造化弄人。

 去年科考的時候,望海書院全軍覆沒。

 其次是,因為望海書院入朝為官的學生,幾乎全部加入了敬賢黨,敬賢黨的名聲在邊境戰役之後,就完全臭掉了。

 望海書院的學生越來越少,誰也沒想到這家傳承了六十多年的書院,就這樣關門了。

 曾經的‘望海書院’再次啟用,搖身一變成了今天的公學。

 收集到的信息,很多都是超出許佑汐想象的,就比如說,她認為官當的很不錯的嚴隨竟然是個貪官,而且過去沒少被同僚彈劾。

 嚴隨之前還擔任過浙江巡撫,結果他抵達當地的第二年,浙江大旱顆粒無收,而且全國范圍內全部都是這種情況,大乾上下更是無數無辜百姓被餓死。

 當時,面對民間生靈塗炭的場面,無數官員開始以身作則,不允許屬下鋪張浪費,不允許不張旗鼓辦事,甚至連半點娛樂活動都不敢參加。

 他們生怕自己一小心就被人抓到把柄,紛紛夾著尾巴做人。

 在這種非常緊急焦迫的情況下,全國上下只有他嚴隨一個人,每天和當地的富商一起飲酒作樂、談詩做對,吃穿用度全都無比奢靡。

 快到端午了,就集資辦賽龍舟大賽,集資包粽子比賽,當時天下人都快罵死這個狗官了,說他絲毫不顧民間百姓生死不能以身作則就算了,還和這些富商勾結謀利。

 他的政敵更是看不下去了,開始拚命上書彈劾嚴隨,可這時候的皇帝忙著新修土木,根本顧不上這種小事,整整大半年的時間都沒有批過奏折,所有政務都是內閣在處理。

 最後鮑長年寫了一封親筆信,詢問嚴隨究竟想做什麽!

 嚴隨當即回了一封陳述原委的書信,立刻就把鮑長年說服了,甚至鮑長年還幫他壓下了這件事。

 到了第二年開春,民間餓死百姓無數,非常令人意外的是,杭州保住了,杭州的難民幾乎全部活下來了。

 他們沒有糧食吃,是怎麽活下來的?

 正是因為嚴隨帶著富商到處吃喝玩樂,每次都是大排面,那這種大排面肯定需要不少人準備吧,那人不夠就靠這些難民幫忙一起辦,並且富商會給他們食物和報酬。

 尤其是賽龍舟的比賽,因為圍觀的富商太多了,大家都覺得新穎有趣,不斷往這個活動裡砸錢。

 這不, 又養活了一批難民。

 然而由於其它地方的官吏各個提倡要生活節儉,那些富豪見此情況,哪敢在這種危急關頭出頭,肯定都是各種效仿樸素生活,於是那些地區百姓謀生的手段越來越少。

 糧食沒有種出來,別的活也不需要他,賑災糧也是有了上頓沒下頓的,能不餓死一批人嗎?

 好不容易等這事過去了,崇久皇帝有空來早朝看幾眼了,結果遇到嚴隨的政敵繼續冷嘲熱諷,竟然崇久帝還相信了,氣得給嚴隨貶到了廣州附近。

 嚴隨倒也不是不貪,相反他也很享受奢靡的生活,廣州條件不好,他就自己創造好的條件。

 想吃糖,就讓農民多種甘蔗;

 想喝酒,就提供一大堆釀酒的福利;

 想穿絲綢,就鼓勵潮商做生意,爭取走絲綢貿易,他好趁機拿貨。

 這生活,過得簡直比在上京還要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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